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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姐,那贼人在何处……”
紧接着众人都到了,却是都围着韩绮询问,之后男人们都追了出去,留下一干妇孺在屋子里乱搜,张荣璟觉着身上有了些力气,便悄悄儿爬起身,在阴暗处缓缓挪出了后院,依在廊间的立柱旁想了想,却是去了前院的净房。
这厢将净房中铜盆里的水浇到脸上,立时便清醒了许多,在这里将身上的尘土弄净,重又拢了头发,一切妥当之后才施施然从净房之中出来,赶上正在四处寻找他的下人一眼瞧见了主子,抢步上来道,
“大少爷,您……您原来在这里呢?”
张荣璟闻言板了脸喝道,
“本少爷吃多了酒上净房,你们两个杀才此时才知晓来寻主子,真是越发躲懒了!”
下人听了苦着脸道,
“大少爷还是先别骂小的们了,且先去正堂吧!”
张荣璟茫然道,
“怎得了?出了何事?”
下人应道,
“大少爷,老爷正让小的们寻您呢,您过去就知晓了!”
张荣璟点头迈步进去,见正堂之上张广贤、付文雍与韩世峰三人上座,两个婆子跪在下头,一旁还立着小苗氏,忙做出一派吃惊之极的表情来,
“父亲,这……这是怎么了?”
张广贤见着儿子也是疑惑,出声问道,
“适才这院子里如此喧闹怎不见你现身?”
张荣璟应道,
“因着前头不胜酒力,便去了净房……”
张广贤忙追问道,
“你去了何处净房?”
张荣璟不知其意,愣愣应道,
“就是这前院的净房啊,儿子出来时刚巧遇上两名下人,正是他们催了儿子前来正堂呢!”
韩世峰闻言却是脸色渐缓了下来,对那跪在下头的婆子喝道,
“你这婆子一派胡言,说甚么将张家大少爷推入了三小姐的房中,为何适才我们在房中并未寻到人,而张家大少爷却在前院净房之中,看来分明就是你胡说八道!”
那婆子抬了一张红通肿胀的脸,看向张荣璟一派神清气爽的立在面前,不由瞪大了眼,好似见了鬼一般,
“我……我明明推得就是他……”
张荣璟眉头一皱,对韩世峰道,
“堂舅,这婆子是何人,外甥从未见过她,适才去的乃是前院净房,因着吃多了酒,脑子有些发昏,便在净房之中坐了一会儿……”
张广贤见状忙道,
“韩兄,你已听到了,还有我们张府的下人也瞧见了,荣璟根本未曾去过后院,这婆子都是一派胡言,说甚么我府里的人花二两银子雇她来的,又说甚么将醉酒的荣璟引入后院,推入了三小姐房中……你瞧瞧分明就是胡说八道嘛!”
说着一指儿子道,
“你瞧瞧我们荣璟就在这处,又有人亲眼见他自何处来,我们去到后院根本就未见着荣璟的影子,足可证明这婆子就是胡乱攀咬,妄想拉人下水,韩兄切切不可上了这毒妇的当啊!”
韩世峰看着张荣璟,又看了看那地上一起拼命摇头喊冤的两个婆子,眉头皱了又皱心中暗道,
“今日这事其中定有蹊跷,看那婆子的模样根本不似作假,只并无证据证明她所言,我即便是死咬着送五城兵马司审问,想来也是这样结局……”
一时不由踌躇起来,也不知应追究下去,还是就此做罢!
一旁的付文雍却是想和稀泥,在一旁劝道,
“文明兄,此事依我看来倒不如大事化小,若是闹将出去……于女儿家闺誉有损啊!”
两边都是朋友,又两个都是学生,让他在中间也是为难,能大事化小才是最好了!
韩世峰心有不甘,也知这事儿其中必有内情,只一个张荣璟咬死了未去过后院,一个婆子咬死了不曾雇人,他总不能硬说有外男闯了自家女儿的院子吧!
三姐儿吃亏不说,还有二姐儿马上就要嫁人了,这关头可不能闹出事儿来!
韩世峰无奈之下只能咬牙道,
“罢了!将这婆子连夜送进衙门去!”
韩绮早前便料到了此事会有这样结局,这事儿若是想要扯出那小苗氏来,必要将底儿全数揭开,张荣璟夜闯韩府后院的事儿便要闹得人尽皆知。
若是她还顾着闺誉便只有咬死了没有这事儿,无有这事儿,又如何追究那小苗氏?
如此自然会让小苗氏躲过一劫,且就算是扯出了她身边的婆子,那张广贤与小苗氏必也会想法设法将事儿推到婆子身上,必然不肯轻易承认!
只要他们一口咬死,张荣璟也不说实话的话,这事儿便只有不了了之,再要追究就只是口角官司了!
韩绮倒是不急,左右这事儿是谁人主使,她已是心知肚明,让小苗氏暂时过了这一关,对自己有好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当天夜里四更天,张广贤与付文雍才离了韩府,之后张广贤回去之后,如何质问小苗氏,小苗氏又是如何砌词狡辩,且不必细讲。
第二日韩绮仍是出城为先生送行,韩世峰领着王氏过去与张广贤、付文雍话别,张荣璟趁此时特意过来话别,却是对着她一躬到底,
“多谢表妹!”
为何言谢,其中深意只他们二人才明白,韩绮笑着回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