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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说这是血口喷人,那么你们现在做的事和我请来这位匠人师傅所说的又有和区别,都是空话白话,无凭无据!”周景道。
老头道:“谁说我们无凭无据,我们都看见沈老爹光溜的身体和沈丞的一身伤,除了你家,沈老弟这样老实的人家可不曾还和谁家有过节!”
周景道:“我请来的这位匠人师傅也是镇上有名的老实手艺人,给那么多大户人家的老爷们做过工,都说是个本分手艺好的师傅。来到我这里为人战战兢兢,做工认认真真,除了你就没和别人发生过争执,那么他身上的二十两银子确实丢了,我可以作证,依着你那番言论推算这银子就是你偷的无疑了,那么你陪吧!”
“你,你简直胡搅蛮缠,我不与你歪理,今天你银子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否则别怪我带来的村里人给你这些青砖新瓦砸了!”
不等周景呵斥,众人身后传来声愤怒的呼喝:“你敢!”
来人正是王家村里正,王福禄。他身边站着的就是刚还溜走的王仁,路上王仁已经添油加醋地把事情对他爹讲了一遍。不过讲的却是经过‘加工’的版本。
老头看见王家村里正如同看见救星般,上前一步恭敬唤道:“王大哥,您可算来了,你有所不知,你们村这个周景是个坏透腔的,他不但打小舅子,还折辱岳父,实在是一个该天打雷劈……”
然而王福禄却不买那老头的帐,直接打断他道:“我王家村的村民还不劳你沈家村里正来指手画脚!”
原来那老头是沈家村里正,沈里正被驳了面子,面红耳赤。他当里正几十年,大小是个官,管些闲事,村里人多少都给些面子,好多年没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了。这要是换了旁村里正,搞不好他今日就要硬碰硬了。但这王家村的里正,在衙门里和县老爷那里能说上话,没哪个村的里正敢轻易得罪他。
王福禄道:“说了这么多,也不用再说了,刚才我在人群后面已经听了一清二楚。沈里正,你说的一切就只是你和村里人看见沈老爹被扒光和一身伤的沈丞挂在树上,然后就听沈老爹和沈丞的一面之词认定是周景做的。那么现在我问你,证人呢?可有人看见是周景干的了?”
沈家村来得人都没有一个人吱声,他们是被沈丞的呼救声招去的,的确没在现场看见周景,当时只有沈老爹和沈丞两个,是他们两说是周景干的,他们就认为是周景干的!
沈家村有人不服道:“我们是没看见周景行凶,但那又怎样,除了他还能有谁?”
王福禄喝叱道:“是谁干的,那你们应该去衙门里报案,我管不着。我只说我们村的周景,既然你们村里是两个当事人说是周景干的,其他人都没看见,那么就是闹到衙门里,县太爷也不会只采纳当事人的一面之词。但我们村里的周景,却有人证明,从这些匠人师傅赶来后,他就没出过门,一直在一旁帮忙。只有中午的时候,离开会,还是进了厨房给大家做菜!”
沈老爹叫道:“一定是他趁着做菜的功夫偷溜进山的!”
王福禄冷哼:“你知不知道,周景中午一共做了五道菜,都是硬菜,分别是肉闷茄条、豆角土豆炖肉片、小鸡炖蘑菇、辣炒肉丝、笋片炒肉片。别的不说,就但说这五道菜一个人忙乎没有个把时辰做不完,难不成你的意思是周景会唱大戏里的把戏,薅一根汗毛变出两个周景,一个在厨房里做菜,另一个跑到山上打人。如若不然,周景去山上打人,那么现在工人正吃的一大桌子饭是怎么来的?”
沈老爹道:“厨房里不是还有沈墨和沈霖嘛。”
“别说沈墨和沈霖,这期间他两一直在外监工。而为什么没有帮着周景进屋做菜,说起来还不全都是拜你所赐,你把他们打成那个样子,你做爹的不心疼,人家做当家的却要心疼,舍不得家里夫郎下厨。做饭这事这些日子都是周景一个人做的。他家里干活的这些匠人可以作证,而且他家草房上的烟筒一直在冒烟!”
“这……这……”沈里正傻了,他压根就没想过沈老爹会说谎。而且周景人品不怎样,这事也的确像他做出来的,所以沈家一找到他,他也没细问,就帮着出头了。却不想,如今周景却有人证可以证明他根本就没离开过周家,那么就只能是沈老爹说谎了,想来应该是他看到周家如今盖上大瓦房了,心里见钱眼开,才想起这么一出。至于沈丞身上的伤和沈老爹受辱,不是周景又是在山上,那么很有可能是藏在山里的流民做的。
闹了这么一出,竟然是自己被人当猴耍了,沈里正气得,愤怒地瞪了沈家父子二人一眼,转身就想甩袖离开,却被周景叫住。
“沈家村里正还请留步。小子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老爷,受不得人侮辱,但此事闹得这样大,可不敢不讨要一个说法。否则他日别人误信谣言,以为我周景当真做过这种事,这不就是带累整个王家村嘛,以后王家村的汉子姑娘可怎么定亲,人家要是拿我的事说事,这又怎么算!”
几句话,周家的个人恩怨,上升到了全村人的利益。也不是周景随便几句话就能左右什么,而是这时候说媳妇也好,嫁姑娘也好,都打听村里的风气的。要是村里真有打爹骂娘之辈,真的会连累整个村子的嫁娶。
刚刚还看热闹的王家村人不干了,哄声道:“必须给我们王家村一个说法,别以为我们王家村好欺负,什么脏水都往我们村里泼,坏了谁家的姻缘,你们沈家村担待的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