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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点餐的时候,彼得看了一眼手机,“斯塔克先生让我顺便问你,你昨天回去之后没吃什么奇怪的食物吧。”
“没有呀。”黛芮娅语气坚定地回答。
“我的日常生活又不是一直都在吃,”黛芮娅翻着菜单,语调轻快地回答,“有时候我也会去结交些新鲜的朋友嘛。”
昨天她就一口气认识了两个新鲜的好朋友呢!杀手鳄和弗莱迪!
一个还没烤一个烤过火了。
彼得表情复杂得一言难尽,“……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你用‘fresh’这个词来形容朋友的时候,总感觉怪怪的。”
明明这个词却是可以用来形容新朋友。
但形容食材也——
冷静,彼得帕克,冷静!别多想!相信黛芮娅!
黛芮娅点单的速度非常快——基本上就是看到哪个菜品长得顺眼就顺手勾上哪个。
干脆利落到让彼得甚至怀疑她会合上菜单,然后直接对侍者说“您好,来一本。”
贫穷的彼得帕克摸了摸自己的钱包,再一次感受‘我们不一样’。因为担心独居还爱吃的黛芮娅会有经济困难,所以在出门之前,他还特地拿出了自己攒的零用钱——
黛芮娅是真的不缺钱,她的系统积分可以兑换为现实流通货币,比例是1:100,这就是说:仅昨天一晚,黛芮娅的进账就高达三十万美金。
更何况她还有惠比寿buff……必要时候甚至可以买个彩票然后当场中头奖。
所以彼得想得没错,他们不一样。
黛芮娅两人来得很早,餐厅里的顾客也不多,除了零散几个学生模样的少年——这绝对是和彼得一样来补作业的——还有两位看起来大概三十岁左右的男士正坐在他们附近。
两人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声音很小完全不足以打扰别人。
——除非在场的人里有五感敏锐的小阴阳师,以及同样敏锐的蜘蛛侠。
“好了,夏洛克,不要太认真,”矮一点的男人正在安慰同伴,“那真的只是一个巧合的梦而已。”
“我们只是同时梦到了一个烧伤患者和一头……长鼻猪?一场噩梦而已,说不定是因为水土不服引起的。”
“……??”系统一听到这句话就感觉要遭,海水一样广阔的数据流混乱得像是海坊主打鱼时的哈德逊河。
非统全程见证了昨天的一切,他太清楚这两人说的梦是怎么回事了……
绝对是食梦貘追逐弗莱迪的时候,闯进了这两人的梦境。
一般来说,正常人都会觉得这是场梦,醒来就忘掉了——比如刚才说话的男士,以及早就忘了自己还做过这种梦的彼得。
但另一位男士似乎不这么想,“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正在梦境解析理论里提到:‘梦的一切内容来源于人类通过外部或内在所感受到的素材。’①”
男人放下自己手里的餐刀继续说,“也就是说,构成梦内容的所有材料都不是在人类脑海里凭空产生的,而都来源于人类的体验。”
他抬了抬下巴,看向对面的华生,“所以你觉得我们能够从哪一次体验中得到这种共同的灵感?”
“并且还同时将这种共同的灵感运用到了梦境里?”
……好吧,总有些天才,连自己的梦境都不会放过。
“嗯……”华生回想了一下自己在梦里看到的那只长鼻猪,试探性地开口,“小猪佩奇?”②
“我前段时间一直在陪罗莎看这个,其实还挺有趣的,她非常喜欢。”
华生觉得自己的推断非常有道理,“我觉得你也可能是在那时候无意间看到了。”
“所以我们才会都在昨晚做了奇怪的梦。”医生笃定地总结。
“……”在夏洛克的注视之下,华生耸了耸肩,“好了,放轻松,把它当做一个梦就好,最近其他事情还不够多吗?”
夏洛克·福尔摩斯,当代最伟大的侦探之一;约翰·华生医生,他的助手。
他们来美国当然不是为了度假,而是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案子。
其实就算涉及跨国案件,夏洛克也很少会出国,毕竟他的监视等级和危险等级都不低,而且他在白金汉宫里都敢全LUO只披个床单,放他出国还不知道到底会是合作还是结仇。
只有极少数、极少数情况——比如现在,就职于大英政府里的·平平无奇·小职员·约等于半个大英帝国·麦考夫才会把自己弟弟放出国外。
——而且为了避免那种结仇的担忧真发生,麦考夫还打包了华生。
……虽然不一定能够完全隔绝这种可能,但起码传递了‘我们真的尽力了,但谁让天才总是任性的呢?’的积极态度。
“这不会影响我做其他事情。”夏洛克抬头环视一圈,将在场所有顾客都放入眼中。
“不,等等,你又要开始了吗?”在一瞬间,华生甚至感觉他们两人又坐在了巴斯克维尔的那家餐厅里。
然后华生和被迫旁听的黛芮娅与彼得,就听到了侦探先生惊人的分析:包括且不限于从狗毛与鞋上抓痕来判断家中宠物、通过耳后剃须泡沫残痕判断长期独居——
听得彼得目瞪口呆,甚至忍不住怀疑这究竟是推断还是算命。
“还有那个女孩,”夏洛克的目光落在黛芮娅身上,“她在每个侍者路过的时候都抬头看向对方,所以她很着急要吃到自己点的食物,正处于非常饥饿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