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没关系，滚。”霍于清想抽回手臂，但他没赵月媛力气大，胳膊完全被赵月媛给掐住，动弹不了。
    “老头子你这样，我就很难办了。我们夫妻一场，你怎么现在对我这样？难道非要逼着我和你的儿子女儿去睡大街吗？霍云琛是你的儿子，艾萌和小洋就不是吗？”赵月媛腾出一只手，轻抚霍于清的脸颊，挤出一脸娇滴滴的神情。
    霍于清的神情软了软，哼了一声，转开了头。
    站在门口的司机老古看了，脸一黑，掉头就走。
    顾安安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有底了。霍于清一是想给文件给她，二是想求于她。但是看霍于清这样子，想必也不会对她说实话了。
    “那我先回去了，等周末的时候，我带盼盼来看您。”她抱着文件袋起身，朝霍于清点点头。
    “安安这就回去呀？中午一起吃饭？”赵月媛站起来，假腥腥地留她。
    顾安安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说：“赵女士你的粉在往下掉，涂得太厚了。”
    赵月媛的嘴角尴尬地咧着，讪讪地看着她。
    “还有，霍云琛毕竟是爸爸的儿子，赵女士应该明白这个。”顾安安冷冷地盯了她一眼，快步往外走。
    赵月媛冲着顾安安的身影挥了两下拳头，气得想破口大骂。但是顾安安带着一男一女两个保镖呢，她不敢放肆！
    看着顾安安走远了，赵月媛扭过头，冲着霍于清嚷嚷了起来。
    “你到底给了她什么？是不是你的房契，你的钱？”
    “你出去！”霍于清咬咬牙，指着门外轰她。
    “行了吧，你别和我耍威风了！你也不看看你这臭样子，就像臭虫。你不是痴情吗？没想到何秀丽其实是个婊子吧？哈哈，你还以为你得到了纯情的女人？我呸！她和野男人生的儿子，差点弄垮了霍家，睡了你女儿，把你那个自以为是的儿子弄得死去活来……活该！”赵月媛抱着双臂，涂得血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大肆嘲讽霍于清。
    霍于清捂着心口慢慢地躺了下去。
    “老不死的臭虫，我在你身上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你真是害人精。”赵月媛撇撇嘴，转身就走。
    霍于清靠在床头上，大口地喘了会儿气，拿出手机，盯着霍云琛的名字看了好半天，把手机塞回了枕头底下。
    ——
    顾安安在院子里绕了一圈，没找着司机老古，看到赵月媛出来了，于是上车离开。
    赵月媛站在院子里，叉着腰，恶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臭丫头，小贱胚，有什么了不起的？”
    嘀嘀……
    停在一边的车子朝她摁喇叭。
    赵月媛大步过去，拉开了车门。
    车后排坐着司机老古。
    “老古，你怎么回事？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赵月媛的手指尖都快戳到老古的鼻尖上了，“我警告你，你全家人住什么地方我可都知道，少他妈地在这里给我装好人。”
    老古黑着脸扫了她一眼，推门下车。
    “今天就给我滚，不然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赵月媛冲着他的背影骂道。
    老古扭头看了她一眼，冷笑，“你也不怕遭报应！”
    赵月媛一听就炸了，扑过来就要甩他的耳光。
    老古抓住她的手，往后面一推，骂道：“老子不干了，你等着看，云少会不会放过你。”
    赵月媛有点心虚，退了几步，虚张声势地指着他骂，“滚。”
    老古拔腿就走。
    “喂，老古你真走啊？我怎么办？”助理李志勇追过来，一脸为难地看着他。
    老古连声叹息，拍了拍他的肩，哑声说：“我出去喝几杯。”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霍于清该狠心的时候一直狠不下心，到老了却被赵月媛给软禁在这里，连打个电话都做不到。霍家人里面，可能只有顾安安愿意来这里看他，他却总不肯说出求援的话……他和助理李志勇是霍于清身边剩下的最后两个人了，赵月媛想赶走他们，已经有四个月没给他和李志勇发过工资，还时常辱骂他们。留到至今，全凭他和李志勇对霍于清感情在支撑着。
    赵月媛啐了一口，上了车，气咻咻地拿出粉盒补妆。一层层地抹上去之后，脸上像抹了层假塑料壳。
    “臭丫头，得意个鬼！”她放下粉盒，尖声说道：“走了。”
    司机发动车，开出了医院。
    ——
    顾安安打开了文件袋，拿出那叠文件。
    文件是地下交易市场的交易情况，包括程序，中介，费用。真是血淋淋的标价，心脏多少钱，肾多少钱……人像牲口，全无尊严。地图好像有点年头了，损坏了一角。
    顾安安心里也有点发怵，这东西给了霍云琛，他就要去冒险了呢！不如交给警方？
    “这事确实应该警方管才对。”顾家辉抱着盼盼，眉头紧拧着，不安地说道：“安安，你们不要管了，我真的再经不起吓了你！们两个每天一出门，我这心脏跳得就像快要爆炸了一样，一直要到晚上你们回来了，我才能安心。”
    “我知道了。”顾安安笑笑。
    “你明明什么都听不到，还说知道了。”顾家辉抱怨道。
    盼盼抬头看了看二人，抹了一把嘴上的奶油，笑嘻嘻地说：“妈妈说过，她这样就叫做神领悟。”
    “什么神领悟，她这就是搪塞我，敷衍我！”顾家辉懊恼地说道。
    顾安安确实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反正看到顾家辉的这个表情，她只需要点头就行。父女这么多年，顾家辉什么个性他太了解了，他胆小，怕事，但也顾家，一心只求维持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