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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却不全似,星连的表现过于完美,甚至美到有些“假”,相较之下,楚栖恍若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差一分的残次品了。
这场接风宴格外难熬,楚栖没法子让自己不在意西宛那边的动向,但眼见长着自己脸的人在那儿撒娇作态就没了胃口,浑身都不对劲,而且宴席上连个转移注意的歌舞都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
按照观察术的反馈,成秋拾和他一样拥有造星系统,那他的任务是什么,也是男团造星吗?
楚栖瞥了眼他身边带着的几个人,除星连以外全都是歪瓜裂枣,不太像。
他又想起来,听贺兰漪提起过,他们北雍那边似乎曾出现过一位拥有女团造星任务的人,只是后来“病逝”了。
楚栖猜想是他的生存点数不够,或是被扣除至负后没有在缓冲期内重获点数,就这么被折磨至死了。
这么看来,北雍、西宛、东承都出现了至少一位造星系统的拥有者,那么南慕很可能也有,只是还没机会接触罢了。
他笃定这不是什么巧合,但他无法确定这些人是敌是友,造星系统本身不会与他对话,只有公式化的提示与警告,一切都需要自己探索。
而目前最充满神秘的是那个后续任务,“太阴幽荧之崛起”。
成秋拾会也有这个任务吗?还是说……他们的任务会正好相反,形成敌对?楚栖觉得按这混账系统的尿性来看完全有可能,甚至最后会因为种种原因,从他们个人的任务纠纷上升到彼此所在的国家。
不过成秋拾似乎混得比他好不少,都混到巫族首领了,能在西宛呼风唤雨,连感情经历看上去都不错,抱着人腻歪投喂。
忽然,成秋拾像是想到了什么,慢腾腾地辍箸取酒,起身一干而尽:“我再敬陛下、世子,哦,还有王爷一杯。”
柳戟月笑着颔首,以茶代酒,算是受了谢意。
楚静忠却坐着没动,手也不抬,反而冰冷道:“客气。本王倒有点事要请教一下国师大人。”——成秋拾在西宛的正当身份是国师。
“上月,西郊围场莫名出现了三只怪物,状貌可怖,高逾两丈,分不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甚至刀枪不入,却格外惧火畏光,甚至能够随明暗缩放体型,实在是闻所未闻。本王最后抓获几个溜进京的西宛奸细,严刑拷打数日,也只知晓这些是巫族造物,他们奉命将之带入。”
“而就在前日,本王才在城外捉住了另一批奸细,知道他们弄丢了西宛皇子,准备向你复命。国师大人却是好脚程,他们才刚准备回报,你就这么快进京了?”
“西宛前前后后三批人潜入我承国都城,图谋可疑,国师可否向本王解释一下,你们准备做什么?”
成秋拾闲散地拎着酒杯,飞速瞥了眼高座上的柳戟月,柳戟月神色不变,却又像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自然是出于好意,一切皆源于误会。”成秋拾闷声笑道,“王爷有些言重了,我那些手下用的是正统的行商关牒,并非偷摸潜入,探取密报。至于那些怪物,是用来防身的,西宛到东承一路风霜,难免怕被打劫,我们巫族素来爱捣鼓那些东西,也知晓它们的弱点,不怕被反噬,只是行至西郊的时候出了意外,不小心把装它们的笼子弄丢了,这些畜生就自己跑到了围场上去,惊扰到了诸位,这我确实深怀歉意。”
这种话自然不可能有人会信,但冠冕堂皇的理由总得奉上,楚静忠冷笑一声,气势逼人:“行商,行的是什么商?”
成秋拾朗声道:“久闻承国皇帝痼疾缠身,重病不愈,我有能力为陛下奉上万岁健康,行的自然是医商。”
楚静忠沉默了一下:“陛下沉疴数年,太医皆束手无策,国师若是想要动你那毒蛊试验,不妨死了这条心吧。”
“毒是最好治的,甚至不需要我亲自动手,需要我亲登上门的……”成秋拾诡异地笑了笑,手指点在自己的心脏处,“是这里啊。”
“……!”
楚栖瞳孔微颤,正撞上成秋拾傲然的目光,那一刻他笃定了——三级以上的置换术真的有给予生存点数的能力!
那又何必舍近求远去找这个摸不清底细的人?找他不就行了!
楚栖顿时心底落下一块大石,但他没有抢着争论,而是看着楚静忠拂袖嗤笑:“荒谬至极!他国的邪魔外道还是趁早滚回去。”
“王爷说我是邪魔也好,妖孽也罢,总归是因为不相信我的能耐,而不是不愿陛下痊愈罢?”成秋拾笑盈盈地看着敬王,忽而将一旁的星连也拉了起来。
“我自然有能耐。能够‘增添’,也可以‘分割’,或者是‘恢复’,甚至是‘改头换面’——请王爷看我这几位随侍。”
他介绍那位肌肉虬结、眼神猩红的猛男:“他原先个头不及腰,身材瘦似麻杆,被继母、邻居相继暴打,如今变成这副模样,谁能欺辱得了他?”
又介绍那两个阴沉低调、将自己缩在斗篷之下的人:“他们因自小顽疾,身体肿胀青紫,受尽讥嘲,甚至连生活都难以自理,如今伴我左右,又有谁敢对他们出言不逊?”
“至于星连——”成秋拾抬起他的脸,又看向另一端刻意扭头不敢看这边的碧梧,“从前自然不是这般容貌,他与滕梧可是亲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