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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老主公的眼光,还是比他自己的眼光好啊,在这么久之前,就从主公大人的荒唐言行,不是,特立独行中看出主公大人的优秀来。
这么想来的话,主公大人做的那些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荒诞不经,其实好像都有自己的道理。
不管是和商人什么的结交,还是组织自己的铁炮队,现在不就渐渐看出威力了吗。
就像织田信长所说的,如同柴田胜家这种人,就是一根筋的模式,只要观念转变过来了,那就是一条道路通到底的执着。
之前他看织田信长行事荒谬,就是看哪儿哪儿不对。
现在既然要认织田信长为主了,便在一瞬间给他找出无数的理由和借口来合理化他的行为。
这是织田信长不知道柴田胜家所想,知道的话,连她都想给他点赞了,她自己都找不出那么多理由来呢。
她就喜欢这种主动给主公找理由的臣子!点赞!
解决了织田信行这次叛乱之后,织田信长并没有就此闲下来,反而更是忙碌。
她首先用兵的方向,就是清州织田家,尾张分裂了这些年,也到了该统一的时候。
这些年原本就被渐渐蚕食的清州织田家的势力,在织田信长强大的武力之下,如同摧枯拉朽般纷纷瓦解。
织田信长终于确立了对整个尾张的统治权,然而这还不是庆祝的时候,在今川义元的强大压力下,也容不得她有丝毫的懈怠。
在和今川义元正面对上之前,她还有一件事需要去做。
不管是上辈子的经验,还是这辈子受的教育,都让织田信长无比的清楚,两线作战是自取灭亡之道。
所以为了能集中起全部力量对付现在已经对尾张蠢蠢欲动的今川义元,她必须将尾张北面的形势安稳下来。
那么,是时候去见见她的岳父大人了。
美浓的蝮蛇斋藤道三,又是怎么一个人呢。
“归蝶啊,你的父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屋外的回廊上,织田信长相当舒服的躺在斋堂归蝶的大腿上,等着自家夫人投喂水果。
斋藤归蝶这些年来已经完全习惯织田信长这种样子,手上剥着葡萄,眼睛却是翻了个白眼,这个动作她跟着织田信长学的,做出来可比她家夫君有风情多了,“不是都已经告诉过您了吗?”能说的,她都已经告诉给信长大人了,这么多年,她已经融入织田家中,看着织田信长慢慢成长起来,掌握整个织田家,又确立了尾张的绝对控制权。斋藤归蝶觉得即是惊讶,又似乎理所当然,她是织田信长,不是吗?
虽然是她,不是他,但就是如此,斋藤归蝶越发想要看看,她……到底能走多远。
真的能将天下掌握在手中吗?
斋藤归蝶不知道这个答案,但是她也期盼着这个答案。
“嗯,你是说过,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对他是怎么看的,”织田信长吞下口里的葡萄,才慢悠悠的开口,“作为一个女儿。”
“作为一个女儿啊,”斋藤归蝶抬起头来,望向庭院里的花花草草,因为夏日的关系,这些花草都显得分外精神抖擞,“他是一个好父亲。”
她当然知道外界对于父亲的传闻,也知道他得到美浓国的手段并不是那么正大光明,但父亲对于她,是真心宠爱的。
织田信长看着陷入沉思的斋藤归蝶,像是有些好奇的开口,“就算他将你送到织田家来,也是个好父亲吗?”
斋藤归蝶回过神来,“不来织田家,我又会去哪里呢?今川家?武田家?还是北条家?又有什么不一样。”
“这倒也是,”织田信长赞同的摸了摸下巴,“对于美浓的选择来说,也不过是这样罢了。”
“比起其他地方来说,尾张并不是一个多么不好的选择。”斋藤归蝶又重新开始剥起了葡萄,“至少和美浓离得近,只要尾张不与美浓死战,看在美浓的份上,织田家也会对我善待几分。”
“太清醒。”织田信长给她家夫人下了这样的评论,倒不是说不好,比起那些随波逐流的女性来说,活得清醒些,看得明白些,也更知道怎么能让自己站在最有利的位置。
斋藤归蝶把剥好的葡萄喂到织田信长嘴边,“不然,父亲又怎么会如此宠爱我呢。”她到尾张,肩负的使命可不只是成为织田信长的妻子啊。
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自觉不自觉的站到了织田信长这边。
难道就像她自己说的一样,她是个织田信长一样的大傻瓜吗?
织田信长轻笑出声,这两年她又长大了不少,已经完全脱离了年少时的稚气,轮廓越发清丽,甚至不少人私下议论她男生女相。
但因为她在织田家权柄日重,那种从小被当成继承人培养,又在年少时就大权在握培养出来的威势,只是坐在哪里,就给人气场强大的威压感。
所以哪怕她长得再好看,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她的真正身份,甚至是羡慕这种据说会有大福气的长相。
而现在她放松心情这么一笑,眉宇间有多了几许少年风流不羁之气,婉转又倜傥,独具一格的魅力。
这样的笑容,看得斋藤归蝶也是一怔,只怕再没有人,会有信长大人这种奇特的吸引力了。
无关男女,仅仅是因为她这个人所有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