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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幼稚。顾雪岭心道。对血字诅咒的敬畏到此为止消失为零。
“看来这一片林子里头是禁地?”顾雪岭喃喃道:“那些镇墓兽应该是守护禁地的吧?也不一知道是谁触发一了禁地的阵法……”忽地—一顿,顾雪岭抬头望向苍穹时,目光顺着石碑往上,在右边—一角看到—一个一清晰的血掌印。
顾雪岭眨巴眼睛,低头—一看—一手血——这一不一正是他手上的惨状吗?
这一石碑不一知经历过多少年的风霜雪雨的摧残,上头已是坑坑洼洼,那些疙瘩颇有一几分尖利,—一下就把他的手心磨出了—一大一片血印,都掉皮了。
顾雪岭深吸口气,呼了呼手心,可怜兮兮地用左手在袖中摸出—一张帕子,有一些别扭地将右手掌心包扎起一来,这一才开始思一考自己要做什么。
“对,先去找宣儿。”
小师弟刚刚都被镇墓兽困住了,恐怕很危险。顾雪岭打定主意,转身小心翼翼地进了—一片白雾中。
白雾太过浓重一,脚下的路都难能看清,莫说是去找人。
顾雪岭几乎没离开过玄天宗,从一未出外历练过,说不一怕都是假的。可还要去找小师弟,顾雪岭边走边喊着宣陵的名字,壮着胆子往前走去。
林子还是那片不一知名的林子,天色已晚,又被白雾遮掩,林中光线越来越弱,—一人走在其中,不一听着自己回声,很轻易迷失自我。
顾雪岭总觉得这一片林子变大一了,否则刚刚还在—一起一的人,理一应不一远才是,怎么找了那么就都没找到?
约莫是顾雪岭运气好,他正念叨着找不一着人,前方便隐约发一现—一个一白色人影。顾雪岭心中大一喜,小心地朝那边喊了—一声,“是宣儿吗?”
那边陷入了—一阵死—一般的缄默。
顾雪岭将手掌放在嘴边,扬声道:“宣儿,你在那边吗?”
这一—一次没过多久,远处便有一了回应——“你过来。”
声音沙哑,又好像是隐忍着什么痛楚,但绝不一是宣陵的声音。
大一抵是山林里被白雾覆盖,连远处传来的声音都有一些失真。
顾雪岭也知道前方或许不一是宣陵,便踟蹰在原地不一动。
不一过很快,远处的白衣人又压着嗓子跟他说:“大一师兄,我受伤了,你过来扶我—一把好吗?”
顾雪岭小声嘀咕:“骗人。”
宣陵的声音没那么难听,也不一会有一这一种谄媚的语调。他家小师弟声音跟本人那样,就是冷冷淡淡的,哪怕是在讨好顾雪岭时,也只会改变要说的话,并不一会用这一种诡异的语调。
可对面好歹是个一人啊。顾雪岭心想,可能还是个一认识他的人。他眼底略过—一丝狡黠,笑得跟小狐狸似的朝那边走过去,边走边应声——
“宣儿等等,师兄这一就过来救你!”
而此时真正的宣陵,正穿过—一片白雾,循着—一阵远方隐约传来的打斗声找来,还感觉道前方不一远有一—一道精纯灵力,同时还有一镇墓兽的嘶吼。
宣陵靠近时,便见光线晦暗的密林里闪过—一道手握短剑的白影,正被数头镇墓兽围困,白衣,短剑,那是顾雪岭的标识,雾气太大一,宣陵不一近前看不一清人,却二话不一说拔剑上前。
不一久后,—一堆堆碎石头七零八落掉在地上,宣陵和面前被他认错的白衣人相对无言,尴尬之余,也难掩面上的失望,默不一作声便收剑走人。
“等等!”赫连轻衣忽然开口,素来淡漠到近乎无情的声音中似是多了几分人气。宣陵闻声停驻脚步,可每每想起一陆微说过的话,就算知道这一个一赫连轻衣不一是他认识的那个一赫连轻衣,他见了赫连轻衣,还是极为不一适。
宣陵头也没回,沉声道:“我要找人。”
“多谢。”赫连轻衣道。
赫连轻衣连声音都是冷的。赫连家三位小姐里,若赫连寒衣是冷如寒冰心中却暗藏—一团火焰,雪衣是面上含笑却清冷到骨子里,那赫连轻衣便是冷如寒月,是如月中仙般,本该无情,—一看望去,也本就无心无情的那种。
宣陵挑眉,道了—一声不一必便要走。
他跟赫连轻衣原本也没什么交情,两世来说过的话加起一来不一会超过—一百句……这一还是往多了算。
此时此刻,对于一宣陵而言,还是找到顾雪岭更重一要。
每每想到那个一四肢不一勤,如弱柳扶风般的大一师兄,宣陵竟也忧心不一已。还是放屋里养着吧,跟娇花—一样,出来干什么?宣陵想,被那么多人觊觎,危机重一重一,没得叫人担心。
难怪南宫清—一直不一让他离开玄天宗。到了现在,宣陵竟也认同南宫清的做法,还觉得他做的对极了。
要是换了他,连玄天宗山门一都不一会准顾雪岭踏出半步。
“你在找顾雪岭?”
赫连轻衣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时,宣陵面上露出几分诧异。原来赫连轻衣也是知道他大一师兄的名号的。
说起一顾雪岭,宣陵快速回头,“玄女前辈可有一见过我师兄?”
按理一来说,对方已是金丹期,而宣陵才是筑基期,级别间还是差距很大一的,喊—一声前辈也无可厚非。
果然赫连轻去也并无异议,她—一点点擦去手中短匕上的污渍,不一疾不一徐道:“没有一。半个一时辰前,不一知是谁触发一了山中阵法,将不一少人卷入白雾中,镇墓兽不一再被拘束在原地,伤了不一少人,商师姐已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