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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踹在了小包子的小屁股上。至今还疼着,必然青了,这下子好了,位置何其尴尬,杨广自然不想告诉医官与杨兼,挣扎着暴君最后一丝的尊严……
杨兼眯着眼睛,紧紧盯着杨广,像是要把杨广盯穿一般,立刻大步冲上去,杨广一看,仗着自己个头小,动作灵敏,像是猫一样开始和杨兼兜圈子,两个人围着案几绕了半圈。
杨兼坚持说:“快过来,让父父看看。”
小包子使劲摇头,脸蛋直晃悠,说:“不用啦!尊的没事!”
杨兼却执意说:“过来。”
小包子:“不、不过去。”
杨兼又说:“过不过来?”
小包子僵持:“窝不!”
杨兼唇角冷酷的一挑,随即幽幽的说:“是你过来自己脱裤子,还是父父过去扒掉你的裤子,你自己选罢。”
杨广:“……”岂有此理。
杨兼已经笑了出来,通常他笑起来绝对没甚么好事儿,杨广眼皮狂跳,似乎还是妥协了,败下阵来,磨磨蹭蹭,恨不得把地皮蹭出一个大窟窿,一点点挪过来,还紧紧抓住自己的小衣裳不松手。
杨兼“恶毒”的说:“动作快。”
小包子这才极其不情愿的退下自己的小衣裳,大义凛然一背身,给杨兼看自己的伤处。
果然青了,而且还紫了,扩散了好大一片,因着小包子皮肤白嫩,好像最细腻的米糕一般,伤势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杨兼心口一紧,说:“伤成这样还要面子,小小年纪要甚么面子?”
杨广:“……”
杨兼立刻打开伤药,说:“乖,父父给你上药,上药之后就不疼了。”
杨广登时头皮发麻,动作十足凌厉,立刻蹦起来,摇着手说:“不用不用,不用上药。”
杨兼说:“不上药怎么能好?乖,听话,听话是乖宝宝,父父给你做枣花糕吃,好不好?”
杨广虽偏爱枣花糕的滋味儿,但是这事关尊严问题,最后一丝尊严绝对不可丢弃,便说:“父父,窝、窝自己上药!”
杨兼一板脸,说:“自己怎么上药?你自己看不见,过来,趴在父父腿上,父父给你上药。”
杨广:“……”朕不要面子么?
杨兼坚持,他执拗起来,是杨广也拧不过的,尤其杨广现在只是一个小包子,杨兼突然发难,一把将小包子抱起来。
小包子使劲踢腾着腿儿,但是反抗无效,被杨兼面朝下按下来,最后只得放弃了反抗,好像砧板上的死鱼,闭着眼睛,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仿佛随时要英勇就义。
杨兼给他上药,动作非常轻,生怕碰疼了儿子,平日里根本不舍得打的乖儿子,这会子竟然青了这么一大片,杨兼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
杨兼低声说:“乖,是不是不疼了?”
杨广趴在杨兼腿上,杨兼自然看不到杨广的表情,杨广便翻了一个白眼,脸面上哪里有一点子童真?嘴里却奶声奶气的讨好杨兼,说:“尊的不疼呢!”
杨兼笑着说:“这就对了,下次倘或受伤,一定要告诉父父,自己不要憋着……不对,”杨兼复又说:“绝对不可以再受伤……是父父不好,我没能保护好你。”
杨广一直趴着,其实是不屑的,毕竟他这一辈子南征北战,甚么样的生死难关没见过,这么点子小伤,只是青了而已,杨广根本不在意,但是听到杨兼的言辞,他心里突然有些怪怪的,心窍莫名其妙发痒……
杨广根本没有体会过多少父爱,从小到大的伤口也都是自己上药,无论经受甚么样的伤痛,为了比其他儿子表现的出色,杨广从来不会多说,而父亲也不会多问,但是现在,突然不一样了,这种感觉竟然让杨广有点依恋。
杨兼不知便宜儿子在想甚么,给他上了药,天色也不早了,他们偷袭营地的时候是半夜,这会子马上便要天亮了,杨兼把小包子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不过自己并没有要休息的打算,而是坐在床牙子上,轻轻的拍着杨广,哄着说:“乖宝宝,睡觉了。”
杨广听着杨兼那温柔的嗓音,还没缓过劲儿来,老实的躺下来,说实在的,他这些日子根本没睡好,杨兼是睡好了,天天抱着自己这个人体工学抱枕,杨广却失眠了,总是刚睡下就被杨兼挤下去,要不然就是被杨兼用被子蒙在头上。
这会子杨广独自躺下来,杨兼没有过来捣乱,杨广奇怪的问:“父父不睡么?”
杨兼说:“父父哄你睡,等你睡下了,父父去膳房给你做枣花糕,明日你一睁眼便能食到甜甜的枣花糕,可好?”
小包子十足乖巧的点了点头,声音圆润,拉了一个词长音,说:“好——”
“真乖。”杨兼说着,低下头来,在小包子的粉粉嫩嫩的小脸蛋儿上亲了一下。
杨广登时睁大了眼睛,那震惊的模样好像一只炸毛的猫主子,小肉手一把捂住自己肉嘟嘟的脸蛋,还使劲蹭了蹭。
杨兼被小包子的模样逗笑了,说:“怎么了,我儿还害羞了?”
杨广:“……”
杨广心中告诫自己,自己只是一个奶娃娃,奶娃娃而已,无妨,无妨……
杨兼则是说:“乖儿子快闭眼睡觉,再不乖乖睡觉,父父又要亲你了。”
这句话好像比“再不睡觉老狼就要把你叼走了”还要具有威慑力,杨兼刚刚说完,小包子立刻死死闭上眼睛,一副挺尸的模样,笔杆条直,奶声奶气的说:“窝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