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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会的眼神却十足冷漠,哪里有往日里的爱怜,目光从冯小怜身上划过去,都没有多停留一瞬,对杨兼拱手说:“将军,祖珽已经放进城来,还请将军示下。”
杨兼一笑,说:“既然已经把祖珽引进城来,下一步便是……关门,打狗!”
“是!”
冯小怜睁大了眼目,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们,目光在杨兼和宇文会的身上快速滑动,说:“你、你们……你们……”
杨兼善解人意的说:“我们?我们怎么了?宇文会不是夺了我的兵权?不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你放心好了,我们好着呢,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可以飙演技?大将军也是演技派的。”
无错,宇文会可是演技派的。
虽他平日里看起来不靠谱,但是宇文会是那个深藏不露的主儿。当时在原州,小皇帝宇文邕想要除掉大冢宰宇文护,暗中派兵伏击,宇文护并没有带兵马,但是却让纨绔子弟一般的宇文会带着亲随,宇文护可以将兵马交给宇文会,足见宇文会其实有这个能力。
的确如此,宇文会第一眼见到冯小怜,的确是一见钟情,觉得冯小怜美貌动人,而且十足婉约,小鸟依人,恨不能不敢大声说话,特别符合宇文会心目中的理想形象。
不过宇文会也发现了冯小怜的不同寻常,他和韩凤因着冯小怜打架之后,其实宇文会已经吃一堑长一智,后面的事情只是配合杨兼,演了一出戏,装作痴情不改,骗一骗冯小怜而已。
目的……
自然是为了引祖珽进城。
杨兼笑着说:“只有你这细作放松警惕,才能让祖珽放松警惕,祖珽那个家伙,油滑得很,自从上次被打跑之后,更加谨慎,想要拿下祖珽,除非他主动钻进我的地盘儿。”
杨兼干脆利用冯小怜,想出了这样一出妙计,祖珽以为冯小怜的美人计成功,放松了警惕,趁着韩凤和郝阿保分裂,便发兵渡河,攻入延州。
祖珽不知中计,带着他的士兵一路长驱直入,已经深入了延州的府邸,这个时候……
杨兼轻轻一抚掌,将手掌死死闭合,说:“我们把门一关,将祖珽的军队一分为二,祖珽和主力关在门里,关门打狗,剩下的一半齐军关在门外,切断往来,你说……是不是个好主意?”
冯小怜的眼神瞬间惊慌起来,但竟然很快镇定下来,说:“就算如此,主公的兵力强盛,而你们周军呢,韩凤和郝阿保叛变,你们已经是一盘散沙了,还有甚么能耐!?”
“谁说他们叛变了?”杨兼轻笑一声。
此时此刻,延州城门。
“将军!!不好了!”齐军士兵飞马向前冲去,大声禀报:“将军!大事不好!城门关闭了,大批量延州军突然杀了出来,把城门抢了回去,我们的士兵有一半多都被关在了门外!”
祖珽沉声说:“不要畏惧!去,派一队兵马,继续打通城门,周贼已经不成气候,不要慌乱,我们一举攻下延州府署!”
“是!将军!”士兵的话说到这里,却听得一个大笑的声音:“想要攻下延州府署,也不问问老子的长戟同不同意?!”
“当——”一声巨响,众人放眼望去,一队周军突然从斜地里杀出来,打头的人坐在白马之上,策马狂奔,一身黑色介胄,手中挺着长戟,挥舞的虎虎生威,竟然是……
“韩凤?!”
祖珽的亲信大喊着:“将军,是韩凤!韩凤怎么又回来了,他不是……他不是走了吗?!”
韩凤催马冲过来,大笑着说:“你让老子走哪里去!?不过是雕虫小技,偏偏你们的耳目罢了!”
宇文会陪着杨兼演戏,这次宇文会才是男一号,而杨兼不过是个友情客串,这男二号则交给了韩凤。
别看韩凤整天一副给他打架便甚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其实他这个人通透的厉害,若是不通透,也不会每日里都笑呵呵的了。
所以杨兼找了韩凤来演男二号,也不担心他的演技问题,加之他和宇文会“有仇”,因着冯小怜的事情,两个人都被鞭笞的掉了一层皮,有了这个背景,韩凤演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韩凤的确点了一千兵马离开,但是他并非背逃,而是带着兵马出门去埋伏,杨兼答应了,等到祖珽的军队入城之后,让他们作为先锋,让韩凤打个痛快。
韩凤挺着长戟刺来,大笑着说:“想不到罢!看你们今日往哪里跑!”
祖珽知道情势不妙,立刻下令说:“快!!回头,拨马向回跑!!”
齐军立刻调转马头,准备向城门跑去,队尾的人变成了队头,快速向城门赶去,结果到了城门,不只是看到了城门的延州军,还听到了城门外面的嘶喊声。
“是稽胡人!!”
“郝阿保!”
“水里有埋伏!不要后退!!水里有埋伏!”
原来不只是韩凤,还有郝阿保,郝阿保和狼皮也并未离开,他们带着兵马埋伏在河边,延州城门一旦关闭,阻断了齐军内外,郝阿保和狼皮便负责堵截城门外的齐军。
齐军被拦截在城门外,失去了主将已经很是慌张,加之郝阿保和狼皮的埋伏,更是方寸大乱,不知所措,他们才像是一盘散沙,被郝阿保一簸箕便给搓堆儿了。
郝阿保指挥着稽胡军队,大喊着:“全都抓起来,一个不留!拦住水面,不要让他们渡河,全都给我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