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部长，这是谁啊？”苏悦琴怔怔地看着霍云琛，眼睛直放光。
    “去见奶奶。”霍云琛看也不看苏悦琴，把顾安安拉了起来。
    “奶奶怎么了？”顾安安的气被他的话赶去了一边，紧张地问道。
    霍云琛不出声，牵着她往外走。
    “顾部长，顾部长……等等我。”苏悦琴一溜快跑，追上了她。
    “苏悦琴，你们去玩吧。”顾安安这才想到还有个同事在一起，扭头看着她说道。
    “那个，介绍一下吧。”苏悦琴捋了捋头发，一脸花痴地看着霍云琛。
    “哦……”顾安安看了看霍云琛，又看斯绍庭，轻声说：“这位是斯总，这位是……我……亲戚。”
    斯绍庭扑哧一声就笑起来了。
    顾安安很烦，瞪了一眼斯绍庭，继续说：“你们去唱歌吧，玩得开心。”
    “亲戚……表哥？堂哥？”苏悦琴不甘心地追问。
    “不是，是熟……”顾安安本来想说是熟人家的亲戚，结果霍云琛没给她机会，拖着她就走，她只来得及说了个熟字……
    “叔叔吗？是你叔叔？”苏悦琴很不识趣地大声问。
    “对，是她叔叔，表叔。”斯绍庭坏坏地说道。
    “顾叔叔，慢走。”苏悦琴蹬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楞是追到了大厅里，恭敬地给霍云琛行了个礼，然后拿出名片，双手捧给斯绍庭，“斯先生，请多多关照。”
    她说得嗲声嗲气的，所以斯字听上去有点像“死”字。
    斯绍庭不乐意了，嗤笑一声，抬步就走。
    苏悦琴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嘟囔道：“有什么了不起，一个骚女人而已。”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拔了个号码，一脸谄媚的笑，“颖儿姐，我帮你盯着她呢。今天有两个男的来，一个是斯绍庭，一个是她叔叔。”
    “叔叔？”俞颖儿微喘的声音传了过来。
    “对，长得挺好看的，凶巴巴的。”苏悦琴邀功道：“颖儿姐放心，我保证整死她。”
    “行了，随时告诉我情况就行。”俞颖儿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苏悦琴拿着镜子补好妆，扭着腰走了。
    ……
    “奶奶怎么了？”上了车，顾安安焦急地问道。她都好久没看到那位可爱的老人家了，很想她。
    “她想看看你。”霍云琛平静地说道。
    就这样？顾安安看看他，眉心轻拧。真的是奶奶想看她？还是霍云琛见她没去医院，所以找个借口带她去检查？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咬中了她，整个人都发麻了。
    到医院需要半个小时。
    路上的时光可难熬了，好在霍云琛忙，不时要接电话，处理工作。她可以静下心拿着手机看新闻，思考稿件应该怎么组织。
    车子从绕到后门进去，穿过了好几栋住院大楼，才到达老太太住的地方。其余霍家人都已经被他打发走了，剩下的眼线不敢靠太近。他带着顾安安从东侧的电梯上去，绕了半边楼，到了老太太的病房里。
    “安安来了。”老太太看到顾安安，眼睛一亮。
    “奶奶……”顾安安看到她头上包扎的纱布，楞住了。这明明是受伤了呀！
    “你出去，我和安安说会儿话。”老太太朝霍云琛摆手，把他赶了出去。
    在这世界上，只有老太太才能对霍云琛呼来唤去的。顾安安的视线跟着霍云琛走，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我听聂新说，你们两个……”老太太用两根食指对着勾了勾，一脸兴奋地说道：“这回是真的吧？霍云琛那方面，你还满意吧？”
    顾安安瞠目结舌地看着她，老太太咋这么不矜持呢？
    “害什么羞呀，我什么不知道？”老太太拉着她的手轻轻摇，笑眯眯地说道：“乖孩子，你加油，早点给他生几个孩子。生了你也不用辛苦地带，我请很多保姆，绝不让你累着。”
    “他……不是要我来检查的吗？”顾安安小声问。
    “有了吗？”老太太眼睛一亮。
    “不知道啊……他说有了也不要。”顾安安轻声说道。
    老太太楞了一下，大声叫道：“霍云琛你进来。”
    顾安安急了，赶紧阻止她，“奶奶，您别这样……”
    “你别管。”老太太又叫了两声。
    霍云琛进来了，看了看顾安安，走到了老太太的面前。老太太朝他勾了勾手指，他就乖乖地弯下了高大的身子。
    “臭孩子，臭孩子。”老太太挥起手，用力敲他的脑袋。
    霍云琛被打懵了，猛地转头看顾安安。
    “你看她干什么，我也要打她，连个老公都捉不住，原来是这么没用的孩子。”老太太又转过头打顾安安，往她屁股上拍打了四五下。
    “奶奶！”霍云琛捉住她的手，黑着脸说：“到底怎么了？”
    “我要重孙孙，我就要重孙孙……”老太太捶胸顿足地哭，“我一大把年纪了，中年失去丈夫，晚年被不肖子打，现在还要被孙子欺骗……”
    老太太是真的老了！
    这次摔伤，她更显老态。满脸的皱纹，满眼的沧桑，满唇角的痛苦委屈。她平常也染头发，但是这一病，发根处的白色全都钻出来了。瘦瘦小小地坐在一堆白色的被褥里，让人心痛。
    霍云琛的火气一寸一寸地灭掉，扭头刺了顾安安一眼，沉声说：“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老太太哭着问。
    “孩子。”霍云琛的嘴角抿了抿。
    老太太还是哭，“我怕我闭眼睛的时候都看不到呢。”
    “那就努力多活几年。”霍云琛的脸又黑了。
    老太太见好就收，抹了眼泪，朝顾安安递眼色。
    顾安安哪知道怎么做啊？她呆呆地站着，不知所措地看向霍云琛。
    “哎哟喂，真是个没用的丫头。”老太太急得想拧她的耳朵。
    这时候怎么不去哄霍云琛呢？撒娇啊，哭啊，对他说好想和他生孩子啊……
    霍云琛冷笑了几声，先出去了。
    老太太拍着腿叫顾安安，“你过来。”
    顾安安过来了。
    “你这个笨丫头，你不是谈过恋爱吗？你以前谈恋爱怎么谈的？”老太太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