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顾睿不满地摆动小脑袋，“我都不能呼吸了，妈妈，你为什么要把我藏起来？”
    “因为在你十八岁之前都只属于我，你爸是以后都属于我。”顾安安瞪了他一眼，小声说：“不许反抗！”
    啧啧……她都要为自己竖大拇指了，乐滋滋地想，有没有当初老太太的一点点风范了？
    “好吧。”顾睿耸耸小肩膀，牵住了她的手指，大声说：“爸爸说了，谦让女士是绅士应该有的风度。”
    顾安安在他的额上点赞。
    “还有，爸爸说了，不要试图和女人说道理，根本是说不清的。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懂的动物。”顾睿继续说道。
    顾安安狠瞪了霍云琛一眼，“我是什么动物啊？”
    是猫吗？是小狗狗，鱼？
    霍云琛双手放在衣兜里，满眸的笑意。
    顾睿把两只手放在头顶，大声说：“你是牛，犟牛牛。”
    扑哧……幸亏没说她是狮子，老虎！
    她又狠瞪了霍云琛一眼，牵着顾睿就往里面走。
    司机推着顾家辉的轮椅就在前面找座位，膝盖上放着顾睿的水壶零食和玩具。身上穿的是赵思思给他买的新衣裳。这妮子可真“巴结”得够狠的，不仅买衣服买鞋袜叫干爸，甚至在琢磨着怎么把她守寡多年的姨妈嫁给顾家辉。
    顾安安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等顾家辉自己在刘姨和赵思思姨妈间选择。说实在的，顾家辉这些年真没过几天正常的家庭生活，若有个女人真心疼他照顾他，顾安安乐见其成。
    霍云琛大长腿迈过来，牵起了顾睿另一只手，两大只牵着一小只，快步走进了剧院。
    这还是第一次全家出动，集体活动。
    座位在a区，楼上的贵宾席。
    顾安安有些忧郁，她怎么就忘了霍云琛爱享受爱安静的特质，他一定会选择最贵最好的位置的啊！可她把南麒兄放在楼下b区了，他们还在等她一起过去呢。
    “嘿嘿……能不能……”她腆着脸，想让南家兄妹也坐进来。
    霍云琛见她一直伸长脖子往楼下望，就顺着视线看了一眼，不等她话说完，斩钉截铁地说：“不能。”
    也对，南麒也不愿意来看他的臭脸啊！
    “再敢抱他胳膊，我收拾你三天抬起胳膊来。”他偏过头，在她耳畔慢慢地说道。
    顾安安耳洞里要痒死了，横了他一眼，小声说：“刚看到丁洁两个了，丁洁有身孕了，他们两个肯定分不开。那破玩艺儿不要多久肯定又能把丁洁哄得服服帖帖的，你小心点吧。”
    霍云琛笑，满脸蔑视。
    “不要这样，小人阴险起来是没有下限的，多注意吧。”顾安安提醒道。
    霍云琛抚了抚她脸颊上的伤，还是笑。
    “你是吃了含笑半步癫了吗？怎么总笑？”顾安安忍不住问道。
    霍云琛笑容僵住，飞快地缩回了手。
    “什么是含笑半步癫？”顾睿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就是笑个不停。”
    “可是，喜欢你才会笑呀。妈妈你真不懂风情。”顾睿摇摇，小大人一样批评顾安安。
    “双是那个大长腿说的？”顾安安懊恼地瞪向霍云琛。
    霍云琛嘴角又抽了抽。
    “是外公，外公说你像个女汉子，不解风情，天天只知道工作干活，连撒娇都不会。只要是女人，现在都懂得撒娇，要找爸爸多拐一点钱用。”顾睿指向顾家辉，大声说道。
    顾家辉囧个半死，连连朝顾睿递眼色，让他别说了。
    顾安安又瞪顾家辉，小声埋怨道：“你就教他这个啊？”
    “我还教了唐诗……”顾家辉赶紧辩解。
    “嗯嗯，我会背诗……关关雎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外公说了，男人绝不能像爸爸一样不懂得女人心，最后活该还要追在女人身后跑，能不能睡到床上还要看老婆的心情好不好，不然就得睡沙发。”顾睿摊开两只小巴掌，严肃地说道。
    顾家辉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霍云琛和顾安安都盯着顾家辉，这老顾同志到老了老了，越发爱发牢骚了！
    “春节完了就能上幼儿园了，过两天就搬去我那里住，我已经请好保姆了。”霍云琛先收回视线，沉着地下命令。
    顾安安不想反对。这祖孙两个天天窝在家里，顾家辉说不定还说了很多稀奇古怪地话。
    “我就不搬啦……”顾家辉嘟囔道。
    “对啊，搬了之后和刘姨约会多不方便啊！还能和赵姨妈视频呢！你没给她念首诗。”顾安安揶揄道。
    “胡说什么呀，胡说什么……”顾家辉老脸胀红，嘀咕不停。
    人老了，真的变化好大……顾安安以前都不知道他居然这么唠叨！还这么八卦！
    演出开始了，确实好看得很！顾安安除了想到梦幻两个字，实在没想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舞台上的精彩表演。原来高不可及的芭蕾现场看起来是这么地让人享受。
    “就是裤子太紧，难看得很。”顾家辉看着男芭蕾舞演员，一脸嫌弃。
    顾安安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霍云琛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是聂新打来的。他把坐在膝上的顾睿放下，握着手机大步出去。
    “化验出来了，我们在医院。”聂新的声音传了过来。
    霍云琛反手拉上包间的门，大步往楼下走去。
    二十五分钟后，他已经出现在了医院精神科，梅嫣长包的单人病房。她已经在这里过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