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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兼说:“乖儿子早上食一块枣花糕,中午食一块枣花糕,下午再食一块枣花糕,等三块枣花糕食完了,父父便回来了。”
“真的咩!”杨广自然知道杨兼去接粮草需要一天时间,最晚日落之前肯定能回来,不过他要伪装成小奶娃,需尽心尽力,不留破绽。
杨兼点头说:“自然是真的,乖乖的等父父回来,好不好?”
“好——”小包子奶声奶气的答应,还拉了一个长声,别提多可爱了。
杨兼哄好了小包子,这就离开了营帐,出来一看,宇文会正在和他兄长宇文胄说话。
宇文胄这些日子恢复的不错,比杨兼脸上的伤疤恢复的快得多,再过些日子,恐怕都可以重新习武强身了。
宇文会一身介胄,穿戴整齐,腰夸宝剑,可谓是威风凛凛,宇文胄给他正了正戴歪的介胄,嘱咐说:“弟亲在外,一定不能鲁莽,权听镇军将军的调遣,可知了?”
宇文会看似不耐烦,不过还是一一答应下来,说:“兄长,你还当我是三岁的小娃儿么?弟弟何时鲁莽过?兄长放心便是了,来回不过一日的路程,能出甚么事儿?放心放心,我都听主将的还不成?弟弟又不是不回来了,兄长唠叨甚么劲儿。”
杨兼笑着走过来,说:“兼看你比宇文郎主唠叨多了,你兄长只说了一句,你说三句。”
宇文会当即脸上一红,恶声说:“你听错了!”
杨兼说:“行了,别依依惜别了,快点子启程,晚膳回来,兼还打算给儿子做晚膳呢。”
宇文会嫌弃的看了一眼杨兼,翻身跨上马背,又叮嘱宇文胄说:“兄长快回帐中歇息,便算是活动,也不能出来太久,医官说了,还是要注意休养,不能……”
杨兼掏了掏耳朵,说:“走不走?”
宇文会:“……”
杨兼与宇文会二人骑上马匹,带上亲信,人数不算少,也不是很多,很快策马离开军营,向潼关西面的腹地而去,渐渐消失了踪影。
万忸于智眯着眼睛,看着那二人离开营地的背影,冷冷的一笑,自言自语的说:“想领军功?我让你一事无成!”
杨广等杨兼走了之后,便也懒得伪装了,翻身躺在榻上,也不脱掉小靴子,悠闲的翘起腿来,小肉手伸手抓过枣花糕咬了一口,还给自己倒了一杯酪浆,就着甘甜顺口的酪浆,吃着枣香四溢的酥皮糕点,等食过之后再睡一觉,吃过了午膳,倘或杨兼他们脚程快一些,也就要回来了。
杨广食罢,拍拍手,将酥皮的渣子掸掉,便翻了个身,准备睡回笼觉,昨日里杨兼又把他当做了人体工学抱枕,杨广一连好几日都没睡好觉,今日趁着杨兼不在,也乐得清闲,好好休整一番。
杨广眯着眼睛,享受着清闲,堪堪陷入梦乡之中,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突然听到阵阵的杂乱声,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近,愈发的清晰。
杨广机警的睁开眼目,圆溜溜的眼目露着三白,眯起眼睛,一个翻身跃下床去,跑过去打起帐帘子。
帐帘子一打开,那嘈杂的声音越发的明显起来,隐隐听到营地中有人大喊。
“齐贼……齐贼闯进来了……”
“怎么回事儿!?城门是怎么回事?!如此大义,竟然把齐贼放了进来!”
“快,通知将军,戒备!!”
杨广沉着脸色,齐军来了?高阿那肱已经如此狼狈,损兵折将,怎么还会上赶着送死?而且这里可是潼关,城门虽然没有晋阳坚固,但也似铁桶一般,纵使有齐人混进来,估摸着也是零零星星,难成气候,一旦进入潼关,还不像是靶子一样?
杨广没当一回事儿,打算回去继续睡回笼觉,哪知道糟乱的声音更大了,隐隐传来马蹄的响声。
“踏踏踏——”
“轰隆——轰隆隆——”
真的是齐军,而且竟然不是零星的齐军余孽,是大批量的齐军,从潼关闯了进来,浑似畅通无阻,源源不断的涌进来。
杨广低声说:“怎么回事?”
不只是杨广,齐国公宇文会和尉迟佑耆全都被惊动了,立刻出来查看,齐国公宇文宪指挥说:“城门是怎么回事!?为何放了这么多齐军入内!快死守城门!”
“齐国公!大事……大事不好了!!”
“城门……城门不知道怎么打开了!齐军全都涌进来了!”
“高阿那肱!带头的是高阿那肱!已经杀过来了,朝着军营来了!”
齐国公宇文宪呵斥说:“不要慌乱,立刻通知潼关军,组织抵抗!”
“是!”
亲信们快速奔走,这会子潼关军的主将万忸于智竟然喝得酩酊大醉,也不知有甚么大喜事儿,一大早上便开始饮酒,醉得不省人事,不管怎么叫也醒不过来,被外面的马蹄声一震这才醒过来。
万忸于智歪歪扭扭的走出来,说:“怎么回事?何人吵闹?”
亲信连忙禀报:“将军!!大事不好,齐军杀进来了!”
“甚么!?”万忸于智登时睁大了眼睛,身子一歪,踉跄的竟然跌倒在地上,喃喃的说:“这……这和说好的不……不一样……”
万忸于智的酒气立刻就醒了,大吼着:“快去!去关闭城门!”
“将军……”亲随哀声说:“城门……城门被齐军占领了,关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