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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倒是浑不在意,只没瞧见一旁的落英小心翼翼将符箓收了起来。
    总算是求到了,放在三小姐的枕头下面,必定能驱除邪祟!
    韩家人因着韩纭的缘故,便打消了与夏家人做亲的念头,却没想到第二日倒有媒婆先上了门,王氏听得外头人报,还疑心自己听错了,
    “怎得会有媒人上门?可莫是走错门儿了?”
    外头守门的老仆报道,
    “夫人没错,说的就是韩世峰,韩主事家!”
    王氏心下纳闷便叫人将那媒婆请了进来,这媒婆瞧着年轻不大了,约有三十岁上下,生得模样周正,打扮也很是素净得体,让人一眼便生好感,她进来先是给王氏规规矩矩行礼,王氏请她坐下,开口问道,
    “不知冰人所为何来?”
    那媒婆笑道,
    “夫人,奴家乃是应了夏家二公子亲口所托,上门来向府里二小姐提亲的!”
    王氏一愣,
    “夏家二公子?那一个夏家二公子?”
    媒婆笑道,
    “乃是那鸿胪寺夏司丞家的二公子夏文……彬!”
    王氏忙又问道,
    “你说是……夏公子亲口所托?”
    媒婆笑道,
    “正是,夏公子对奴家言道,前头在白云观与府上二小姐匆匆一面,心下甚是倾慕,便亲自托了奴家上门提亲,乃是想与府上二小姐结个秦晋之好,求个白首相伴,比翼齐飞!”
    王氏听了却是又惊喜又欣慰,夏二公子前头可是一心功名不想婚娶的,这一回亲自托人提亲,想来必是因着昨日之事,他有此举也是君子之为,倒是一个好儿郎!
    如此一来,老二的婚事有了着落,即便外头有流言蜚语传出,也不会坏老二婚事了!
    只转念又想起昨日老二言明并不想嫁给夏二公子,不由脸上喜色渐退,想了想应道,
    “那此事二公子可曾经过夏家老爷与夫人?”
    媒婆捂嘴儿笑道,
    “夫人,这儿女婚事自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夏二公子自然是禀过二老双亲的,夏家夫人还说啦,你们家与他们家乃是世交,家里的小姐们个个都是好女子,能娶到你们家二小姐做媳妇,乃是二公子的福气!”
    王氏闻听心里妥帖之极,脸上散去的喜色又聚了起来,想了想道,
    “此事需得等我们老爷回府之后再行商议,只怕要晚些回话!”
    媒婆自然知晓这儿女婚事必是要一来二去,少不了跑腿儿的,不过她赚的就是这跑腿儿的银子,自然也不会在意,当下笑道,
    “自然是要韩老爷点头的,那奴家隔两日再来?”
    王氏点头,让身边婆子给了媒婆打赏了几个茶钱,媒婆笑眯眯的接了,出了韩府又去夏府,对夏夫人道,
    “王夫人那头说是要等着韩老爷下衙回府商议,不过……奴家瞧着这事儿只怕是十有八九的!”
    夏夫人闻言也是笑开了花儿,
    也不知自家二儿子在观里读书时,被那一路神佛摸了头顶,一下子竟是开了窍一般,昨儿晚上急匆匆赶回来,开口便要请媒人说亲,夏鸿与妻子秦氏闻言却是一惊,前头为了婚事,他们是劝也劝过,骂也骂过,这小子只死咬着不松口。怎得现下不催他了,倒冷不丁儿的要说媒成亲了,这也不知唱的哪一出?
    这厢忙询问儿子相中的是那一家的小姐,夏文彬立在父母面前,神情窘然,半晌才道,
    “乃是吏部韩主事家的二小姐!”
    秦氏闻言大喜,
    “原来是韩家的小姐,那家里大小姐端庄,二小姐活泼,三小姐知书达礼,五小姐明媚漂亮,都是不错的姑娘!”
    夏鸿闻言也是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
    “前头他死不肯成亲,今日又来这么一出,还当是在外头惹了甚么风流债呢,若是学京里的纨绔吵着闹着要接那起子不干不净的女子进门,岂不是要气煞我也!”
    若是韩世峰家的女儿倒是不错,韩世峰为人端正教出来的女儿自是不差,当下忙点头让人去请了媒人,到韩府提亲。
    这头媒人一走,王氏端坐厅中思索片刻,便去后院找二女儿,韩纭此时正领着韩缦在后院里翻红绳,见得母亲过来便笑嘻嘻行礼,王氏打发了落英带着韩缦到外头玩儿,却是拉着韩纭的手问道,
    “昨日里你父亲所提之事,你后头可曾仔细想过?”
    韩纭听了一头雾水,
    “父亲提了何事?”
    王氏被自家闺女的心眼子给呕得不轻,伸手弹她额头,
    “能有甚么事儿?自然是与那夏家二公子的事儿!”
    韩纭奇道,
    “母亲怎得又提此事,前头女儿不是说了么?我已回绝了夏家二公子,并不想因着此事便匆匆定下婚事!”
    王氏闻言却是笑了,
    “你当真回绝了二公子?”
    “是呀!女儿同二公子说的明白,此事不必他有所交待,乃是女儿莽撞!”
    王氏还是笑,
    “那……怎得他今儿特意叫人上门提亲呢?”
    韩纭闻言瞪大了眼,
    “夏二公子请人提亲?”
    王氏笑道,
    “正是!那媒人可是说了,乃是夏二公子亲口所托!”
    韩纭闻言皱起了眉头,
    “这人真是个书呆子,早讲了与他无干,怎得要这般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