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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你前几年是怎么装出来的,那副哭包样是故意给我看的吧。”
宣陵心道不是,顾雪岭又说:“你一好好养伤,早日好起来。”
“我知道了。”宣陵又笑了笑,“让师兄担心了。”见顾雪岭又皱起眉头,宣陵快速转移了话题,“我昏睡这几日,师父回来了吗?”
说起南宫清,顾雪岭眉间猩红血痕一紧,面色凝重起来。
顾雪岭刚将一最近的状况告知宣陵后,叶景和云鹊儿也回一来了。
叶景先进来,还白了宣陵一眼,对自己刚才居然为他和大师兄腾出二人空间的行为十分懊悔。后面跟进来的云鹊儿是一脸纳闷,不就是崔羽让四师兄带了句好好照顾大师兄,也别太劳神,照顾好自己这样的废话,早该说完了,叶景非拖着她感慨了半天宗门近况。
宣陵身上的外伤很严重,如今只刚结了血痂,恢复的速度非常缓慢,这也正是南长老忧心之处,只能让叶景辅以灵力日日为其疗伤,促进伤口尽快愈合,叶景进来便是帮宣陵疗伤来了,足足过一了半个时辰还没完。
宣陵疗伤时,顾雪岭就一直站在边上看着,待到云鹊儿顺道帮忙换下被血色脏了的纱布,重新上药时,见到宣陵胸口乃至后心那已是深红至发黑的血口时,顾雪岭不由自主将一手心捏住一个个血印子,眉头一直紧皱着,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是他这双手所为的。
换完药后,大抵是稍微舒服了些,药也起效了,宣陵便有些昏昏欲睡,平躺下来时碰到后心伤口时眉头紧了紧,但脸色的确比醒来前好多了,顾雪岭轻手轻脚帮他掖好被子,也不像宣陵刚醒来时那样避而远之了。
“师兄。”宣陵低唤了一声,声音极轻。
顾雪岭倾身靠近过一去,“怎么了?”
宣陵似乎连睁眼都很费劲,嘴里喃喃了什么话,便睡了过一去。
顾雪岭呆了半晌,才起身,刚才宣陵疗伤时他一直站着,站了快一个时辰,云鹊儿便送他回一去休息,回一去的路上顾雪岭却是心不在焉。
刚才宣陵跟他说,下次醒来时,还想要见到师兄。
顾雪岭忽然觉得一耳尖发一烫,下意识伸手捂住耳朵,眼珠子转啊转,望向长廊外的雪色,他现在一点都不冷了,全身上下,尤其是脑袋,仿佛连头颅深处隐隐传来的闷痛也消失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有点高兴。
大概,是因为九师弟……不,是宣儿,宣儿终于醒过一来了吧。
只是很快,顾雪岭眼里的欣喜便被诧异取代,怔怔看向被道童带进来,正等在无回一宫后殿门前的人。
蒋二裹着厚厚的灰色大氅,见了他便没好气道:“听说你一病的快要死了,居然还有力气到处乱跑?”
顾雪岭登时皱起眉头,蒋二不胖了,也不丑了,还挺好看,就是一开口,总能将讨人嫌弃的天赋发一挥得淋漓尽致,一点也不浪费。
其实蒋二来看他也是好意,就是在门前等得一久了,见他这一副病弱模样回来,一张嘴就忍不住说他几句。
云鹊儿没跟他争执,还觉得一他说的有道理,大概是蒋二瘦下来后长得喜人,让向来不喜欢他的云鹊儿都改观了,加上他现在是个还算靠谱的医修,前段时间一直在给顾雪岭调理身体,扶着顾雪岭进殿后,便跟道童出去了。
两人才坐下,蒋二就催顾雪岭,“手。”
顾雪岭叹息一声,伸手过一去,蒋二握住他手腕放在案几上,板着一张黑脸好一会儿才松开手。
“元神重伤,差点没死了,还有力气出去乱跑?”话是这么说,蒋二眼里却很是担忧,犹豫了下,还是在袖中取出一瓶丹药,“若是头疼得厉害,便服下这药缓缓。这可是好药,我费了不少劲找来的呢,不准浪费。”
顾雪岭看了眼巴掌大瓷瓶,有些意外,“六阶培元丹?”
“你一居然还识货?”蒋二也很意外,但还是板着脸道:“你一最近肯定没好好养伤,是不是没睡好?”
“瓶子上挂了木牌……”顾雪岭捏起不到一寸长的小木牌道。
“少废话。你一们玄天宗的事我都听说了。南长老近几日山上山下两头跑,怕是无法一兼顾过一来,我哥说了,你一们当年帮过一我们,现在到我们投桃报李了,这药贵是贵的点,你一拿去吃了,能好的快一点。”蒋二还是一脸别扭,黝黑却清俊的脸上仿佛挂着满脸的嫌弃,却又追问道:“刚问你话呢。”
“多谢承坤门出手相助。”顾雪岭拿起药瓶,只觉得一心底一暖,扬起这几日来第一个笑容,“我没事,药都喝了,只是晚上想师父了。”
“你一都多大了,还成天……”好吧,蒋二摸摸鼻子,收回那些不好听的话,“大家都去找了,相信南宫宗主很快就会回一来,你一且放宽心。”
说来简单,做到却难,顾雪岭点点头,却没什么兴致说笑了。
蒋二也不是不识趣,见状张了张嘴,本想安慰的话到底没说出来,反正顾雪岭这些天肯定也没少听过,他静默片刻后,只道:“方九思也知道玄天宗的事了,他让我帮忙给你一传一句话,说,如有需要,尽管开口。”
“方九思?”顾雪岭恍然想起此人,他好像爽约方九思很久了。
蒋二点点头,见顾雪岭没什么精神说话,他也没留多久,留下药后就走了,只不过一明天还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