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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目光扫过两个家臣几乎称得上是僵硬的脸,嘴角略微扬了扬,这样的笑容怎么都带着几分严重的恶趣味,“虽然义元这个名字也没什么不好,但是我这样天天念叨着,他万一舍不得我,不去三途河畔了怎么办?”她的语气加了点感叹的意味,“虽然我也是舍不得他的,但是那是他必须要去的地方,为了他好,他还是去吧。”说完,她还没有放过木下藤吉郎和松平元康的意思,用一种征询意见的语气道,“你们觉得呢?”
木下藤吉郎和松平元康对望一眼,到底还是能叫信长爸爸的木下藤吉郎人也更没下限一点,“主公大人说得是,就让,就让,”虽说如此,他还是磕巴了下,才把话完整的接了下去,“义元大人安心的去吧。”他家主公,真的才在桶狭间合战砍下了今川义元的人头,而不是今川义元的好友吧?
为什么他自己都快产生一种不确定的感觉了呢?
“果然不愧是猴子,说得很有道理。”织田信长高兴的用扇子拍了拍手心,“那这把刀还是改回之前的名字,宗三左文字吧。”她说得就像一个善于纳谏的君主似的,完全无视于是自己随心所欲的态度。
既然已经开了口,木下藤吉郎也就光棍到底了,“果然是这个名字比较合适这把刀。”
“我也这么认为。”织田信长从松平元康那里拿回刀,深情款款的注视着这把名字被她折腾了半天的刀,“我的宗三。”
木下藤吉郎和松平元康再次齐齐打了个寒颤。
好在织田信长向来是翻脸如翻书的,她玩够了,就把宗三左文字放下来,“说起来,元康腰间挂着的是什么刀?”
终于转换回了正常话题,松平元康也松了口气,忙接下腰间悬挂的刀来,“是是由相模国的刀匠贞宗打造的一把无铭刀。”
织田信长接过看了看,虽然这把刀也称得上锋利,但她见过的好刀太多了,也就随意称赞了两句,然后将刀还给了松平元康。
松平元康也知道这把刀看起来并没什么特别出彩之处,所以毫不在意的接过来挂回腰上,“主公大人,若没有什么其他事,我就先告退了。”
织田信长点头,“去吧。”该交代的事她都交代完了,竹千代也该回去冈崎城了。
在松平元康退下之后,织田信长想了想,对着木下藤吉郎道,“猴子,你去送送元康。”
“嗨。”对于主公大人的吩咐,木下藤吉郎当然是慎重应是。
织田信长勾勾唇角,“带上两把好刀,给元康。”她这里好刀多,而且送的是竹千代,她不心疼。
“嗨。”木下藤吉郎弯腰行礼,对松平元康升起浓浓的羡慕之情,元康大人得主公大人亲自赐刀呢,真是太让人羡慕了有没有!
而松平元康作为被送礼的对象,他的感叹更深一些,主公大人虽然偶尔(?)给人感觉举止荒诞不经,但雄才大略又对手下仁至义尽,还有什么不能追随的呢?
第43章 043
织田信长统一美浓和尾张两国之后,基于美浓的地理位置和其他一些考量,将权力中心从尾张的清州城迁到美浓的稻叶山城,并将稻叶山城的井之口改称岐阜。
她深知名不正则言不顺的道理,在给岐阜改名后,又将目光转到印信上。
“主公大人想要改用何种印信?”听到信长想要改变印信的想法,家臣们都有些茫然,还是在之前作战中表现勇猛,再次受到重用的柴田胜家开口问道。
织田信长不比其他家臣们端坐着,她斜靠在扶手上,手撑着头,懒洋洋的开口,“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如何?”她觉得这个不错。
家臣们面面相觑,半晌才有平手政秀皱眉开口,“主公,这似乎是明朝皇帝所用的印信?”
织田信长拍了拍手,“果然不愧是老师。”看这些人茫然的表情就知道了,基本上是没人听懂的,还是老师厉害啊。
不过她估计竹中半兵卫也能听懂,但那家伙磨磨蹭蹭的,竟然还没到岐阜,难道要让她叫人去催?
平手政秀早年也是不知道这些的,但这些年颇受信长影响,对唐文化有了些了解,这才知道这句话的始末。
现在听到织田信长夸他,他也没有露出得色,人老成精的人,说话也是老成持重,“主公用这个作为新的印信,是否有些不妥当。”那毕竟是唐皇的印信。
织田信长不以为意的挥手,“织田家的旗帜都能使用明朝的铜钱,”现在还是日本流通的货币呢,“印信有什么不可以?”
“主公已经下定决心了吗?”平手正秀这些年被织田信长的突发异想折腾了快没了脾气,不过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小心翼翼的问道。
织田信长嘴角一勾,“当然,”特意顿了顿,才接了下去,“没有,只是一个提议而已。”她真的只是在开玩笑,奈何没人懂这个梗,高处不胜寒,寂寞啊。
听信长这么说,家臣们也不知真假,不过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当然如果实在主公大人要用……他们也没办法。
接下来,这些织田家的家臣们就织田信长的新印信使用什么做了一系列的讨论。
主公既然提了要改,那就改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他们出出主意,万一主公采纳了,也是自身的荣耀。
织田信长开始还挺有兴致的听着家臣们的讨论,想看看他们能不能提出什么有创意的想法,后来越听越不耐烦,这些人也没什么好提议,翻来覆去的炒冷饭也就算了,还想拼着嗓门大吵赢,头都给她吵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