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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太爷瞅着银票上的数字笑开了话,收进袖子里。
“你放心要是钦差来了,我一定会为你表功。”
“表功不敢,都是大人英明。”又拍了几句马屁,县太爷才放周景离开。
秋收也就十来天,十来天过后,听说王家村修路,每天三十文工钱,供一顿午饭,加工的话会加银子,另供顿晚饭,几乎是争着抢着来。
监工的王福禄,毕竟这是王家村的路,最后受实惠的还是王家村,所以王福禄监工最合适。为了避免有些东西他不懂受骗,又另外请了五个管事。他们不用做工,只看着人干活和提意见就行,工钱却每人四十文。做伙食的婆子请了三个,每人二十文,因为只做一顿饭,加工才会做两顿饭,工钱就少些。
村路给村人带来的不方便几乎人人都知道,但谁也不敢想过这路会有人给免费修。当知道修路的银子是周景和王仁给出的,不要说周景被捧成什么样,就是王仁的爹王福禄都被村人更加恭敬的对待了。
随着王家村的路竣工,周家的千鸟羽扇和千鸟羽衣都陆续做成。绣娘们的五十两银子结了外还每人另外给发了十两银子的奖励金,其中蒋氏做的最好,月月可以拿到第一名,便给她发了二十两。另聘用这些绣娘去染布坊做工,月例和其他人不同,给每月二两银子,只做单价超过三百两银子的裙子上的部分刺绣。早上和晚上都被允许提前一个时辰放工。周景给出这些条件主要是因为绣娘手艺好想要留住她们,以后再有羽衣还需要用她们。
五十两银子加上给的十两奖励金一共六十两,这么大一笔银子就算把家里汉子累折了脊梁骨也未必能赚来,如今被家里婆娘赚了来,这些女人在家的地位一夜之间就变得不一样了。在公婆面前腰板直了,说话也底气了,婆婆也不敢随意拿捏了。
蒋氏望着银子泪眼婆娑,家里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再不用捡烂菜叶吃,再不用看人脸色了。有了这笔银子,不但外面的欠债可以还上,今年年前甚至能重新买上属于自己的房子了。
周家终于放出风声千鸟羽衣十二月十五正式开售,因为难得,数月只成一件,所以羽衣会采用竞拍的方式。前来参加羽衣竞拍的必须持有周家请帖才能进入拍卖会场。
千鸟羽衣在皇朝颇负盛名,因为难得,所以异常珍贵。周景尽管只提前放出两个月的消息,但等到竞拍的日子却来了五湖四海的各路人士。其中许多人根本不是柳镇的,也不知道通过那路关系拿到了周景请帖,安稳坐在座位上。
竞拍的会场就定在周景和范鑫合开铺子二楼,而铺子的名字更是直白,就叫千鸟羽衣。
千鸟羽衣不可能大量生产,一年也就得那么一两件,周景便打算全部都采取拍卖的方式,所以铺子被设计成二楼中心是镂空的,环形排着桌子,可以从楼上清楚地看向一楼,一楼也放了桌椅,楼上楼下一共三十八张,每桌可坐四人。
竞拍这日座无虚席,与前次走秀不同,这次明明拍卖的是一件女人穿得裙子,可许多老爷也都来了。周景瞅着天南海北的人乐得合不拢嘴。
他站在一楼,高声介绍道:“千鸟羽衣的盛名不需我细说,各位也知道它的珍贵和稀有。之前只闻南方出过一件,得贵人喜欢,珍藏了去,世人并不得见。今日我侥幸也得了一件,不敢私藏,拿出来给各位分享。”
“在请各位老爷们夫人小姐们欣赏前,我要说的是我家的千鸟羽衣和别人家的可不同。我家的千鸟羽衣在用线上只用金线银线,还有就是同样难得的鹿尾绒毛搓成的线,整件羽衣除了这三种线外,绝没有一个线头别的线。”
“再者我家羽衣还有一处最大的不同是我家羽衣只有吉祥和祝福,没有怨气。许多人都知道曾经羽衣制作很多制作商人是在珍鸟活着时生拔了珍鸟类的羽毛,薅下来时羽根上满是鲜血,而被薅干净了毛的珍鸟一身的伤最后无一例外凄惨死亡,这样这些珍鸟怎能不恨,毕竟那是用它的命在做一件人类的衣服。而一件羽衣需要上千只珍鸟,这上千只珍鸟的怨气都聚集在一件羽衣上,试问那穿着羽衣的人怎能好?”
“但我家羽衣不同,我家羽衣是在珍鸟常聚集的地方,通过数十年时间一点一点收集挑选的,并不是直接从珍鸟身上拔下来,所以不沾染一点鸟类的怨气。我们绣制羽衣的绣娘在绣制羽衣半月前就吃了素,更是沐浴焚香,每绣一针就为羽衣的主人祈福一句,所以这千鸟羽衣还承载着千千万万的祝福,有了这千千万万的祝福羽衣的主人一定会万事皆顺,大吉大利的。”
羽衣需要从活鸟身上拔毛这很多人都知道,被羽衣的漂亮所吸引,所以从不追究。今日被周景这么说,简直觉得毛骨悚然,背着千只珍鸟的怨气这还能有好。
又听闻周景的羽衣不是这么得来的,而是沐浴焚香,祈祷祝福得成的,这不就是千千万万的祝福嘛。只冲这一点,就有许多贵人肯抛银子。
周景看几个妇人神情变的激动起来,就知道自己的营销目的达到了。
“现在,我也不多说了,就请各位欣赏千鸟羽衣。”
因为千鸟羽衣的珍贵,也为了保持它的神秘,并没有请模特,而是做了一个身材比例曼妙的模特穿上千鸟羽衣,模特的脚上踩了两个可以滚动的轮子,可以被推着来回走,方便给众人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