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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子一声惨叫,被他这一脚踹的直接向后仰了过去。在里面的参与者们惊叫一声,又四仰八叉的纷纷东倒西歪了起来。
沈安行一惊,连忙又把柳煦按回了自己怀里。然后,他就不动如山的靠着后背的仰面倒了下去。
邵舫直接一个高难度后空翻,在笼子里稳稳当当地把自己翻了过来。
然后,他才转过头去看了看。这一看他才发现,参与者们东倒西歪,只有他一个金鸡独立。
邵舫:“……”
参与者们发出阵阵哀嚎声,然后纷纷艰难地调整起了姿势。有不少人压住了其他人,他们就只好慢慢地翻身起来。
“草……”有个参与者忍不住说,“这熊他妈有病吧……”
沈安行倒下去之后,就一侧身,把柳煦也放了下来。
这一番天旋地转,失重感十分强烈。柳煦从沈安行怀里爬起来之后,扶了扶眼镜,甩了甩脑袋后,才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都有几分劫后余生的茫然。
沈安行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他都没记起来要管自己,先就伸手替柳煦理了理衣领,问:“没事吧?”
“没事……”
柳煦应了一声,又捏了捏眉间,叹了口气。
然后,他也抬起头来,替沈安行往下扯了扯袖子。
不经意间,他突然看到,沈安行指尖上有很多细小的冰屑在闪光。
柳煦愣了一下。
那些冰屑太小太细,就如同雪一般细密,如果不是这么近距离地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他手上,之前有这些?
沈安行见他怔住,就跟着他往自己的手上看了看。
他一看到自己指尖上的那些冰屑,就一下子明白了,连忙解释道:“这个没什么,我身上经常会这样的。”
“……是吗?”
“是啊。”
沈安行应了一声,又往他那边倾了倾身,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你也知道的,我什么身份。”
柳煦:“……”
倒也是,冰山地狱守夜人,身上有点这种冰屑才正常。
他想着。
周围闹闹嚷嚷的,没人注意到他们。只有邵舫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俩,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眼里却好似多了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突然,他们这个笼子又被一把立了回去。
柳煦“我操”一声,身子立刻就往旁边歪去。沈安行眼疾手快地一把反手抓住了他,顺势往前一扑,俩人又一起扑到了地上去。
参与者们又纷纷惊叫起来。好不容易站起来的人又跟着歪了下去,该脸着地的脸着地,该摔下去的也又摔了下去。
猴子们在笼子边上围了起来,嘻嘻哈哈地拍了手笑了起来,像在看一出喜剧似的。
“什么玩意儿啊!?”
被来来回回摔了两次,有人就毛了,气的大叫起来:“这傻逼熊有毛病吧!”
他怒气冲冲地喊着,可再一抬头,就看到这只巨大的黑熊正弯着腰,一只眼睛无波无澜的盯着他看。
参与者:“……”
参与者瞬间不敢吭声了。
其他的参与者一从地上爬起来,再一抬头,也看到了这熊正瞪着那只死气沉沉的眼睛审视着他们每一个人。
没人敢吭声,参与者们纷纷往后瑟缩着。
沉默了片刻后,黑熊就站起身来,拎着他们这个大铁笼子,转头往舞台的后台走去。
猴子们兴高采烈,吱吱叫着笑着跟了上来。
走向后台的路上没有点灯,一片黑暗,好在这片黑暗并不是他们初入地狱时那样夸张得伸手都不见五指的黑,而且舞台中央的篝火火光余威仍在,托它的福,众人也能在黑暗中看到些什么东西。
这是一条很长的走廊,两侧空无一物,墙两边上好像挂着些四四方方的东西,但离得有些远,众人看不太清,不知那到底是画还是照片。
这条走廊的地上铺着厚重的华丽地毯,拜它所赐,黑熊拖行起笼子来十分的丝滑,比某德巧克力广告还要丝滑。
黑熊就这样顺顺利利地拎着他们走到了一扇门前,然后就推开了门。
门后是一个房间,房间里燃着温和的火光。
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
黑熊一推开门,参与者们就听到了房内也传来篝火燃烧般的噼咔响声。
黑熊拖着他们走了进去。
这房间里也铺着地毯。一进去之后,他们就看到左边有一个灰色的火炉,火炉里正烧着火,把里面的木柴烧的噼咔作响。而火炉的上方的墙上,竟然镶着一个鹿头,鹿头两边各放着一把猎枪。
火炉的旁边正趴着三只老虎。这三位趴得悠然自得,嘴里发出了恐怖的呼噜声。听见了响声后,它们就抬了抬头,睁开了眼,看向了参与者们。
有的参与者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仅这三只老虎,这屋子里还有其他的生物。有站在架子上晃悠着,不知为何一言不发的五六只鹦鹉,还有在一旁的沙发上嘶嘶吐着信子慢慢爬行的蟒蛇。蟒蛇倒是不止这一位,还有一只正在用自己那无骨的柔韧身躯卷着沙发腿儿。
除了这些,还有盘坐在另一边,好像很困似的眯着眼睛眨了几下的几只山羊,以及一只闻声站了起来,但只是看着他们,并没有做什么的边境牧羊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