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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其他人已经差不多还原当时的情况了。
黎韩非鼻尖一酸:“我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没人会想到,当时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都猝不及防。”那人道。
旁边立刻有人用英文问了句什么,黎韩非还在想其中的意思,越城已经反驳了回去。
军官看向那人,英文说了句请不要插嘴。随后对黎韩非道。
“其实具体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只是还要听你的话来确认当时的情况。以及你是怎么发现那个人不对劲的。”
黎韩非实话实说的指了指自己没了蓝牙的耳朵:“当时耳机在发烫。越城,就是他提醒过我,如果耳机发烫就要摘下来换备用的。我摘下耳机要交给他的时候,余光看见了有不自然的反光。看过去就发现是木仓口。所以我立刻拉着越城蹲了下去。我们横穿太平洋过来的,也算是见多识广。看见那人一木仓没打中就要往四散的人群里躲,我就用口袋里的石头去砸他,然后将人按住了。”
军官道:“当时你拒绝了其他人上前,包裹其他国家的军人。”
一说到这里黎韩非就有些破防,情绪有点崩。
黎韩非哽咽道:“因为放冷木仓的是外国人啊。我当时不敢保证那些金发碧眼的人到底是不是一伙,我谁都不相信,就想让咱们自己的战士过来解决。可是……如果当时我没有。”
“你做的很对。”军官阻止了黎韩非无限度的自责。
黎韩非怔了怔。
军官又道:“他的目标是暗杀华夏人民,木仓口对准华夏百姓,自然是要找到华夏军方来处理,不仅是掌握主动权,也是据理力争的保护你的公民权益。”
军官肯定了黎韩非的做法,其实也是变相的解开了黎韩非的心结。
黎韩非没反应,军官又道:“杨树同志是为了保护普通人牺牲的,他的死应该哀悼,但绝对不该去想如果。这件事没有如果。而是发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进入了一个死局,任何突发意外,都改变不了悲剧的发生。杨树同志用自己的牺牲保护了当时周围的所有人,我们应该向他致敬。这样才不负他的英灵,你明白吗?”
其实这些黎韩非都懂。
可懂得,跟心理接受又是两回事。
这世界上,只怕再也没有比从军官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更让人振奋的了。
斯人已去,活着的人,应该是继承那份意志。悲剧的开始,是那个人举木仓的那一刻,而不是黎韩非这个作为受害人的选择。
结局,是所有人共同谱写的。错的只有施害者,剩下的每个人,都是受害者。
若是到这个时候他还在钻牛角尖,那才是真的对不起死者。
黎韩非只带着哭腔咬牙切齿道:“绝对不能饶了他背后的人!”
“这个我们会去处理。你若是想要帮忙,就多回想一下当时的细节。有没有别的值得注意的?”
黎韩非皱着眉,实在想不起来什么。
越城道:“那个人,可能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甚至是为我来的。”
其他人都怔住了。
越城道:“他一直在观察我。虽说今天看我的人很多,但他的目光几乎没有从我身上离开过。”
军官的声音严肃了很多:“你确定?”
越城道:“如果查一下他手环到山上后的行程,他的手环一定是经常在我附近的,平均次数是超过其他人的。我一路上都感觉有些不不对劲,具体哪里却说不清。现在看来,多半就是这个了。一个人想杀我,他看向我的目光当然会让我觉得不舒服。”
其实这样看越城的人并不少。有的人天生敏感,可以感觉到周围人的负面气压。当一个人满心被仇恨、嫉妒占有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所以一开始越城根本没放在心上。
如果是这样,那涉及的问题就更多了。
如果只是恐怖袭击给所有人一个警告。那针对的是所有人。
如果是面向越城,那么针对的就可能是其背后的华夏。
要知道,华夏跟生命树之间的摩擦是最小的。甚至跟本地白旗生命树有着诸多的交流,白旗生命树也在相当积极的协助华夏去处理那些有极端性质的其他生命树。
而越城,是华夏刚刚寻回的,在陨石坠落瞬间幸存的人,也是在研究方面,最被抱以厚望的人。
如果真的死了,其损失之大不言而喻。
黎韩非也道:“我们是第一次看见那个瀑布,难免激动走的近了些。当时,那个人就站在人群里举着木仓对着他。要知道,当时可能暗暗瞄准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可他举木仓的那一刻,却给了我反应时间。”
越城道:“换句话说,没人知道他是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要杀我。至少如果是我,最好是在人群混杂的时候,再偷偷拿木仓出来。这样不仅成功率高,也更容易浑水摸鱼。那个动作看似再隐藏,却又突兀。也太奇怪了。”
黎韩非想到越城怀疑那个人根本不是生命树的人,恍然道:“也就是说,那人很有可能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越城,然后再自·爆死无对证,让所有人都知道,是生命树的人要杀……越城。”
这个分析也许过于阴谋论了,却是相当有道理且说得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