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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人听得喊声,回头一看是梁绍,有认识的忙招手道,
“快些呀!我们派了一人去引开值守的先生,再不快些先生便要回来了!”
梁绍点头,几步过去解了其中一匹马的缰绳,矮胖的身子一跃便上了马背,
“快走!”
几人一言不发打马往那山路奔去,待得跑出去老远,这才敢开口说话,有那相熟的问梁绍,
“梁兄,莫非也有心仪的姑娘在东院?”
梁绍呵呵一笑,
“呃……这个……这个是有的……”
老子哪里想半夜三更出来吃冷风灌露水,若不是为了兄弟,在帐篷里安安稳稳的睡大觉不香么!
这几个与太子殿下一样心思,都是想趁着这时节好去给心仪的姑娘献殷勤,一个个胆大包天拼着被先生责罚,也要走这一遭,见同道中人如此之多,倒是生出几分豪迈感来,
“唯道不孤也,为了卿卿,便是受罚心中也是甜的!”
只有梁绍苦着脸跟众人一起赶路,幸得山路平坦,又有今晚月色极好,夜半赶路半分无妨碍,众人一路快马加鞭赶去后山,却无人知晓值守的先生回转林中,见得少了六匹马大怒不已,过来报给魏先生道,
“这帮混账小子必是偷骑了马跑去后山了!”
魏先生闻言脸色凝重,
“这夜半赶路,又是在山中,若是有个闪失如何同家中父母交待,还是要跟过去瞧瞧才是!”
魏先生一面吩咐众人挨个儿的清点那帐篷之中少掉的人数,一面又点了四名年长的学生,同自己骑马追去了后山。
那头后山别院之中,朱厚照与人撞了个满怀,一个背靠山石,一个退守小径,隔了两步远都在借着廊上的灯光打量对方,无奈何二人都是藏头露尾,只露出一双眼相互打量。
这厢都在心中暗道,
“看来这家伙也是私入别院,这是要做甚么勾当?”
朱厚照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是谁?”
对方也哼了一声低低问道,
“你又是谁?”
话问出口来,双双瞪了对方一眼,都觉着对方有些莫名的熟悉之感,对方想了想低低道,
“兄弟,看情形今儿晚上我们都是有事要办,即是如此不如……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如何?”
这样自然是好的!
朱厚照想了想点头道,
“好!”
对方点头一抬手,
“请!”
朱厚照瞧了瞧左右,却是照着原路退了出去,那人紧跟着也走了出来,二人在阴影之中互视一眼,转身各自走开。
只这后院说小不小,说大也不算太大,小径弯弯曲曲,往那厢房去的路只有那么一条,二人分头行走,没想到各自绕过一丛花树又碰到了一处。
“哼!”
“哼!”
再见面只相对冷哼一声,齐齐往那小径走去,但小径狭窄,二人都不愿意与对方并肩行走,太子爷此时脚下慢了一步,被那位占了先,走在了前头,此时也无心去与他计较,便只能跟在那人身后往厢房而去。
这后院分了三个院子,每间院子又有厢房好几个,一间房里住了六位小姑娘,朱厚照也不知要寻的人在哪一间住着,出去寻人的谢俭也是久不见现身,太子殿下只得亲力亲为,自己寻找。
二人到了第一间厢房门外,互视一眼,那人突然伸手自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来,朱厚照吓了一跳,
“你……你要做甚?”
那人愣了愣,
这声音好生熟悉!
只是这时也未及细想,当下轻声应道,
“你当我要如何?”
说罢不再理他,转身到门前,将那匕首插入门缝之中轻轻一挑,里头的门栓立时松动,被匕首托着轻轻放下,门无声无息的推开,那人立在门前听了听,这便闪身进去了。
朱厚照见了暗道,
“此人这手法倒是利落,难道是个溜门撬锁的蟊贼?”
想到这处不由心中犹豫,
可是要大声呼叫,将护院的家丁叫来?
但若是叫来了,自己只怕也逃不掉被逮住的下场!
正乱想间,见那人闪身又出来,手上却是空空如也,想来并未偷着东西,那人出来也不理会他,迳自去了下一间,太子爷立在门前看了看里头,一咬牙也钻了进去。
这厢房里黑暗,不过幸得今晚上月色明媚,又屋中人为了通风,并未关严窗户,借着月光朱厚照立在那处打量了几眼,三张床榻之上有六名女子,却都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当下忙退了出来,想起适才看到的情形不由暗道,
“这一个个的大家闺秀,原来也只是白日里端庄貌美,睡到了榻上,睡相也是如此之差,竟还有半夜磨牙,流口水的!”
当下又跟着去了下一间,那人正巧从里头出来,见朱厚照跟在自己后头不由嘿嘿一笑,
“兄弟,你倒是会捡便宜!”
朱厚照应道,
“若不是我那帮手一时不知去了何处,我也不必如此!”
心中却暗骂,
“那谢俭为何还不现身!”
这院子乃是分了三个跨院,他们从最外头的查起,谢俭却是从最里头查起,一时如何碰得上?
第一百七十八章 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