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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墓地离开后,两人去了家里,是在县城一家院子的二楼。
    这栋楼已经很多年了,如今老城区改造,墙壁外面被刷了一层漆,看起来倒是挺漂亮的。
    傅允痕用钥匙开了门,很久未回家,桌子上积了一层浅浅的灰尘,但大体上还是很干净,房间是两室,平时傅老太太住一间,另一间空着。
    傅允痕去打扫卫生了,清远想去帮忙却被他阻止,他站在客厅去看墙上的照片。
    有些都已经泛黄了,看得出年代久远,照片大多数是傅允痕的,从他满月开始,一直到上了大学。
    其中一张夺去了清远的目光,那大概是傅允痕十一二岁时候照的,生的灵气逼人,他有些短小的手放在一架钢琴上,笑容明媚。
    傅允痕打扫干净,站在了他旁边,顺着目光望去解释道,“我那时母亲还在,学过几天钢琴,这是在琴行拍的。”
    那时家里不算太拮据,他学了一学期,但很快母亲就去世了,傅允痕放假了就操心着怎么挣钱贴补家用,便再也没有学过。
    一放就是几年,如今都忘得差不多了。
    方才清远也见过他母亲的照片,长发及腰,眉眼弯弯,一副好相貌。
    他看着照片,再看傅允痕纤长的手指,发现的确适合弹钢琴。
    贺楼明精通音律,长箫古琴都会,平时没少弹给清远听。
    清远牵住傅允痕的手,十指相扣在一起,他温声开口,“现在还想不想学琴?”
    傅允痕微怔,思索之后答道,“还好吧”
    很多年前从老师家离开,他便没想过还有一天再会学琴,那时连眼前的生活都有些顾不了,没有精力再去想远方。
    清远低头在他眉骨处落下一吻,“那就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们把老师请到家里来,你没有课的时候可以学一会。”
    一来傅老太太刚走,傅允痕忙起来可以不那么难受。
    二来,清远看着自家道侣,他幼时被迫缺失的美好,他要一件件的给他补回来。
    第22章 发烧
    夏日的蝉鸣听起来有些燥热,工大日月湖上的鸭子都躲到了芦苇丛里,偶尔有风吹来,依旧是卷着热浪,只能让额间汗水更多些。
    舍长在自习室里烦躁地撂下笔,他侧着头戳了戳坐的笔挺的傅允痕,“男神,你不热吗?老子都要热死在这里了。”
    自习室有空调,可现在是考试周,教室坐的满满当当,空调根本就起不了多大作用,他拿书扇风,书页哗哗的响。
    傅允痕手指还抵在书上,锋利的眉骨处有些细密的汗珠,他用纸巾随手擦了擦,“再忍忍,马上就要考完了。”
    最后一场定在明天上午,结束之后就可以回家。
    舍长哀叹一声,“他喵的又是高数,老子这回真要挂了。”
    他在那里唉声叹气的好一会,时间就到了中午,两人一起去学校餐厅吃过午饭,舍长回宿舍休息,傅允痕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他面上神情淡淡,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对舍长道,“我有点事,中午不回宿舍了,你先回吧。”
    舍长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你小心点别中暑了。”
    咖啡厅。
    傅允痕脸上没什么表情,哪怕面前的两个男人将文件放到了他面前,上面写得是亲子鉴定的血缘关系,他声音平静,“我没有兴趣回去,更不想去F国。”
    坐在他对面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外国人,眼窝深陷鼻梁高挺,一头红发为他吸引了不少目光,中文说的很流畅,“小傅先生,我想您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先生在F国可以为您提供优渥的生活,他对您很愧疚,想要补偿您。”
    傅允痕撩起眼皮,嘴角笑容有些嘲讽,“我不需要他的补偿。”
    他神态冷淡倨傲,油盐不进。
    外国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为难地看了一眼旁边坐的人,“贺州先生,您看?”
    身旁坐的男子一直用手摩挲着左手的戒指,相较于红发男人他看起来悠闲的过分,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贺州懒懒开口,“不想接受就不想接受吧,回不回去由你。”
    红发男子满脸惊愕,“这…不太妥吧。”
    他原本是想让贺州劝劝的,谁曾想这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贺州满脸无所谓,看了一眼傅允痕目光又回到红发男人身上,轻描淡写地说,“他又不是我孩子,腿在他身上,难不成我把他绑回去。”
    贺州看着面前有些倨傲的少年,“我把号码留给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或者改变想法了,就给我打电话。”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上午高数结束后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拉着行李箱走出校门,傅允痕现在不用回家,在宿舍收拾好东西后才打了电话让人接他。
    清远回到家照例是下午,傅允痕在家穿着一件衬衫在他面前晃,领口扣子开了两颗,露出性感的锁骨,衣服有些宽大,他又瘦削,只隐隐约约地能看见一截劲瘦柔韧的腰肢。
    清远眉梢微挑,伸手搂住往他怀里扑的人,“你们考完试了?”
    两周前傅允痕说要准备期末考试,一直没在家里住,屋子冷冷清清了半个月,今天回来才有了人气。
    傅允痕用力搂了搂人,他身高在清远眉毛处,眨着眼睛从下向上的望着他,慢悠悠地开口,“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