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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云娇笑了,与他额头相抵,轻轻地应了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三个已经够多了,不能再继续了!要不然狗子奶爸都当不过来2333算是又一代陆家三兄妹?
    下个番外要等下周末了,应该是狗子的童年番外,高惨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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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
    读者“炸毛喵喵”,灌溉营养液+1020210523 12:20:08
    读者“美梦宅”,灌溉营养液+120210519 21:24:19
    第117章
    梅雨时节, 江南的天一直阴惨惨的,看不见几分日光。
    庐州的偏僻小村中,村尾山脚下有两间破茅屋, 破烂得风一吹就能把屋顶盖掀走,莫说遮风挡雨了。
    一个小小的人影背着一捆茅草慢慢走过来,离得越近, 脚步越慢。他看看掌心被草割破的血痕, 只吹一口气便疼得直抽, 却无人能安慰他, 只得举着两只小手,轻手轻脚地进了家门。
    “阿娘, 我回来了……阿娘!”
    他顾不得掌心伤口,扔下茅草扑过去。床上的妇人却突然哭叫起来:“滚!”
    他猝不及防被一巴掌扇出老远, 脸上掌心都火辣辣的疼, 他却顾不了太多,连滚带爬扑上前攥住她的手腕, 不让她用碎瓷片割伤自己。
    “阿娘!儿在这里,阿娘醒醒,阿娘!”
    这几声总算唤回了妇人的理智, 她稍微安静下来,可是看着他的脸, 却又哭又笑的:“阿娘?我有什么资格做你的阿娘?你早晚会叫别人阿娘,我不是我不是——!”
    又一巴掌挥了出去,他被打翻在地, 可还是赶紧爬回床边,赶紧拨开了床沿的碎瓷片。
    他眼中有泪,紧紧抱着妇人不松手。妇人歇斯底里地发泄了一会儿, 总算是累了,这才在他的哄劝下沉沉睡去。
    他割了一整天茅草,本就很疲倦了,回来后还这么折腾一番,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可是今日妇人滴水未进,他还得做饭,只得强撑着摸去灶台边烧火。
    破缸里本来还有一点余粮,他想熬一碗稀粥给母亲补补身子,然而把破缸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到那点余粮的影子。
    他心知不妙,赶紧回去问母亲。然而妇人只是迷迷糊糊地说了句“上午来了人”,便又睡过去了。
    他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只能再次走出家门,打算去水边寻点菰米,运气好的话,还能捉条鱼。
    折腾这么久,掌心的伤口早就凝固了,只剩下细微的疼。他沾了点河水,确定不会很疼,才慢慢地摸下去。
    前后摸到了三条鱼,然而前两条都因为不知何处飞来的石子而失手放跑。好不容易捉到了第三条,他毫不犹豫地往家里赶。
    幸而那些人还有点良心,没把灶给泼湿了。他麻利地生火做饭,端了粥去主屋里,妇人已经睡醒了,正坐在床上发呆。
    睡了一觉后,妇人的情绪已经平稳很多,看见儿子过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歇斯底里,反而握着他的手温声安慰:“是不是又吓坏你了?”
    他摇摇头,舀起一勺粥,吹了吹才喂过去。
    粥里煮了些鱼片,正是妇人最爱的口味。她吃着吃着,兀自落下泪来:“都怪阿娘糊涂,才让你跟着阿娘受罪……”
    他笑着摇头,“只要阿娘好好的就行。”
    她幽幽叹息,轻轻抚摸儿子的脸,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渐渐泛出悲楚与心酸。
    八年前她本以为遇上了良人,一时冲动,就与人春风一度。
    两人过了几天温情日子,然而某天早上醒来,对方不知所踪,只给她留下了一枚玉佩,一封信,还有她腹中的孩子。
    前朝虽然已经覆灭,李家仍然保持着前朝遗族的矜傲,又怎会容得下她犯下如此大错?
    幸而长辈还在时,族中尚有几分情分,能容她在族中苟且度日。她只得收敛起望族贵女的骄傲,变得小心翼翼,而她的孩子虽然天资聪慧,却因为周围人态度不善,早早学会了看人脸色,在族学中十分低调。
    被情郎抛弃的痛苦渐渐愈合,她不再期望情郎有朝一日能回来找她,转而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了儿子李让身上,希望他早早出人头地,让母子俩脱离苦海。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长辈去后,新任家主可能是嫌她丢人,也可能是怕李让太出色了,威胁到同辈,就随便找了个由头,将母子二人赶到这里,让他们自生自灭。
    被赶出门时,李氏尚自苦苦哀求,赶走她没关系,把李让留在族中,不要耽搁了他的前程。
    新家主或许是看中了李让的资质,有些犹豫,李让却毫不犹豫地跟着母亲离开了。
    一念之差,让李氏从天上掉到地下。眼看着儿子握笔的手握起了柴刀,对李氏更是当头一棒。
    刚住来村里没几天,李氏就变得疯疯癫癫的。有时是个慈母,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指着儿子骂扫把星,什么难听的话都能骂出口,再也不像曾经的望族贵女。
    乱世之中没了家族庇护,日子很艰难。村人知道她的身份,虽然不敢明面上欺负她,可是暗中给她使点绊子可谓轻而易举。要不是李让机灵,心细胆大,母子俩不知要被欺负得多惨。
    李氏仔细端详儿子的脸,表情又渐渐疯癫起来,似哭似笑:“为何你与你父亲长得那样相似……”
    李让暗叫不好,连忙退开,可还是迟了一步。
    李氏忽然朝他的脸狠狠抓了一把,血印子从左颊蔓延到下巴。他脸疼得发麻,又在这迟缓的一瞬间,被她在胳膊上挠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