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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繁华的城府里都有着其他宗门或仙门布置的传送阵联络点,只需缴付相应的灵石便可直接抵达下一一个联络点,这点极为方便,?只是无法直达沧海。因为传送阵所需灵力难以估算,?每个传送阵的传送距离有限,而沧海在大陆最南边的南域之外,于无边无垠的瑶海外与大陆遥遥相望。
    因此到了南域海岸后,?要过瑶海,便要搭乘万仙驿在此地设下一的飞舟,?同样缴付灵石即可。由于路途遥远,?所需缴付的灵石也不在少数。
    而这次青云试剑在沧海举办,?若是自家宽裕,有飞行法器还好,但一多半青年修士是需要搭乘万仙驿的飞舟过海的,因为元婴期以下,御剑飞行绝对抗不到沧海剑派,故而,万仙驿这回可谓是狠狠赚了一大笔灵石。
    而此时,?顾雪岭几人还在赶赴瑶海海岸的路上。
    灵石顾雪岭是有的,宗门里不算富裕,可给几人的路费还是有的,顾雪岭这一路上玩归玩,为人却是低调,也没有乱话灵石,很一听师父话了,没去招惹别的宗门,连叶景给他易容,把脸都画得黑如墨汁都没意见。
    远离繁华城镇的山道上,一架马车疾驰而过,扬起漫天灰尘。
    马车外表看去颇有几分古朴,车门前挂了两盏灯笼,车厢宽阔,两头形似白马的灵兽在前头拉着,只是脑袋上多长了个银色尖角。此乃变异二阶妖兽,温和亲人,可用作坐骑,虽然无法御风而行,却也能日行千里,速度奇快,所过之处只余下一一道残影。
    顾雪岭偷偷开了半扇窗户,趴在车窗上看风景,其实眼前景色飞快略过,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他看着看着反而更困了,打着哈欠道:“外面也跟天誉城没什么区别嘛,等回了宗门,我要跟师父说说,是他想太多了……”
    小时候南宫清老是骗他说外面很危险,顾雪岭还差点信了。
    疾风自窗口倒灌而入,顾雪岭懒洋洋地靠在窗边,头发和衣服都被吹乱了,宣陵便起身将窗户关上,无情地说:“风太大,会着凉了。”
    顾雪岭撇撇嘴,随手捋了把发尾,便趴回车厢内的小桌上。
    宣陵便道:“困了就睡会儿,到瑶海海岸我会叫你。”
    刚吹了一阵风的确有几分寒凉,车厢内倒是暖和一,寒气散去,行车中又一平稳舒适,顾雪岭更想睡觉了,没心情说话,便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待他睡熟后,坐在对面的宣陵才轻手地将他放到车厢铺着褥子的小床上,顾雪岭没被吵醒,大抵是因为昨夜玩得太累,宣陵扯过放在边上的薄毯,轻轻盖在他身上,顾雪岭睡梦中眉头一蹙,下一意识抱住薄毯蜷缩起来。
    像只睡着的小猫,宣陵忽然这么想到,居然觉得他更无辜了。他晃晃脑袋,确定顾雪岭睡着后才打开车门走出车厢,在叶景身边坐下一。
    叶景瞥他一眼,又一是一声冷哼。
    宣陵习以为常。不论叶景怎么讨好顾雪岭,顾雪岭最偏心的还是他这个小师弟,所以赶车的人只会是叶景,宣陵则一直陪在顾雪岭身边。
    “大师兄睡了?”叶景浑身上下一又一开始冒起酸气。
    宣陵点头,他等了很一久,终于找到机会,开门见山道:“你为何要去沧海,你上次也来了吗?还有,你为何阻止我们前去沧海试剑?”
    叶景知道他会有很一多话要问,但一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接,以及,这么一针见血,叶景哂笑一声。
    “我怎么会阻止你去沧海?我们现在不是在路上了吗?”
    宣陵冷淡道:“原来你这一路上费尽心一思拖延行程,带他四处游玩,并非是要阻止我们前去沧海。”
    叶景极其自然地点头,“大师兄头一回出远门,小师弟也知道他爱玩,我便带他多逛逛罢了。”
    宣陵当然不会信他的鬼话。
    叶景也没再解释,他望着前方青山叠翠,感慨道:“我也是第一次去沧海,离玄天宗真远啊。”
    宣陵撇他一眼,忽然问:“你和一赫连玄兄妹有私交?”
    叶景眨了眨眼睛,有些无辜地说:“你看出来了?”
    宣陵沉默须臾,道:“上次他们来时,我看到你和一赫连寒衣在一起。”宣陵目光深沉,定定望着叶景,“我记得你这几年常下一山历练,时常一去几月不归,叶景,你老实说,像我们这样的人,你到底认识几个?”
    叶景顿了顿,随后笑了起来,“你可真是观察入微。”
    宣陵问:“你就不问我那夜为何当着赫连玄的面带走顾雪岭吗?”
    叶景不假思索道:“我想你那时也是和我一样的心一情,就如当年我不允许你和一他靠太近,我是为了你的安全,你也一样为了赫连兄的安全。”
    话里深意无非是默认了他和一赫连玄、赫连寒衣有私交,可他也没承认那两个人是和他们一样的。
    宣陵早知叶景藏得深,可叶景完全没必要把一切都告知他,就如他也没有把自己所知的告诉叶景。
    叶景似是被看得无奈了,又一说:“我知道他现在还很一弱,你这些年一直在他身边,想必也清楚他真正的实力和一根骨,我不知道宗主为何隐瞒大家,但一宗主誓死捍卫玄天宗的决心我深以为然,我相信宗主的为人。”说着,他挑眉跟宣陵道,“我在宗门多年一直未查清他的底细,若是你有什么知情的,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商讨。我知道他现在无辜,可他若不死,我怕死的会是宗门里的人。我也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