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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岩又说:“外臣与陈军交过几次手,也曾经截获过密文,看这样子,的确是陈人的密文绝没有错了。”
杨兼说:“即是如此,安平王可看得懂这书信?”
“这……”萧岩憨厚的笑了笑,说:“这……卑将才疏学浅,实在看不懂。陈人的密文也分很多种,他们素来小心谨慎的很,密文的花样儿也很多。”
密文对应的“密码盘”不是固定的,为了安全起见,不同军队也习惯用不同的密码盘,有的军队还有多种密码盘,起到保险的作用。
萧岩不是陈人,他也不知道陈人选用的是哪种密码盘,因此根本无法解读。
韦艺焦躁的说:“如何是好!是了,卑将这就去逼问吴超,让他给咱们解读密文!如果他不解读,卑将便用刑!”
他说到这里,梁主萧岿突然笑了一声,虽然萧岿的笑容比尉迟炽繁还要好看,但韦艺总觉得这是冷笑。
果不其然,萧岿冷笑说:“韦将军以为,吴超心甘情愿的被利用,主动吸引咱们的眼目,这种人,是用刑便会招认的么?”
韦艺:“……”说的不无道理,无法反驳。
吴超看起来吊儿郎当,没有正形儿,一副痞里痞气的模样,但他实则是个硬骨头。
对于这次计划来说,吴超显然是个棋子,而且还是一个绝对不会开口的棋子,就算对他用刑也无法,再者说了,吴超仗着自己是吴明彻的侄儿,还威胁了梁主萧岿,如果对他不利,吴明彻便会大举进攻江陵,到时候鱼死网破,大梁就危险了。
众人沉吟了下来,安平王萧岩突然开口说:“其实……或许有人可以解读密文。”
他说着,眼神有些犹豫,竟然看了两眼梁主萧岿。
韦艺看着他的意思,还以为萧岿会解读密文呢,但是又不太像,韦艺心中糊涂,明智的没有说出口。
萧岿黑着脸,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许了,萧岩这才说:“八弟河间王,擅长此道。”
杨兼恍然大悟,怪不得萧岿的脸色如此难堪,原是河间王擅长解读密文,而此时河间王萧岑正在牢狱之中,准备把牢底坐穿了。
萧岩说:“老八他……往日在军中,解读过好几本密文,十足有经验,陈人的密文变化多端,若是有能解读密文之人,非老八莫属了。”
杨兼一笑,没想到河间王萧岑还是搞“谍报工作”的?
解读密文需要“密码盘”,多半就是一些不起眼的文书,例如四书五经,或者佛经等等,将密文上的文字按照规律,逐一对照密码盘的文字,便可以得到正确的文书。
河间王萧岑曾经研究过陈人的密文,熟悉陈人的规律,而且萧岑文采斐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凡是读过的书籍,全都印在心窍里,这解读读密文也是有益处的。
梁主萧岿有些犹豫,还是拱手说:“河间王下狱,是否启用河间王,还请天子发落。”
河间王萧岑因为谋反,还有威胁杨广,被杨兼故意陷害,扔进了牢狱之中,这会子还在坐牢,到底要不要启用河间王是个问题……
阴暗的牢狱之中。
吴超被关在牢狱里,正巧和河间王萧岑做了“邻居”。其实两个人的牢房距离还挺远的,奈何吴超是个大嗓门,扯着脖子笑着说:“河间王,听说你是为我顶罪,才被关在这里的?”
河间王萧岑听说了,吴超才是指使刺客之人,而自己则是完全被冤枉的,但其实萧岑被关在牢狱中,并不是因为刺客的问题,刺客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真正的问题是因着他要挟了小太子杨广,想要扳倒萧岿自行上位。
河间王萧岑冷冷的说:“一个陈狗!与尔何干!?”
“呦呦,听听……”吴超说:“这是恼羞成怒了?啧啧,我真是替你不值啊。”
吴超席地而坐,很是悠闲的模样,笑着说:“你看看,这牢狱肮脏之地,是给您这样的大王住的么?你可是梁人的大王啊,如今却落得这个田地,和我这个陈狗关在同样的牢房之中,食着同样的牢饭,我这个陈狗,都看不下去了,都觉得你可怜啊!”
河间王萧岑身上的锁链哗哗作响,气的浑身直抖,不愿意和他多说话。
哪知道吴超嘴巴不停,一个劲儿的说:“你是大梁的宗室之后,前梁主的儿子,名正言顺,我看你比那个狗屁的萧岿好上百倍,凭甚么你就不能做梁主了?这也太不公平了,是罢?”
哗啦——哗啦——
萧岑身上的锁链还在震动,一直在震动,频率越来越高。
吴超不需要他回话,听到锁链的响声,笑的更加自信,说:“如何?很生气罢,不如咱们合作,我可是大陈将军吴明彻的侄儿,我帮你引荐给我们天子,天子一定会派兵助你,倒时候踢翻萧岿根本不是甚么难事儿,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却在此时,就听一个温柔的嗓音说:“朕不是说过,堵住这个无赖的嘴巴么?难道是这个无赖减肥成功了?依朕看来,还是胖得很,需要再减减。”
吴超本是笑着,笑的吊儿郎当,听到这个温柔的嗓音,笑容登时干涸了,循声望去,便看到有人慢悠悠地走进来,身边还领着一个可人的小娃娃。
不正是隋主杨兼和他的宝贝儿子杨广么?
杨兼闲庭信步的走过来,站定在吴超的牢房门口,上下打量,说:“这么胖,还是要减一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