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义父说让我不要打你的主意。”姜云霆用刷子饱蘸了一刷子的颜料，在墙上刷刷地写了一行大字。
    顾安安横了他一眼，拎着刷子拉着盼盼去另一边空白墙前面。
    “姜叔叔写的什么？”盼盼好奇地问道。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顾安安大声说道。
    胡诌这种事，大人很擅长，信任这种事，孩子们很擅长。盼盼转过头，冲着姜云霆挥小拳头，清脆地高呼：“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姜云霆笑了会儿，用颜料把字覆盖住，画成了一片绚烂的花海。
    顾安安蹲了会儿，突然觉得这样不行，她还是去买几个录音笔，把大家每天说的话录下来，再找人给她原字不动地写出来。不然这些人每天能骗她千百回。尤其是霍云琛和聂新两个人说话，她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事在必行！
    而且还要瞒着王小艾和周枫买过来。
    她琢磨了会儿，过去拿了张纸，写了自己要买的东西，递给了岳伟。
    岳伟楞了一下，匆匆写字问她：“为什么不让他们知道？”
    “帮我就好了。”顾安安笑笑，把纸团揉料了，扔进炉子里面。
    岳伟想了想，过去让帮忙画画的大学生跑一趟腿，他给辛苦费。
    学生怎么会要？骑上自行车就出去了。
    “买什么呢？”王小艾好奇地问道。
    “哦，我给盼盼买点礼物带回去。”岳伟看了她一眼，沙哑地说道。
    王小艾咧咧嘴，尽职尽责地回到了顾安安的身边站着。
    那群小孩子和姜云霆的关系好，一直围在他身边打转，她们想靠近顾安安，却一直不太敢付诸行动。
    顾安安主动和孩子们攀谈了起来，姜云霆在一边给她们写字。
    “可是阿姨上回来是听得到的。”小铃铛怯生生地看向顾安安的耳朵。
    “阿姨被坏人下毒了。”王小艾做了个凶狠的表情。
    “王小艾！”姜云霆拧眉，不悦地盯了王小艾一眼。
    “哈哈，我是开玩笑的。阿姨只是发烧……”王小艾干笑了几声，居然乖乖地道歉了。
    小铃铛想了想，跑到熬着糖水的大锅边忙碌了会儿，捧着几颗糖过来了。这小丫头手真巧，居然做了几个心型的糖果。难怪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铃铛比同龄的人懂事多了。
    “谢谢小铃铛。”顾安安诚恳地向她道了谢，小心地把糖果收进了包里。
    “早点吃，不然会化掉。”小铃铛细声细气地说道。
    “好的。”顾安安看看王小艾写的纸条，向小铃铛伸出了手，“谢谢小铃铛副院长。”
    在福利院，小朋友们是轮流当副院长，帮着岳伟管事的。今天就是小铃铛当值。
    小铃铛小脸红了，认真地和顾安安握了握手，偎着岳伟站着不动，很安静。
    “对了，昨天不是有人来问小铃铛收养的事？”姜云霆低声问道。
    “就是，他们觉得铃铛这孩子灵活聪明，就是脚不方便……”岳伟看看小铃铛的脚，拧了拧眉，小声说：“算了，我干脆就当女儿养了。这些孩子送出去，也没有几个有耐心的人真的能善待他们。”
    姜云霆能养得起这些孩子，但是孩子需要的是爸爸妈妈。他忙起来好久都来不了一次，岳伟要操持整个福利院的事，也不可能事事都看着这些孩子们。
    顾安安牵着小铃铛的手看了好半天，小声问：“那你愿意和我回家吗？给盼盼当姐姐。”
    这有点儿冲动，霍云琛还不知道这事呢！
    “别……”岳伟赶紧阻止她，哑声说：“你肚子里还有两个呢，照顾不过来。再说这是大事，你要和霍云琛都同意才行。”
    小铃铛亮起的眼睛又黯淡下去，她乖巧地摇摇头，轻声说：“我要陪院长。”
    顾安安抚了抚小铃铛的脑袋，小声说：“家里那么大，住得下几个孩子。”
    “这里还有这么多孩子呢，铃铛走了，她们也会伤心。若只是去你家住个几天回来，孩子们心里也有落差，你那里是天堂，我这里是菜市场，不能比的。而且，就算是云霆，我也不让他多拿钱过来。孩子们今后还是要靠自己，就要接受自己现在的一切，自己学本领养活自己。”岳伟慢慢地说道，不时看看正在写字的王小艾，再看看顾安安的耳朵，一脸地焦虑。
    顾安安看着王小艾递来的纸条，忍不住想，岳伟是这些年有经验了，还是一直是这样的人？妈妈当年真心爱上的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从福利院出来，正好那位大学生回来了，顾安安连盒子一起塞进包里，没让去开车的王小艾看清楚里面的东西。
    “走了，院长，姜画家。”顾安安带着盼盼上了车，朝站在门口的姜云霆和岳伟打招呼。
    “非凡颁奖礼上见。”姜云霆笑呵呵地朝她挥手。
    对了，南宝的颁奖礼，明天晚上！顾安安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霍云琛一直没有消息，到底忙什么呢？
    看着车开远了，岳伟拧拧眉，哑声说：“她怎么了？忧心忡忡的。”
    “和霍云琛闹茅盾吧。”
    “两个人不是挺好的？”
    “听说霍云琛没给她买蛋糕吃……可能是怀孕的关系？不是说孕妇爱闹小情绪？”姜云霆扭头看岳伟，小声问：“你买了什么给她？”
    “没什么。”岳伟摇摇头，转身走了进去。顾安安想听霍云琛的什么事，居然要买录音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