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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谁是王瓶

      王瓶离开之后,就回到了病房。
    颜云从屋外走来,他没有回头,“看来,我还是比较了解你的,对吗?”
    他在这里等她,他绝对相信她会来。
    颜云没有说话,因为她目光半移,就看到了房间的另一角,一身灰尘的李川和神色恍惚的顾寻站在哪里,他们也是王瓶等来的。
    “所以呢,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们了解你的机会。”
    “你想吗?”王瓶离开身下的椅子,一步步朝他走近,咫尺之间停下,两人四目相对,“我很好奇,为什么到现在,你的眼中还是没有对我的恨意呢?”
    颜云勾起嘲讽的嘴角,“是吗?可能是你瞎了吧。”
    “……”王瓶稍微愣了愣,缓慢地抬起下巴,“你还想不想知道?”
    “想,因为我要知道,知道之后好嘲笑你。”
    “哈哈,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不过你确定你就一定可以嘲笑我了吗?或许你会可怜我也不一定。”
    “你的意思是说,你的过往经历很惨吗?”
    他话音刚落,颜云没有犹豫,立刻发问。
    这话问出来,很难将它答得很动听。
    故而王瓶只是微微一笑,带起苦涩的嘴角,没有直接作答,“你认为呢?”
    “我认为?如果真的是我猜想的那样,那我真替你可悲。”
    “看来。”王瓶瞪大双目,不满地转过脑袋,“你有新的见解,不如说来听听?”
    颜云将目光递到一旁的李川与顾寻身上,“说你的事情之前,不如先把他们两个的事情解决了。”
    王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半转脑袋,又转过来,阴深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眉眼,“怎么,心疼了?”
    她双眉微挑,“我还是一个人,你就不一定了。”
    “嗬。”无论她说什么,他好像都不在意,“你以为你用言语攻击我,我就会伤心了吗?
    “反正我心里舒坦了。”
    “……”
    颜云的反应很快,接话也很快,句句经典。
    王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放弃再与她在这个无聊的问题上继续下去。
    他看向李川,不自觉地瞪大双目,“你来找我,做什么?你是觉得我能够帮助你什么,还是能够帮助他什么,或者说你认为我会吗?”
    “既然来找你了,就没管过你会不会。”
    “嗬。”王瓶冷笑,视线在房间中的三人身上分别转了一圈,“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你们每一个人都变得这么天真,都这么想与我作对,又回来做什么?”
    “这还不简单,因为迫不及待想看你被击败的样子。”
    颜云倚在门框,不闲不懒地开口。
    “那么,你们注定要失望了。”王瓶脸色僵硬,眼皮半翻,直接走到门前,将房门一脚踢开,“走吧,今天我没有心思与你们说任何事情了。”
    他的兴致,都被她们败光了。
    “我不走。”李川抱手,扭头。
    “我也不走。”颜云微微一笑。
    他们就是故意的,他们都知道房间里这个精神失常的妇人对王瓶来说有特别的意义。
    至少在她面前,他是不敢发怒。
    “你不走?你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吗,你真的确定我所做的事情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吗?”
    他指顾寻,他对顾寻做了什么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所以我现在不是来问你了吗?”李川眸色幽深,就算不仔细看,也能看出里面十分深重的杀气。
    “你问我,我就要告诉你吗?”
    “你可以选择。”
    李川调转步伐,目光不缓不急地递到病床上的妇人身上。
    王瓶毁了他的好朋友,那他也只好毁了他最在乎的人,这样,才算公平。
    “也好,反正无论怎么算,你的损失也比我的大。”他微微一笑,对于李川根本毫不在意,竟然还有些期待它的发生。
    当遇见这样一个油盐不进的人时,多数人好像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
    当李川是少数人,他觉得既然他不怕,那他就试试。
    所以他没有犹豫,当即便抓了一个被子在桌上摔碎,捡起其中一块最大的碎片,朝病床上的妇人而起。
    妇人被吓得大叫,“啊!!!”
    “住手!”王瓶暴怒,三两步上前,手指抵在李川头顶,“你还真敢,你不想要他的命了是不是!”
    “不是你说的嘛,反正无论如何你的损失不会比我的大,怎么,反悔了?”
    “反悔,我王瓶的字典中就没有这两个字。”
    “那你怕什么?”
    不知从何时开始,两人的位置变了,李川成了提问人。
    王瓶顿了很久,咽了一口气,“你先把凶器放下,我告诉你我对他做了什么。”
    他如果早点这样做,这个局面就不会发生。
    李川早就已经长记性了,他杨了杨下巴说,“既然如此,你先说吧。”
    他要等他说话,才会放开妇人,这个选择,是防止奸诈狡猾的他突然反悔。
    王瓶低着头,静默了许久,才抬起头不甘心地说,“他没什么事,只要好好到医院治疗。”
    “真的?”李川半信半疑。
    “如果是假的,你不是就要伤害她了?”
    “你说呢?”李川微挑眉峰,其实他和王瓶是一样的人,只是更多的时候,他不愿表现出自己的变态与疯狂。
    “王瓶,接下来呢,你是不是该和我们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告诉你们,凭什么告诉你们,你们给我什么好处了?还是让我觉得十分幸福了,都没有吧,既然都没有,你们又不算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们,让你们知道之后,好嘲笑我吗?像你们这样没有丝毫同理心的人,有些话说了,有用吗?”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似乎是在苦笑。
    或许对于他来说,活了二十几年,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遇到一个无论发生什么,都告诉他没事的人。
    他没有精神支柱,这么多年他自己就是他的精神支柱。
    这根精神支柱同时做了很多人的精神支柱,他很多时候,都会靠不到,然后狠狠地跌到地上去,满脸沾泥的样子也不会有人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