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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些侍女们却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她们服侍的是天皇大人是中宫大人是女御们,当然有高人一等的资格。
    所以在听到之前开口这位的话的时候,另一位侍女以袖掩唇而笑,“是传说中那个大傻瓜吗,不知道是什么的人。”
    有侍女闻言摇头,眉梢眼角里都是居高临下的不屑,“有什么好猜测的,武家的人向来粗鲁又无礼,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哪里比得上公卿子弟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这位织田信长又是传说中的大傻瓜,八成是又呆又蠢,还很不知礼数吧。”
    她的话,引起侍女们的一阵附和笑声,“就是,就是。”
    “照你这么一说,真的完全没什么好看的呢。”
    就在侍女们窃窃私语的时候,这位传言中的织田信长刚踏进皇宫的范围内。
    觐见天皇和其他时候又是不同,因为织田信长是武家出身,所以哪怕是正式的礼服,比起公卿子弟来说也会比较简单,且符合武家身份。
    就如同她之前见足利义昭时穿过的礼服一般。
    但这一次又是不同,织田信长是以官位觐见天皇,自然穿的是符合身份的公卿礼服。只是织田家的家督再是盛装打扮,公卿礼服也被她穿出了一种潇洒不羁的感觉。
    临出门的时候,重视这次觐见的平手政秀因着老师的身份,在其他人给织田信长收拾着装的时候,左边右边仔仔细细看了半晌,看到某人都快不耐烦了,“老师,你到底在看什么?”她的衣服上上下下不知道被整理过多少遍,还能出什么错吗?她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很新奇,有什么好看的。
    “没看什么。”平手政秀这么说着的时候,目光有些游移,“就只是看看。”
    真是奇了怪了,主公大人明明衣服都穿得整整齐齐,能抚平的地方都抚平了,没有不明的褶皱,也没有系错的带子,该佩戴的东西也都乖乖佩戴了没有什么不妥,连帽子上的结都系得美观大方,没有任何问题。
    那为什么他家主公就是能有种怎么看都不正经的感觉呢,更别提这种场合应有的庄重了。
    他家主公,好歹也是上洛成功的大名了啊,怎么看上去还是这么吊儿郎当的。
    织田信长轻嗤了声,也不知道是接受了平手政秀的说法还是没有接受,“老师你看完了的话,我就要走了,让天皇等久了可不好。”
    正在冥思苦想的平手政秀闻言蓦地茅塞顿开,他知道了,他终于知道了他家主公哪里不对了。
    她提到天皇的时候,没有时人一般的尊重感,就和她提到今川义元、武田晴信时一样,吊儿郎当的态度下隐藏的是唯吾独尊的不屑一顾。
    所以无论怎样正式的礼服,她才能穿出漫不经心的感觉,因为她心底没有敬畏。
    “老师?”织田信长见平手政秀愣住了,便出声催促了下,没什么话说的话,她可走了啊。
    平手政秀回过神来,让到一旁单膝跪下,“主公大人,今天去觐见天皇,请恪守之前学习过的礼仪。”不再多叮嘱两句,平手政秀怎么都不能放心。
    真是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啊,都到了他这个年纪,他家少主也已经从少主成长为天下闻名的大名,为什么他还要继续担心主公的礼仪问题?
    怎么想平手政秀都觉得好心塞。
    “礼仪啊,”织田信长手里的扇子拍拍掌心,“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学过礼仪的?”她说的那么理所当然的样子,就像真的一样。
    “就是之前……”平手政秀话说到一半怔住了,他想起来了,面前这位还是少主的时候,对于学习礼仪最是兴趣缺缺,只要是涉及到这方面的课程,就常常领着那帮小子逃课跑出去。
    自己平时也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因为这个,没少被老主公教训。惹得整个宅院里鸡飞狗跳,老主公被气得要拔刀砍她,她还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
    平手政秀愣住了,织田信长却是放声大笑,“哈哈哈哈。”笑过之后还是很好心的安慰了平手政秀一句,“放心吧老师,我都记得。”
    丢下这句话,织田信长潇洒的转身离开,留下平手政秀在原地就差没捶胸顿足了,他不放心,他真的一点都不放心好吗。
    他家主公所谓的礼仪,不会是随随便便往天皇大人面前一坐,就此了事吧。
    ……越想越可怕,他该不会到最后需要切腹谢罪吧。
    老主公,呜呜呜呜,我对不起您,是我没把少主,不对,主公大人教好。
    先不提平手政秀在那里使劲自己吓自己,织田信长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皇宫前,然后进入了宫中。
    织田信长入宫觐见的态度,其实比平手政秀想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她虽然是相当随性的人,但是别忘了她也是个戏精。
    所谓戏精这种生物,总会在自己需要的时候,摆出自认为最正确的态度。
    虽然她觉得觐见天皇本色演出也没啥,不过在摸不清状况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了以当代认可的礼仪行事。
    她都能在拜见足利义昭的时候正经对待了,天皇怎么也比那个流亡公卿更尊贵吧。她是来希望达成同盟的,而不是来踢馆的,这点区别她还是懂的。
    那么既然是同盟,至少还是要让对方感觉到自己受了尊重吧。
    所以在进入皇宫的时候,戏精信长自然而然的就收敛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