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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得王后也心动。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舍不得让云娘受委屈。
    王后心事重重。
    金鹊放了册子,又说:“奉国军的战船到了,但是汤老将军还没到,几个侄子先来了。”
    王后冷笑:“几个?算盘打得真响!”
    先王和王上一直在削异姓军权,许多节度使都给了宗室子弟。
    汤家蠢蠢欲动,一直想保住军权,与宗室结亲是最好的缓兵之计。但越王和她在王子们的亲事上一直很谨慎,他们只得悻悻作罢。
    现在听说她要办一场宫宴,给几个郡主相看亲事,又把侄子派过来了。
    可真是贼心不死!
    金鹊低声说:“汤家已经往栖春堂和迎春堂送了礼。”
    王后更是冷笑不止。
    汤家这是想广撒网,能捕一个算一个。
    “明日你去走一趟。”
    敲打敲打,以免有些人被小利蒙了眼。
    金鹊应了。
    她正在想如何叮嘱陆云娇小心提防,外面宫女来报,说是世子来了。
    钱炼进来时,衣服上还有些许水汽。他最近公事也不少,眼下刚从钱塘湖回来,神色十分疲惫。
    王后虽然诧异,脸色却柔和了不少:“这么晚了,怎么不去歇着?”
    “儿有一事,想问问母亲的意思。”
    他这般郑重其事,王后挑眉,“说吧。”
    钱炼上前一步,低声问道:“母亲可有世子妃的人选?”
    王后先一愣,神色复杂,“你是为了云娘来的吧?”
    母子俩不说暗话,钱炼点头。
    他对云娘只有兄妹之情,但母亲对云娘这么亲密,难免让他多想,便先来探路,免得乱点鸳鸯谱。
    “世子妃人选需要慎重。云娘……另有安排。”
    钱炼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放心,王后又说:“她不会嫁入宗室,你只管放心。”
    钱炼神色变幻不定,之前某个猜想隐隐得到了印证。
    “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一个字都不要往外提,云娘那里也一样。若你几个弟弟有动作,你就想点法子,让他们打消念头。”
    “……儿知道了。”
    ***
    谢意娘判了斩刑,今秋就要行刑。
    除了那夜陆家人去了一趟,再也没人去探过监。
    “我就送到这里了。”
    朱二郎从一间不起眼的小院里出来,欲言又止,“能否……”
    送他出来的少年白白净净,笑容却疏离客套,“请回吧。大人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朱二郎叹气。
    谢意娘再怎么坏,好歹是他的发妻。总不能看她去死。
    好不容易汤老将军居然来了临安,他本想着双方在明州是旧识,想拜托他求求情,没想到他连老将军的面都没见到。
    那少年歪歪头,“你为何不求国公府?”
    朱二郎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他回到家里,王氏正在整理行装,准备搬回明州去。朱七郎靠在墙上抠墙皮,“阿娘,我不想回去……”
    王氏瞪他:“就知道玩!现在还有谁想跟你玩?”
    朱七郎低头不语。
    闹出这么大的事,人人都知道朱七郎是个混的,强抢民女还得罪了国公府,现在没人搭理他,他也不出门。
    王氏看见朱二郎就愣了,“怎么回来了?”
    朱二郎关了门大步往里走,“我跟王上讨了份明州的差事,与你们一同回去。”
    “不行!你来临安不容易,你几个姐姐还在这里,不能走!”
    王氏再跳脚,朱二郎心意已定,看见亲娘这副模样,只觉得好笑,“阿娘,你觉得她们想要这样的娘家?”
    王氏闭了嘴。
    出事后,朱家三四五六娘再也没回来过。
    当初四个女婿都是托着朱二郎的关系,才来到临安谋生。现在连四个女儿都不要娘家了。
    朱二郎早就雇了车马在巷口等着,一家子带着细软出来时,被周围人指指点点,恨不得挖个地洞爬出去。
    陆云娇带着吴清和他们坐在茶楼,目送他们离开。
    林绍还是有些担心:“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吴清和更老辣:“斩草不除根?”
    孙盛拈起一颗乌梅:“放心吧,我爹盯着呢。”
    吴清和这才放心,转而说起别的来:“听说娘娘这次动真格的?三个郡主都要安排?”
    越国是藩国,王女只能封郡主,宗室里有永嘉和永泰两位郡主,而陆云娇这样以国公女得封郡主的绝无仅有。
    其他三人神秘兮兮地凑上来,陆云娇这个当事人也一脸八卦。
    孙盛笑道:“你有想法?”
    吴清和连连摇头:“不敢不敢,只是好奇。”
    陆云娇十分不满:“吴清和,谁还不是郡主了?你怎么不问我?”
    她只是一句玩笑,没想到吴清和瞬间缩起脖子:“小的不敢高攀!”
    陆云娇气笑,差点一筷子抽过去。
    两人斗嘴时,孙盛悄悄附在林绍耳边嘀咕:“二郎,你就不想说什么吗?”
    林绍低下头,“我、我没什么想、想说……”
    “机会绝佳,错过这村没这店了!”
    林绍渐渐脸红了,只是看着陆云娇不说话。
    陆云娇发觉了他的视线,“二郎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脸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