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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娘们儿再三瞧我,莫非是对我有意?”
想到这处不由回想起韩绮的模样来!
这样貌嘛!
自然比不上呤香院的头牌绮思姑娘了!
不过,瞧她那样儿倒是性子温顺乖巧讨喜的,做正牌夫人必是不错!
至于绮思那种娇媚到骨子里的女人,还是做个妾室为好!
此时的卫武不过是街面上的小混子,只这心却是极大,不过被韩绮瞧了几眼,那心眼儿便立时乱动起来!
嘿嘿!
有朝一日,我卫武必定要娶了那官家的小娘们儿做正房,再把绮思弄回来做小妾,届时左拥右抱,必是美上天去了!
卫武已是在心里想着享尽齐人之福,韩绮却是一面在书院用功读书,一面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打听到卫武的家世!
如此每日里进进出出,难免对那卫武多加留意,细心观察,倒是让她理出了一些头绪来!
那卫武确是个街面上的小混子,每日里靠着在书院门前为里头的学子跑腿儿办事挣些铜板儿度日。
切莫小瞧了这书院门间帮闲跑腿的活计,实则油水十分的丰厚!
能入书院之中读书的学子,家底子殷实的乃是多数,又多是在家中受人伺候的少爷小姐们,但凡有点缺笔少墨的都不会自家跑脚,具是要使唤人去买。
女学之中还好些,书院是许女学生们带家里随身丫头的,这些丫头们每日守在一间屋子里做绣活打发时间,专等着小姐们差遣,男学之中却是不许带小厮或是仆从,只在书院之中备了几名跑腿儿的小厮,因此一应用度都要学生自家张罗,有那手中有银的,不想自家动手的便到门外叫了帮闲。
上至打包酒楼的饭菜,下至购买闻香居上等烟墨之类的杂事都是叫了外头人去办,偏偏这书院门前守着的卫武又是个十分机灵之人,不单单做这些“主业”又动脑子开发了不少“副业”,似前头引人走“密道”之类的事儿也在其中。
卫武生意渐渐“兴隆”起来,只他在这一处地界赚银子,早已引得街面上其他的混子眼红,也都想过来分一杯羹,但这卫武哪里是肯让人的主儿!
这厢叫上了自己身高力壮的兄弟李莽,却是充作了他身后的打手,但凡见着一个敢来抢地盘,夺生意的混子必是会上前狠揍一顿,打得人皮开肉绽,鲜血长流才肯停手!
韩绮冷眼旁观,见卫武倒也不是不讲道理,一般新来此地的混子,不明情状,他也不是上来来就打的,多是笑眯眯上去好言相劝,只他那张脸生的好看了些,再加上年纪小,旁人便当他软弱好欺,自不肯离开,
只待到他翻脸动手将李莽召出来时,一拳头便是一汪血,一脚便是一个咕咚倒地,这些人才知晓卫武的厉害,只得捂着伤口狼狈逃窜!
卫武是个脑子极聪明的,见如今生意渐好,自己与李莽二人有些忙不过来,便又招了一个混子做手下,却是个癞痢头,生得招风耳,眯缝眼,模样十分丑陋,不过此人腿脚十分利落,跑得飞快,倒是个传信跑腿的好手!
韩绮看在眼中,更坚定了要拉他回正道的决心,
“便是不识字,他有这般精明去店里做个伙计,又或是自家做个小生意,只要勤快肯干,假以时日必也会混出头的!”
韩绮有心想打听卫武的家底,便将主意打在了那癞痢头的身上,一来那李莽一看就是个浑人,生得人高马大,自己瞧着害怕不敢上前搭话。二来癞痢头新来,对卫武未必如李莽忠心,只要给些银子,说不得便能吐露实情!
只她每日里与大姐姐同进同出,哪儿能寻到机会与那癞痢头到僻静之处说话呢?
韩绮很是费心思,却没想到机会很快便来了!
这一日一早,韩绣与韩绮出了家门,坐在车上往书院而去,韩绮只见得韩绣眉宇不展,书袋之中似是鼓鼓囊囊也不知装了甚么。
韩绣见得韩绮目光扫来,下意识紧了紧书袋,韩绮见状知她这是不想自己知晓,当下转过头去装作不见,倒是韩绣见她这样,却是咬唇想了想道,
“三妹妹,有桩事儿我也不是有心瞒你,只自己心里都乱的很……”
顿了顿跺脚道,
“索性告诉你吧……昨儿夜里韩纭缠了我一宿!”
牵扯到了韩纭,韩绣立时转回头来看她,
“二姐姐与大姐姐说了甚么?”
韩绣愁眉苦脸从书袋里取出一个锦囊来,
“你瞧瞧,这是她绣的!”
韩绮接过来一见,看那针脚手法粗糙,倒真似二姐出品,当下笑道,
“大姐姐若是嫌二姐姐的手艺不好,便放在书袋之中藏好不给人瞧就是了!”
韩绣闻言叹气道,
“若真是给我的倒也好了,这是给那屈祥麟的!”
“给他的!”
韩绮闻言大惊,
“二姐姐,还未死心么!”
韩绣气道,
“她非但没有死心,依我瞧着还一派相思入骨,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模样,这锦囊就是她托我带到书院要转交给屈祥麟的!”
韩绮急了,忙道,
“大姐姐万万不可做这事儿!”
韩绣应道,
“我自是不想的,昨夜里便明言拒绝了她,没想到她就守在我床前哭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