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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淳熙一阵无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杜盛尧,使了个眼色,把杜丰尧叫到一边。
    “你从哪儿把人弄回来的?”他问。
    “董家旗下的一间会所,我晚上正跟人约会呢,董二少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我哥喝醉了,让我去接人,我还不相信呢,半信半疑地过去一看,竟然真是我哥。”杜丰尧简单说了一下。
    “董二少?他怎么说的?”刘淳熙又问。
    “他说我哥中午就过去了,一个人在包间里喝孤酒,侍应生认识我哥,知道他跟董二交情好,见我哥难得过去一次,又一下子要了三瓶白酒,觉得不太对,怕出事,这才往上报给了董二。董二正好跟苏家老大那几个人也在,一听就都过去了。”杜丰尧也没隐瞒。
    “苏家老大?苏兆瑛?”刘淳熙眉角几不可见地跳了一下。
    “嗯,不光是苏兆瑛,还有丁程和曹子明。”杜丰尧说曹子明的名字时看了刘淳熙一眼。
    “曹子明也在?”刘淳熙这次直接挑了眉,“这么巧?”
    “董二也是这样说,而且还有更巧的,”杜丰尧话说到这里,露了个颇有深意的眼神,“曹子明今天把翁何子也带了过去,当着董二和苏兆瑛的面把人给活活打废了,连脸都给毁了。”
    刘淳熙睁大了眼睛,有些吃惊,“打废了?”
    杜丰尧以为他被吓到了,安慰他说:“这还算好的,至少人还活着。”
    他后面的话不说,刘淳熙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能不明说就不明说,彼此意会到就足够了。
    这也是为什么杜丰尧之前不建议刘淳熙硬碰翁何子的原因。
    像董四少和曹子明这种人都是性格狠戾的人,你不知道他狠起来能做出什么事情,今天是晴明天是雨,翻脸不认人,这种人能不得罪最好不要得罪,否则就是引火烧身,给自己添麻烦。
    不管翁何子借曹子明的势撕了谁的资源欺负到谁的头上,只要他没有明晃晃地撕到刘淳熙的头上,刘淳熙最好选择避让,否则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杜丰尧也没有想到翁何子会这么大胆,直接把主意打到了杜盛尧的身上,敢拉着杜盛尧闹绯闻,简直蠢不可及。
    这里面有一个奇妙的平衡点,它不是以普通人的价值观来衡量,而是以世家层面来衡量,谁先踩过线,谁理亏。
    翁何子如果只是撕撕资源蹭蹭其他明星的流量,那曹子明就是他最强的后盾,在腻烦之前,曹子明都会给他撑腰。
    但翁何子如果招惹到了杜盛尧身上,惹到了杜家的太子爷,曹子明就未必愿意替他撑腰了。
    一来,翁何子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已经犯了曹子明的大忌。
    二来,曹子明这种人是不会为了一个可有可无随时可以替换掉的金丝雀得罪杜家,因为不值得,也不划算。
    人总会衡量利弊再做决断。
    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
    曹子明不是怕杜盛尧,而是在他的价值观里,不值得因为这种事和杜盛尧闹翻。
    所以他才会教训翁何子,舍弃翁何子。
    这也是曹子明给杜盛尧的交代。
    不过杜丰尧明显误会了,刘淳熙不是害怕,而是觉得这件事也太巧了。
    怎么会正好杜盛尧去了这间会所,正好董二这些人在,又正好曹子明刚教训了翁何子?
    一个巧合还可以说是碰巧,两个以上,人为的可能更大。
    刘淳熙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又往床上的杜盛尧看了一眼。
    “你看我哥干吗?”杜丰尧顺着他的视线也看了过去。
    “你不觉得太巧了吗?”刘淳熙问他。
    “你是说,”杜丰尧反应也算快,只顿了顿就抬起了眼皮子,“我哥是知道他们今天会去那间会所,所以才专程过去在那里喝酒的?”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刘淳熙眼睛转了转。
    “有想法。”杜丰尧抱着胳膊捏着下巴想了想,“也不是没有可能,别说这些人的行踪没那么保密,我哥对他们又非常熟悉,就是真的保密,有沈乔在,我哥想知道,也一样轻而易举。”
    “可是,”刘淳熙像是在问杜丰尧,又像是自问,“他为什么要喝酒呢?”
    去会所可以找很多理由,杜盛尧又不是一个喜欢喝醉酒的人,他为什么会去那儿喝酒?
    “这就要问你了。”杜丰尧看向他。
    “问我?和我有什么关系?”刘淳熙下识否认。
    “我真是服了,你们两个看着也不笨,怎么在这种事上一个比一个死脑筋,你比我哥还多了一样,死鸭子嘴硬。我上次说你,你还不承认。”杜丰尧摇了摇头,“我哥以前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除了商场上必要的应酬,逢年过节他也就小喝两杯。除了你,我还真想不出来我哥喝醉酒的理由。你知道我哥怎么醉成这样的吗?”
    “怎么醉的?”刘淳熙明知道杜丰尧故意这么问是在吊他胃口,也只能顺着他的话问。
    “董二说我哥本来没醉,中午就跟他们一起喝了几杯,这件事就揭过了。后来他们就开了麻将桌,叫我哥去玩,我哥不感兴趣,一个人坐在那里看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他们几个玩起来都没数,等肚子饿了一看,我哥坐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中午拿过来剩下的那些酒全喝光了,人还坐着,但已经醉了。董二这才给我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