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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种形状的太刀,并不适合用于实战吧。
却没想到被这位那样挥舞起来的时候,却没有丝毫的不适,皎皎月色之下,是夺人心魄的杀机。
像只是随意的赞美了句,织田信长微微偏转了目光,“继续吧,其他人。”虽然不是命令的语气,但织田家的家督高高在上惯了,随意的一句话就是上位者的语气。
剩下的几个人却并没有就此有什么想法,甚至连压切长谷部都没有再次露出讥讽的表情。
信长大人,向来就该如此,是在万人中央接受各方臣服的人。
只要是这个时代的人,或者说延续到后世,都不会有人否认这一点。
无论是人,还是身为刀剑的付丧神。
于是自我介绍还在继续。
身着军服的青年同样优雅的行礼,比起三日月宗近的风雅,他更有种皇家的贵气,“一期一振。”比起被召唤出来时所赋予的话,他们的自我介绍都显得更简短也更直入核心。
织田信长点点头,她看向了接下来几个人,“按照三日月宗近和一期一振的名字,那么如果接下来我没猜错的话,”目光依次扫过宗三左文字,压切长谷部,和药研藤四郎,然后轻描淡写的说出几位刀剑付丧□□字,“宗三,”她的宗三啊,真是没想到啊,“压切,”说起来,这个名字还是她亲自命名的呢,“还有药研。”
三把刀剑不管愿意不愿意,在织田信长目光看过来的这一刻,在她唤出他们名字的这一刻,都不由自主的朝着她低下头。
那是个臣服的姿势,宣告着她是刀剑们的主人,是使用刀剑的人。
“看来,我没有猜错。”织田信长这样说道。
然后接下来不用织田信长说,不动行光就主动道,“信长大人,我是不动行光。”
对于这位总是很亲近她的少年,织田信长抱以温和的笑容,“嗯,不动行光。”
这么多年后,再次被旧主呼唤姓名,不动行光高兴得脸都红了,片刻之后他微微偏过头,袖子擦了擦眼睛。
别看这六位刀剑付丧神现在看起来还算镇定,其实报出自己的姓名有多大的风险,没有人比他们自己更清楚了,所以在端正的坐姿下,内心仍旧多多少少有些忐忑。
织田信长却像是听闻了几个普通的名字,没有任何特殊一般,在问完之后就此打住,“我知道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好奇心,既不惊讶于名字,也不震惊于付丧神的与众不同,织田家的家主就如同只是请客人喝茶的好客主人一般,温声继续道,“等会儿宗易先生来了,你们一定要尝尝他泡的茶。”她说着,就露出带着几分自豪的笑容,“这天底下,或许有不少能泡出好茶的人,但却没有哪一位,会像千宗易那样,泡出那样的茶了。”
每次被人夸奖她的茶头泡的茶多么优秀多么好的时候,织田信长就会得意于自己的下手快准狠,
不是她当机立断,又怎么能将人请回织田家呢。
织田信长在那里炫耀自家的茶头,没半点不好意思的样子,炫耀得得意非凡。
三日月宗近和一期一振却对望一眼,一期一振微微摇头,这位大人的心思,从来就没有任何人摸得准。三日月宗近则是轻轻点头,那么,就顺其自然的以不变应万变吧。
于是原本就对茶道颇有研究的三日月宗近就转而与织田信长聊起了茶,一期一振作为皇室御物,更是长期浸淫此道,时不时也能有精妙的发言。
三人聊得高兴,就像是忘记了他们这次来的目的一样。
直到千宗易端着茶盘到来,不过这位气质卓绝的茶头开口的话就不太好听,“主公,我说过多少次了,要喝茶,要到我的茶室来,茶并不是随便泡泡就可以喝的,要和周围的环境相融合,才能泡出好茶。”
织田信长被埋怨了也不在意,她指了指外面的天色,“宗易先生,天光如此,合该在这回廊上泡上一杯茶嘛,”她顿了顿,说似乎有几分意味深长,仔细去听,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更何况,我这里还有难得一见的客人前来呢,我当然要请他们喝一喝宗易先生的茶啊。”
千宗易的目光这才落到织田信长对面坐着的几位刀剑男士身上,就算冷静如茶道大师,也是怔了怔,他从未见过奇特打扮的人士,也从未见过这么有着奇异美貌的人。
他该说果然不愧是主公大人的客人吗?好像虽然并没有什么关系的样子。
片刻之后,千宗易微微欠身,“贵客到来,我失礼了。”他说着端着茶盘坐了下来,“就让我来泡茶吧。”
织田信长瞥了眼千宗易,“宗易先生,你这是区别对待。”对外人比对她这个主公大人还热情,这样很不好啊。
千宗易毫不在意的开始摆弄他的茶具,“不是主公大人让我招待客人的吗?”
织田信长露出有些夸张的伤心表情,“宗易先生,最近言辞犀利了不少啊。”之前明明是那么善解人意的美人的,现在开口就是数落她这个当主公的,真是让人伤心痛心啊。
然后,织田信长那种心酸的表情,在千宗易将茶递到她面前来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嘴角在瞬间就挂上了欣赏的笑容,“不过,只要有宗易先生这碗茶,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因为是实话,所以织田信长说得分外的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