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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韩非并没有被他这份无所掺杂的感情冲昏头脑,他想得很明白。
    越城是天之骄子,大洪水之前,在国内外都很知名,是个不世出的天才。
    而他,只是一个目标考上计算机学院,未来进入游戏行业,做出想要游戏的普通人。他们未来发展的道路是截然不同的两条平行线。
    越城怔在那里半晌,黎韩非看他表情似有崩塌,也有几分不忍。
    却听越城的声音有些颤抖:“所以,你不想要我了。”
    “不是……”
    “原本,你有小鱼就很开心。可有了大鱼,小鱼就用来喂虾蟹了。有了龙虾,大鱼吃得也少了,有了螃蟹,龙虾吃得少了。总有一天,你会找到更好吃的,然后不再喜欢虾蟹。我是不是也一样。”
    这么一说,好像黎韩非就是个喜新厌旧的绝世渣男。
    而且听了他这么一番控诉,黎韩非脑海里就想到了龙阳泣鱼的典故来。
    不等黎韩非反驳,越城又道:“还是你觉得,我在把你当虾蟹。吃着你,再去找更好吃的东西。”
    也就是骑驴找马的另一版本。
    果然,失忆的天才,永远都是天才。
    这么一番鬼逻辑说下来,黎韩非被说的心思都被撼动了。
    心弦略动,黎韩非转过身,后背往越城身上一倚。
    “你还真不让人省心。”黎韩非看着天上的乌云渐渐聚拢。
    耳边是逐渐呼啸而起的狂风。就如他此时的心境。
    “我让你为难了?”越城感觉到他情绪不好,其实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只是他真的想不通。
    也许,这就是他失忆以后的代价吧。
    “不怪你,是我钻牛角尖。”
    黎韩非满脑子想的都是小时候,面对家里无尽的争吵。小小的他缩在哥哥的怀里,被哥哥尚且稚嫩身躯小心翼翼地保护着。
    如果一段感情,开始之初就有裂痕,真的能走长远吗?
    “我陪你。”越城只道。
    两个人中间,还是隔了一层窗户纸。黎韩非适可而止地站在那里,越城发现了他反应过度,也不敢冒进。
    两个人止步于此,谁都没再往前一步。
    水已经开了半晌了。越城将洗好的紫菜扔进去,趁着大雨来之前,先吃完这顿热乎的。
    给三只羊都准备了充足的饲料,想着母羊可能带着崽子,给它的饲料里多放了些精饲料。
    鸽子的粮食和水都装满了鸽子们似乎也感觉到了要下雨,一个个躲回窝里,别提过乖了。
    将所有空闲能装水的容器都拿出来,在确定不容易被风浪卷走的情况下,将夹板都摆满了,等天上电闪雷鸣的时候,二人正用木炭无聊地在船舱地上玩着圈叉棋。
    地上画个井字,等一片空地画满了,用抹布擦干净继续玩。
    这个规则简单容易上手,越城一会儿的功夫就掌握了其中诀窍,逐渐拉高了获胜率,气的黎韩非被打击的很快没了玩下去的心思。
    就在越城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时候,黎韩非将地上划过的地方擦干净,又用木炭画出13X13的格子,找来鸽子粮,从里面捡出来两把瓜子和豌豆。
    “咱们玩五子棋。”圈叉棋输的太快了,不如五子棋一盘棋下的时间长。他还能多虐一会儿越城。
    又玩了两个小时以后,越城慢慢掌握了敲门,获胜率又提升上去了。
    黎韩非换了个地方重新画图,不甘心道:“再玩跳棋吧。”
    跳棋玩完了下围棋。围棋结束了,黎韩非又用饼干纸盒的纸片撕开写上兵炮車马相士将,俩人下象棋。
    地上画了三个不同的棋盘,一玩就是一下午。直到天黑透了,二人依旧意犹未尽。打开电灯,开门用小锅煮了点吃的。门口搭了防雨架子,就算是暴风雨,雨也吹不进屋子里。同时将做饭的烟火放出去,防止煤炭燃烧不充分产生毒气。
    吃饱了越城还想玩,黎韩非却心疼电,关了灯睡觉。
    玩的时候俩人还算融洽,可躺在一起灯一关就有些尴尬了。
    “你……”越城刚开口,就被黎韩非截住。
    “睡吧,明早继续玩。”黎韩非说完,转了个身不再开口。
    他躺在里面,很接近床边。这是俩人睡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一来,黎韩非给他的最大空间。
    越城见他躲避,便不在开口。
    原本刚有点传统手艺的心思,被这么一打击,也只觉得索然无味。
    只是越城想不明白的是,他觉得很舒服,很新奇,为啥黎韩非这么抗拒。
    黎韩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睡的。
    可是睡到半夜又被敲窗户的声音给吵醒了。原本外头雷电交加的,动静虽大,却也规律。很催眠。忽然有人将窗户敲的山响,黎韩非烦躁地摸到枕头下压着的手电,打开了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照过去,差点吓尿裤子。
    那窗户上趴着个披头散发又瘦得吓人的姑娘,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杂乱的头发贴在脸上,活像个从水里头刚爬出来的禁婆。
    黎韩非无端想到前几天海盗跳下海时候发出的诅咒,一想之下更觉得头皮发麻。
    越城猛然坐起身,将黎韩非挡在身后。黎韩非心吓得怦怦乱跳,但手电还是照过去,将人看清楚。
    “是那个妹妹。”越城认出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