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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这走狗,米某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将米某无辜下狱,我定要到陛下面前告你们锦衣卫滥用刑罚,枉害无辜!”
    卫武呵呵一笑,
    “看来米兄这是不想说了,即是如此再来一道菜……”
    几人这厢将米忠南放下来,让他坐在地上双腿打直,脱去了鞋袜露出了十个脚指头来,卫武笑道,
    “这刑具原本是用在娘们儿身上,用来拶手指头的……”
    他此言一出那米忠南立时瞪大了眼,
    “你……你敢……你敢……”
    卫武笑眯眯道,
    “兄弟自然是敢的,不过想着米兄乃是读书人,这十个手指头要用来写字的,不如……我们先在你脚指头上试试!”
    说罢,王行几个便上前将米忠南的十个脚指头,一一套住,这厢立于左右两旁,将那拶子的绳头一拉,缓缓用起力来,不多时米忠南的脸色已是变了,双眼凸出,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啊……啊……啊啊啊……”
    卫武眼看着他那十个脚指头由红转紫,之后又转成了紫黑,啧啧摇头道,
    “米兄,你瞧瞧……若是再拉上半寸,你这脚指头便要断了……”
    米忠南此时已是疼得满头大汗,双腿发抖,只身子被绳子牢牢绑住,半点儿也动弹不得,只能高声惨叫以舒缓身上疼楚之感,卫武挥了挥手示意两旁松了一松,待得那十根指头渐渐回复了正常血色,却是又吩咐道,
    “再拶!”
    左右再一用力,这一回却是比初一回更疼,那米忠南疼得是牙关咕咕作响,额头上青筋暴凸,
    “啊啊啊……”
    如此反复几回,让那米忠南的十根脚趾头在被拶断与未断之间反复拉锯着,那种痛楚却是无法言说的,此时的米忠南倒宁肯他们一次拶断了十根脚趾头,也好过这般折磨。
    卫武这时便将那王大虎抄录的信件取了出来,在米忠南面前展开道,
    “米兄瞧瞧,可是认识这信?”
    米忠南疼的双眼模糊,但只扫了一眼便立时瞪大了眼,卫武冷笑一声道,
    “现在你还敢说自己无辜么?”
    米忠南犹自嘴硬道,
    “这……这不过是一封家信罢了,有何不妥……”
    “家信!”
    卫武嘿嘿一笑将那译好的一封信又给他看,
    “这个……你还敢说是家信么?”
    米忠南脸色数变,半晌咬牙道,
    “就是一封家信!”
    卫武闻言一敛脸上的笑容,
    “看来米兄是想将我们锦衣卫十八道大菜全数尝过了才会说老实话了!”
    当下一挥手再不同他多言,又有人过来,将米忠南双手反背,手腕处用麻绳紧紧靳住,十个手指头反向伸了出来,便从墙上又取了拶子一套,一个个的套入了米忠南的十指之中……
    不多时刑室之中又响起了惨叫声……
    如此这般米忠南一介文弱书生,如何挺得过锦衣卫的刑法,却是手指头拶过一回,终还是爱惜自家读书人的前程,舍不得十根手指头受伤,惨嚎着道,
    “我招了!我招了!”
    卫武很有些遗憾的看了看墙上挂满的刑具,
    “米兄,读书人不是一身傲骨,有浩然正气么,怎得就这么招了!”
    实际上那米忠南就是个没有骨气的读书人!
    他倒真是国子监里的读书的贡生,只到这京师来一为读书,二最要紧的便是收了银子办事,却是有两桩事儿要办,一是花银子结交那些对朝局不满的读书人又或是大大小小的官员,另一桩事便是散布谣言,四处言及当今新上任的天子,乃是个自小顽劣不堪,放浪无骸,无德无行之人,实在不假老朱家的后代,也不知从哪儿抱回来的……诸如此类的流言!
    卫武追问道,
    “给你银子,让你办事之人是何人?”
    米忠南道,
    “是……是我在南昌府时的同窗,名唤做陆子玉!”
    “陆子玉现在何处?”
    米忠南应道,
    “应是还在南昌府中,我每月将如何用银两拉拢人的情形告之于他,他便给我汇银子过来,又用密信提点我应当如何行事,哪些人是要刻意接近的,哪些人又是要留心的……”
    “似你们这样的人,在京师还有多少?”
    米忠南摇头道,
    “我并不知晓,只……只不过……想来应还是有些的……”
    卫武这厢又将前头问过的问题再三询问过几遍之后,确定那米忠南并无隐瞒,这才冷冷道,
    “将你在京师中花银子拉拢之人一一讲出来……”
    一面听那米忠南述说,一面提笔记了下来,却是听到“徐志茂”三字时,眉头一跳心中暗道,
    “真是奇了怪了!三小姐莫非是会算命不成,怎得就会觉出徐家会有此劫?”
    心里想着,面上却是不显,若无其事的将人名一一记录下来,之后又让米忠南复述了三遍,这才算是完成了口供。
    卫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对下头人吩咐道,
    “即是米兄老实招了,我们也不能亏待了他,先送进牢里每日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待我禀报了上头再说!”
    当下却是拿了口供便往外走,只出了诏狱却是先回了自己那公廨里,如今他做了试百户,倒是又腾一个院子给他,里头有正堂又有偏房,偏房里安置了床榻,以便这一干人等办差时,忙得日夜颠倒了,也好有个歇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