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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两个小护士赶紧推了担架过来。
“哎呀怎么这个黄毛也吐血了。”
“这咋回事啊,吐这么多血,不会有什么传染病吧。”
只见刚刚还崩溃地坐在地上的黄毛混混,此刻突然倒地抽搐,嘴里大口大口吐血。
等王子皓给人做了基本检查后,急诊室的医生也终于抽出空,接替他的位子。“谢了,你回诊室忙去吧,这里有我。那边CT查了吗,肺部怎么样……”
王子皓转身离开。
走出急诊室大门时,他的脚下咔嚓一声,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王子皓抬起鞋子。
他踩到了刚才那个黄毛吐出来的血。
一只被踩扁的小黑虫在血泊里挣扎抽动。王子皓皱起眉毛,用力地再踩了两脚,将虫子踩死。
怎么现在医院里还有这种虫子了,没做好驱虫么。
年轻的实习医生双手插着口袋,走进电梯。他并没有注意,在他转过身后,那只死在血泊里的小黑虫突然晃动了两下。就在他走进电梯时,下一秒,小小的黑虫嗖的一下飞了起来,以肉眼难以发觉的速度钻进了他的鼻孔。
“唔……”
王子皓捏了捏鼻子。
“什么东西。”
电梯门缓缓关上。
夜晚的园区医院急诊大厅,吵吵嚷嚷。救护车的滴嘟声和患者们的叫唤声此起彼伏,成为黑夜中唯一的旋律。
***
红姐:“我跟你爷爷是老朋友,所以当初你出生,我特意调了班,给你接生。当时你妈妈难产大出血走了,你爸在手术室外头一直哭。你刚出生也不哭,就闭着眼,我们都吓坏了,以为你是难产在产道里憋久了,要出事。后来我狠狠地打了你嫩嫩的小屁股一下……”
连奚:“……”这个您可以忽略不提,至少不加个形容词。
红姐:“哎哟,你一下子就哭了,眼睛也睁开了。但是这个时候你那个小拳头,就紧紧攥着一直没松开的小拳头也松开了。啪嗒一下,就有个东西掉到了地上,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我能怎么说嘛,我这不灵机一动,就说是我送给你的,塞到你小拳头里的,这才把他们都糊弄过去。”
连奚从红姐家出来,恍恍惚惚地走在小区里,耳边是吵杂的广场舞音乐。
他茫然地往小广场看了眼。
哦,红姐那波人跳完了,现在换了一群老大爷在那儿跳第二波广场舞。
过去的半个小时里,连奚的世界观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爷爷和父亲早已去世,记得他当年出生情况的,只有红姐一个人了。
活了整整二十三年,手握铃铛出生这事,连奚是第一次听说。
他爸爸没和他说,爷爷也没说过。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这颗铃铛并不是什么老护士送给他的,而是他一出生,就紧紧攥在手心里的。
连奚抬起手,看向手腕上朴素厚重的青铜铃铛。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小铃铛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叮咛声。
按照红姐的说法,他手握铃铛出生的事,除了红姐,爸爸和爷爷也都知道。但是他们一直瞒着,没告诉自己。
忽然,连奚脑中灵光一闪。
等等,小时候父亲一直跟他说,有个秘密等他成年后,就会告诉他。难道说,这个秘密就是他手握铃铛出生的事?!
连奚冷静下来。
可能性极大。
苏城白无常是十几年前突然死掉的,而他今年二十三岁了。他虽然手握铃铛出生,但苏城信任白无常旷工的事肯定和他无关。因为这中间相差了十年,他出生时,苏城上任白无常还活着。
一开始连奚担心的是,父亲说有个秘密要等他成年再说,但是父亲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就意外去世了。
如果说他的父亲是白无常,那他们家很可能就是世袭制祖传的白无常。父亲打算在他成年后,让他继承白无常这个职位,只可惜突发意外,还没来得及说就撒手人寰了。
现在他反而松了口气。
铃铛是一出生就有的,有了二十三年。
苏城白无常是十几年前死的,死了十几年。
他肯定不是旷工的苏城白无常。
他爸也肯定不是上一任苏城白无常。
也就是说……我爸肯定不是同性恋!
舒服了。
连奚拿出手机,打了辆车,回家。
回到家中后,只见苏骄坐在沙发上吃瓜看电视剧,捩臣靠着墙角,低头盯着无常证看。
两人听到开车门,齐刷刷抬头看向连奚。
俊秀雅致的青年一边换鞋,一边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买了点凉皮回来,当夜宵,要吃吗。诶对,有个事,我想问问你们,咨询下。”
连奚有事求我帮忙?苏骄双眼一亮:“什么事什么事?”
捩臣挑起一眉:有事?
三人坐在餐桌上,拆开连奚买的三碗凉皮。
捩总拿着筷子,皱眉盯着面前白花花的带状物看了许久。
连奚:“吃啊,一边吃一边说。”
黑无常面无表情地叉了一筷子凉皮,刚吃了一口,嘴角微抽,冷冷地把凉皮放下。
连奚:“???”世界上居然还有人不喜欢吃凉皮?
哦,你说你本来就不是人啊,那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