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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他”轻轻唤他,声音含笑,温柔如水,“年年。”
    舒年突然觉得“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以后舒年偶尔还会向“他”请教,“他”都一一作答,作为交换,“他”会问起舒年自己的事。舒年都和“他”说了,抵抗没用,要是“他”真想知道,还可以用迷魂的手段强迫他说出来。
    “你师父很厉害。”
    提起以前师父为舒年做下的布置时,“他”难得称赞道:“在我见过的人中,他当算是第一人。他只有你一位弟子?”
    “我还有个师兄。”舒年说,“但我没见过他,他在国外生活。”
    “他”点点头:“随他好好学。”
    舒年瘪瘪嘴。一个厉鬼嘱咐一个天师好好学习?“他”这是知道他和他师父都拿“他”没办法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他”笑着摇头:“你常与危险为伍,我只是希望你安好。”
    舒年的心被微微触动了,没有人会讨厌别人关心自己的感觉。
    相处一年多了,他一直心存疑惑,想不通“他”纠缠他的原因,又觉得“他”可能与一般的厉鬼不同,渐渐对“他”改观,却一下子栽了个大跟头。
    厉鬼就是厉鬼,没什么不同。
    这晚舒年一夜无梦,醒来觉得奇怪,“他”竟然没入他的梦。
    他揉着眼睛坐起来,朦胧的视野变得清晰后,在桌上看到了一封红色的书信与几个银边木匣,匣中装满昂贵的金银珠宝,卧室外还放着十数个大木箱。
    红信封里装着婚书,信中写道,“他”对舒年一见倾心,所求的就是与他结阴亲,如今心愿成真,从此以后,舒年就是“他”的未婚妻子,等到时机成熟,“他”就会迎娶他。
    与“他”这样的厉鬼结阴婚,活人必死无疑。
    难道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企图?把他当成了祭品?
    舒年手脚冰凉,再躺下时却睡不着了,不得不点了梦香才进入梦中,质问“他”为什么要与他定阴亲。
    “他”淡淡笑着没有解释,只说了一句:“有予有得。年年,这是你该给我的。”
    舒年可不记得自己欠“他”什么,不过冷静下来想了想,也就不觉得奇怪了——“他”是厉鬼,心思变幻无常、诡谲叵测,要杀他有什么稀奇?
    倒是他自己,居然还问“他”为什么,太多余了。
    其实他从未真正信任过“他”,对“他”也谈不上有好感,可当“他”露出真面目时,他竟还是有些伤心了。
    偶尔舒年也曾考虑过,要是自己在结婚当日变成花煞会如何,但只是想想就放弃了,他就是变成花煞也打不过“他”。
    冰冷的手指抚上舒年的脸颊,唤回了陷入沉思中的他。男人垂眸与他四目相对,亲昵地叫了他一声:“年年?”
    “……”舒年闭上眼睛,遮住冷漠的眸光,轻轻回答,“可以。”
    “他”总说有予有得,现在他什么都给“他”,“他”也得有所付出才行。
    男人顿了顿,温柔地说:“如果你不想……”
    舒年不想听“他”说,闭着眼踮起脚尖,胡乱地亲吻上去。无意中他亲到了“他”的脸,就像是他们初遇时他吻“他”那样。
    “年年?”
    “他”有些惊讶,却很快抱紧了他的腰,隐隐情动。“他”引导他、回应他,双唇冰冷如玉石,轻轻吻着他的脸颊。
    舒年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他”轻柔的吻落了下来。
    “他”吻上他的唇角,低声问:“你吻过别人吗?”
    舒年摇摇头。
    “我也从未有过。”“他”呢喃低语,“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年年,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什么都可以给你。”
    “他”终于吻住他的双唇,极尽缱绻地与他纠缠。舒年控制不住地红了耳朵,长长的眼睫颤动着,根本承受不住,忍不住地要退开,却反而被扣住后脑加深了亲吻。
    舒年被吻得腿都软了,忍不住掉泪,他从不知道亲吻也可以这么要人命。“他”好似对他有无尽的渴求,一旦碰触,就再不放手,像是将他整个吞下去才餍足。
    被“他”放开时,舒年的眼角和唇瓣都红红的,舌尖也发麻发木,头晕目眩,喘不过气来。
    “他”抚摸他柔软的黑发,向他道歉:“对不起,是我做过了,但是……我很高兴。”
    “……”舒年在心里骂“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带着一点鼻音问,“我要生日礼物。你说你什么都给我?”
    “除了退婚,什么都可以。”“他”笑了笑,“都是你的。”
    “是你说的。”
    舒年垂下眼睫,悄无声息地将老照片握在了手心里。
    照片中的男孩微笑起来,褪下右手上的翡翠扳指,无声做口型道:“是你的。”
    男孩把翡翠扳指抛了出去,舒年紧握的照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扳指。
    遗物到手了。
    未婚夫们的聊天群·十三
    三号:亲了,真亲了,真的亲了……
    三号:呜……我不活了!活不下去了……
    四号:现在死你就亏大了,会看不到群主死到临头的惨状。
    二号[管理员]:……
    三号:啊,对哦。
    三号:我怎么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