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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兼挥舞着手中的牙牌和移书,像模像样的大喊着:“自己人!!误会!自己人!我们是大将军营下的!前来求救,送来了移书!”
“是吴将军的牙牌?”陈人士兵远远的一看,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儿。
立刻有人迎出来,让他们把小船靠岸,但是很谨慎,没有然他们下船,而是检查杨兼手中的牙牌,说:“牙牌的打残也是对的,是真的。”
好几个士兵传看牙牌,这牙牌当然是“正品”,是从俘虏的陈人士兵身上搜出来的。
古代也有防伪标志,打残就是其中之一,很多古代的印章上都有残缺的痕迹,印出来会缺少一块,其实就是打残,乃是一种防伪标志,避免别人伪造。
打残这种事情,很难仿造,毕竟打残是不规则的。
陈人士兵反复检查,这才放行,说:“可以入营了。”
杨兼等人进入营地,士兵们将他们领点一个营帐,说:“移书给我,我呈给将军,等将军审阅过,再说见不见你们。”
杨兼立刻把移书交出去,士兵拿了移书,立刻离开了。
杨兼看到士兵离开,挑了挑眉。因着那些士兵反复检查,觉得他们是真的陈人士兵,所以并没有严加看守,营帐外面都没有安排兵马。
杨兼很自然的走着,闲庭信步,因着陈人的服饰都是一样的,所以杨兼并没有被人怀疑,竟然在营地里开始遛大弯儿。
杨兼四周勘察了一下,本来打算放火的,和萧岩一样,火烧营地,让他们自乱阵脚,如此一来,权景宣和权琢玠就能从水路,杨整和杨瓒就能从陆路攻入。
不过杨兼看了一圈,发现营地中的水缸密密麻麻,章昭达和徐度应该也是怕失火,所以非常小心。
放火是不能放了,不过杨兼倒是发现了另外一个好法子。
——水攻。
营地选择的地形三面靠水,一面与陆地接壤,其中一面水源有些高,高出陆地,尤其这些天一直在下雨,开春儿之后雨水充沛,水源更是丰富,所以营地临时修建了一个堤坝,挡住水流,将水流积攒起来,也能方便取水。
杨兼看着那堤坝,不由一笑,当即把士兵全都招来过来,一行人快速绕到堤坝后方,顺着梯子往上爬。
说实在的,堤坝的水放出来,不至于淹没军营,但是冲击力足够,也够他们乱上一阵子的,到时候隋军的水军和陆军齐发,足够让他们措手不及。
杨兼等人爬上堤坝,就在此时,章昭达和徐度看了移书,匆忙来寻报信的士兵,但是怎么也找不到。
“在那里!”
“他们怎么趴到土堤上去了?”
章昭达和徐度抬头一看,远远地看到一行人站在土堤上,不知在做甚么。
章昭达仔细一看,大惊失色,说:“他是送信的士兵?!”
旁边的士兵回话说:“回将军,正是。”
“坏了!!”章昭达搥胸顿足,徐度不解说:“怎么了?”
章昭达说:“他哪里是甚么士兵!!他是隋人的天子啊!”
“甚么!?”
“隋主?!”
杨兼站在土堤上,显然被章昭达认出来了,但是一点子也不着急,笑眯眯的挥手,说:“老朋友,我们又见面儿了!甚么时候来食京酱肉丝啊?”
“快!快把他拽下来,弓箭手准备!不能让他们放水!”章昭达立刻指挥。
然而弓箭手还没准备好,杨兼已经挑唇一笑,温柔的笑意浓烈,说:“准备好洗澡了么?”
杨兼一声令下,士兵立刻摧毁堤坝的闸门,“轰——!!!”大水咆哮而出,水流仿佛奔腾的野兽,冲着营地直击而去。
浑浊的水流,包裹着泥沙,击打出白色的泡沫,也就是眨眼的瞬间,蝗虫过境一般席卷了陈人营地。
水流虽然不足以淹没整个营地,但是冲击力足够大,陈人士兵全都是一个踉跄,章昭达身子不稳,直接跌倒在水中,挣扎了好半天这才站起来。
营帐和粮食顺水而出,全都汇入了江水,有些士兵的武器也被冲的脱手而出,顺着水流越飘越远,还有他们的舟船,被水流一冲,大船还好,小船直接漂了出去。
水流淹没到陈人士兵的腰腹附近,因为水流的阻力,士兵们的铠甲沾染了水,也沉重了不少,拖着如此沉重的介胄,简直是寸步难行。
章昭达大喊着:“抓住他们!抓住隋主!”
但是士兵们艰难前行,速度太慢,根本无法抓住杨兼,想要用弓箭,但是箭矢因为太轻,全都被水流带走了,只剩下了长弓,根本没办法发箭。
“杀——!”
大喊的声音从水面而来,是权景宣和权琢玠的水军到了,黑压压一片大船,疯狂逼近。
章昭达一看这情况不对,立刻对徐度说:“快,撤兵,咱们不能硬拼,从陆路离开!”
徐度也觉得如此,刚要率领部队从陆路突围,哪知道“踏踏踏”的声音响起,震慑着大地,土地直晃,千军万马从远处奔腾而来,直接包围了陈人的撤退路线。
是蔡王杨整和滕王杨瓒!
“不……不好了!”将士们惊恐的说:“将军,咱们被、被包围了!”
杨兼笑眯眯的对着章昭达和徐度喊话:“二位将军,别挣扎了,来吃京酱肉丝啊,朕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