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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禄眼睛一亮,“这个法子可行!”
小河这种天然资源是一个村子的公共资源,只要是这个村的村民就可以下河摸鱼供自家吃,算村里每一户人家的利益了。平时舍不得吃肉的人家就等着到了时候摸两条肥鱼改善伙食,怎会愿意由他人的缘故触碰到自家的利益,一时间许多沈家村村民纷纷站出来反对。
王福禄只是冷笑声道:“行,你们不同意我就去找县太爷说这事,请他还我们王家村一个公道,到时候县太爷封了你们沈家村什么恶名致使你们村里汉子说不上媳妇夫郎,姑娘嫁不出去,镇上找不到活计可不要怪我没给你们机会!”
县太爷在京城是芝麻官,在地方就是一县之首,官大着呢,他说的话就是金口玉言。要是真从县太爷嘴里说出这个村子的恶名,那么沈家村就永永远远都要背上这个恶名,再也洗不掉了。哪个村能愿意和县太爷都承认的恶村往来!考虑到这些,沈家村的村民只能忍下,从了王福禄的要求。
这对于王家村村民而言简直是天大的喜事,谁家的日子都不富裕,月余能见到荤腥的都是好人家,村里的小河谁家想去摸鱼也是有日子有数的,可不是随随便便想怎么抓就怎么抓的。
这回却可以尽情的摸鱼,只要有本事摸到,随你抓了多少条都是你家的,一时间整个王家村竟成了空巷,都来到沈家村摸鱼。
联通沈家村和王家村的这条河不大,宽度也就两个成年汉子的身高。平时摸鱼都是在自己村里那半条河里捉,如今要去沈家村摸鱼,为防止他们在沈家村摸鱼,鱼跑到王家村,摸完了鱼还要游回沈家村这种情况,他们在小河两村相连处扎了网。有了这层渔网,小河就被一分为二,里面的鱼就各村是各村的了。
且这网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防大鱼不防小鱼,小鱼可以通过渔网上的小洞钻到沈家村,这样就不会使沈家村里的鱼被捞绝了。
沈墨就是急火攻心,心上的石头被挪开,整个人就恢复了大半精神,听见要摸鱼立刻变得跃跃欲试。
以前周家日子一穷二白,沈墨最盼望的就是能到他家摸鱼的日子,运气好摸到两条肥鱼,能有二三斤,可以做一道很丰盛的炖鱼。虽然要给王老太送去最大的一条,剩下的也要给那个周景吃掉大半,但他和小弟好赖能用鱼汤泡饭,吃到有鱼味的饭。
周景特意回家换了原来那身补丁摞补丁的短打来,他怕把小夫郎辛辛苦苦做的新衣服弄坏弄脏,那就得不偿失了。其实以他家而言,完全不用和一帮人抢着捞鱼,但是这是种气氛,沈墨喜欢,周景就愿意哄他高兴。
“你喜欢吃什么鱼,一会我主要给你抓那个。”
沈墨道:“白鲢,这条河里的白鲢长得又肥又大,肉多!”
“行,我给你捉白鲢。”沈家村虽然同意王家村村民捉鱼,但也讲下不许用网和任何工具,只能用手捉。否则片刻就能给半条小河捞的一干二净。
上辈子是大老板的周景可没像渔夫那般捉过鱼,手艺上着实不好。摸了两条都瘦不拉几,没几两肉,又给放回去了。
旁边一个汉子已经捉了半筐了,而周景一尾都没有。周景觉得脸面都丢没了,赶紧偷瞄他的小夫郎,果然见沈墨捂着嘴嘿嘿笑他的笨拙。
周景顿时恼了,老虎不发威,你拿我脑门上的王字是绣花啊!
他警告地瞪过去,沈墨就立刻敛了神色,装作眼观鼻鼻观心从没笑过他的样子。
此时,一条非常肥的鱼,隔着河水瞄就得有五六斤,正好游到周景身旁。
周景存了心思靠它重振雄风,双眼都冒出绿光去捉,两条胳膊像是要捏死谁似得就去捏那条鱼。那鱼别看肥,可灵活着呢,周景刚挨到它,它就嗖一下窜出去了。周景使得是蛮力,双手猛地一拢,什么也没捉到,劲落了空,突地就一个猛子扎进河里。
那条小河统共就那么高,刚没过周景的腰,扑腾两下周景就冒出头了,抹了把脸,全身都湿透了,整个人成了个落汤鸡。
“哈哈哈哈…………”沈墨在岸上笑得前仰后合,一向干什么都能干好的夫君原来也有这么笨拙的一面,倒让沈墨觉得有趣。
旁边那个汉子全程目睹,不屑地撇撇嘴。他不是王家村人,今天来婶子家里窜门,听说因为些事可以来沈家村摸鱼,就跟来帮忙。
他低头摸了会鱼,旁边就来了一个双儿和一个汉子。汉子穿得破衣烂衫,补丁摞补丁,双儿生得跌丽,穿着一身新衣,使本就出色的容貌更加亮眼。
这不年不节,普通农户人家谁家舍得添新衣,汉子就觉得这个双儿家里一定是村中富户,否则哪能舍得给个双儿穿成这样。
双儿有这样出色的外貌加上这等家世一下就吸引了汉子。
而沈墨尚在病中,早上没精力打理头发,便随便拢了下,没梳夫郎发型,汉子便以为他是一个没成亲的双儿。
把周景当成一个追在沈墨身后的穷小子。
他对比了周景的狼狈样,又看了看自己的大丰收,跟一只为了吸引异性而开屏展示自己五颜六色的羽毛地公孔雀似的骄傲道。
“一个汉子半个时辰了连条鱼都摸不到,还能有什么本事?这以后能养得起夫郎,顶立得了门户嘛,谁家双儿嫁过去还不都是跟着吃苦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