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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胡思乱想着为自己寻借口,一面穿好了衣裳,过去隔壁屋子,韩绣与韩纭并芳草低头绣花,只落英看着五小姐韩缦,防着她毛手毛脚给姐姐们添乱。
韩绮过去坐下,韩纭抬头见她便笑,
“老三,怎得出去换身衣裳都这般欢喜?”
韩绮一愣,
“我几时欢喜了?”
韩纭笑道,
“你这笑模样都挂在脸上了,还说不欢喜?”
韩绮抬手摸了摸脸,有些羞涩的低下头,韩绣却是瞥了韩纭一眼,
“我瞧着你倒是比老三欢喜多了!”
韩纭重重点头道,
“那是自然,我千盼万盼总算盼着有人陪我受罪了,待会儿母亲要骂也不会指着我一个人骂了!”
韩绣拿她无法,只是摇头叹气,
“但凡你多花点心思在绣功上头一些,母亲也不至日日盯着你骂!”
韩纭也跟着叹气,
“我若能有耐心将心思花在这上头,我还至于挨骂?”
韩绣被她堵得一时语塞,还未来得及说话,一旁在榻上乱跳的韩缦突然扑了过来,趴在韩缦的肩头道,
“二姐姐,夏姐姐说了,你……你就算没有嫁妆,他们家也……也接你过门……”
此言一出屋子里众人都笑,韩纭闻言更是大喜,反手抱了韩缦道,
“好小五,这话是夏姐姐同你说的?”
韩缦点头,
“嗯!”
韩纭闻言得意洋洋斜眼瞥韩绣,
“瞧瞧,我这小姑子可是顶好?”
韩绣一脸询问瞧向韩绮,韩绮无奈道,
“小五,这不过是夏家姐姐玩笑之言,你怎得也拿回来学舌!”
言罢又对韩纭道,
“二姐姐,这话你切切不可信以为真!”
韩纭笑道,
“你当我是真傻,我也只是玩笑罢了,不过她能有这话,我便算是领她的情了!”
韩绣听了叹道,
“如此看来那夏家倒是真不错,徐家大郎倒是没有亲姐妹,下头有兄弟好几个……以后那家里有几个妯娌呢!”
人都说大姑子、小姑子不好相与,这妯娌之间怕还要加个“更”字!
大姑子、小姑子总归是要嫁人,回娘家便是客人,便是有指手划脚也不过一时,忍忍就过了,可若是妯娌,只要不分家,便要生活一辈子!
韩绮听着大姐姐叹息,低头想了想道,
“大姐姐,有一句话妹妹我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韩绣听了笑道,
“你这丫头,自家姐妹说话倒也文绉绉起来了……”
韩纭也笑,
“老三你少装模作样,但凡人说当讲不当讲,那这话必是要讲的!”
韩绮失笑道,
“那我便讲了……”
顿了顿道,
“大姐姐这性子依妹妹看来,虽说大气端庄,在一家之中做个长媳,执掌一家中馈自然是够了……”
想了想又道,
“只这世事难料,凡事不可能面面俱到,你切不切想着人人讨好,有时也要同二姐姐学学,活得洒脱些,任性一些才是!”
前世里大姐姐嫁入徐家倒也是颇受看重,只家里几兄弟,后头都相继定亲娶妻,大姐姐主持中馈,下头几房都要顾着,一心想人人讨好,却没想到下头几位妯娌都是心眼儿比莲藕都多的,成日家明里暗地下绊子,大姐姐很是受了些委屈,后头头胎生了个儿子,才舒心了些,只之后又遇上家中遭难,徐家人虽未言说休妻,但妯娌们的冷言冷语却是从来不断,大姐姐性子好强受了这样的气,又忧心家里,才落下了心病,久拖难愈才郁郁而终!
细想起来大姐姐嫁过去,虽说那徐志茂也算得敬重妻子,但大姐姐太过要强,又太顾体面,凡事不愿向夫君述苦,最后弄得夫君不倒弄得不体贴,婆母不待见,自己里外不是人,两头受气!
韩绣倒是从善如流,
“老三你向来心细,想来必是发觉了我有这项短处,我记得你的话,以后改一改性子!”
韩绮闻言一笑,又低下头去。
韩家姐妹在家中做绣活做了一整日,直到天黑才各自回房睡去。
待到第二日卯时过半,韩绮便醒了过来,缩在锦被之中,只听得外头北风呼啸,屋中的炭火早已熄灭,一阵阵的冷风从门窗的缝隙之中吹入,带着冷冷的寒意。
韩绮畏畏缩缩伸出手撩开帐幔瞧向外头,却见落英正起身下床,见得韩绮醒了便轻声道,
“三小姐,可是觉着冷,奴婢到外头烧炭盆……”
说着披了衣裳,双手端了炭盆出去,刚一撩帘子便有一股狂风席卷,将手里的炭渣扬了起来,扑了她一头一脸,咳嗽着出去了。
这一阵动静将酣睡的韩缦吵睡,韩缦睁开眼见自己一人在床上,呆呆的发了几息愣,立时翻身起来,高声哭叫道,
“三姐姐!落英!”
韩绮忙应道,
“小五,我在这处呢!”
韩缦听了,掀了身上被子光着脚就扑了过来,
“三姐姐,我怕!”
外头的北风呼啸着掠过房檐、窗台,带出一阵阵的怪声,好似有几千个小妖怪要冲进屋子来,韩缦吓得爬上韩绮的床,小身子直往她怀里钻。
韩绮将她香香软软的小身子抱在怀里,轻轻的拍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