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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连不听,只是拿余光看他。
秦方飞移开目光,捏着楼连腕子的掌心滚烫。
楼连心中发笑,目光还是迷茫,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清理自家爪子。
于是秦方飞只好深呼吸若干次,拿来抽纸,身体力行教导了秦猫猫,人类的擦脸方式。
楼连看了那张纸巾一会儿,伸出手,几下撕了个干净。
又将目光放到包装上,仿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秦方飞心道不好——果然下一刻,那包可怜的塑料豆腐块被秦猫猫锐利的爪子整个撕成两半。
甚至来不及抢救。
楼连非常愉悦地搓纸玩:“嗷呜。”
一沓的纸巾展开,搓揉,哪怕再柔软也量变产生质变,卷了个圆锥体。
然后啊呜一口咬了下去。
秦方飞的目光愈发幽暗:“……”
楼连玩了一会儿就腻味了,无趣地撕光纸卷,一双猫儿眼转而紧盯身上如做困兽之斗的男人,决定再加一把狠的,一只爪子放在了秦方飞腰上。
没办法,再等下去,他就要先被烧死了。
……
“噗。”
与对方的裤子一番斗智斗勇后,楼连败得凄惨,秦方飞非常不给面子地低笑出声。
“嘛呜!”楼连恼羞成怒,狠狠一拽,布料勾丝,爪子崩尖。
“好了,不动。”秦方飞再次拿开楼连的手,俯身,嘴中叼住只耸立的耳朵,手却向下捉住揉捏,“我给你弄。”
楼连耳朵尖发抖,非常听话地眯起眼睛,一动不动。
秦方飞只觉抱了一只小暖炉,就是冰来,怕是也要融化成水——尤其是暖炉的目光还迷离又濡慕,一捧火能直接烧进心底。
他吃到一嘴毛也不嫌弃,慢吞吞往下走,留下一串印。
……
秦方飞深深吸了口气,唇贴上楼连耳朵,忽然意味不明道:“三十秒。”
楼连迷茫:“呜?”
秦方飞没有再发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翻身把楼连扣入怀中。
“……啊!”
秦方飞眼观鼻鼻观心,垂头看他处。
年长者不愧为年长者,果然是料事如神,秒针划了半圈不到,三十秒只多不少。
“呼……”怀里的猫剥了骨头似的瘫着,姿势慵懒,尾巴绕得妖娆。
纸巾们都已壮烈牺牲,秦方飞看着自己黏腻的手,叹道:“猫崽子。”
……确实是崽子,又快又敏感。
楼连没听到这句话。
此刻他脑子就就只有一个字,大写的。
——爽。
但……
楼连的眼睛慢慢聚焦回来,看着身后只是衣衫稍乱的秦方飞,目光愈发不甘。
而后,他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非常伟大的、有违脸皮的决定。
“唔……”楼连原地打了两个小滚,才慢慢从睡梦中回到现实。
诺大的床上就他一个人。
额前已经不烧,恢复正常温度,身体也很清爽,楼连生锈的脑子动了动,先前发生的事忽然跳入脑海,他的脸轰地红了。
怎么会……
这……
床前有一双新的一次性拖鞋,楼连脸又烧了烧,趿着拖鞋就大跨步想快点跑出去。
然而才走出半步,他就又停了下来,两脚外八得像只鸭子。
腿、腿根疼,好疼。
严重怀疑被擦去了一层皮。
楼连只好慢吞吞地挪出去,一出卧室,眼睛就四下扫视。
然后锁定了“书房”。
——酒店里当然没有特别开辟这么个房间,但秦方飞把这个房间用作了这用途,纸纸笔笔放了许多。
他轻轻推开门,他家先生果然在里面。
穿得很休闲,睡衣长裤,开着笔记本电脑,左手撑着脑袋,眉宇微蹙。
在工作?
楼连悄无声息地走过去。
笔记本上好像是个合同,又好像是个报告,有很多数字和专业词,楼连一点都看不懂,只知道这玩意肯定跟演戏行业没有半毛钱关系。
秦方飞敏感地察觉到多了道视线,瞥到楼连好奇心旺盛的目光,一抬手,把屏幕压了下去。
楼连讪笑:“先生……”
秦方飞转过头,平静道:“烧退了?”
楼连点头,声若蚊呐:“那个,我不是有意要欺骗你……”
“变回去。”
楼连:“啊?”
秦方飞重复了一遍:“变回去。”
“啊?”楼连小心翼翼挪过去,“变回什么?什么意思?”
秦方飞的语气非常冷漠:“我养的是一只叫秦猫猫的猫,不是叫楼连的陌生人。如果你变不回去,我只好请郎寰来接你去你的住所。”
楼连呆愣了半分钟,终于消化完了这句话,又花了半分钟,才不可置信地指着秦方飞,憋出一句话:“你——”
“你拔吊无情!吃完就扔!”
这话语出惊人,掷地有声,宛如天降一道雷,竟然劈得坐怀不乱秦先生一下子失了声。
楼连气疯,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我屁.股还疼着,肯定肿了,你就要赶我走!陌生人……你会把老二放到陌生人的屁.股里吗!”
他说得自己都快信了,几乎落下几滴鳄鱼泪,浑然忘了明明是自己强迫的人家:“你不信吗?你不信吗?不然我现在把裤子脱下来,皮都肯定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