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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宗三左文字的思绪万千,压切长谷部的表现更直接一点,因为织田信长太过于摄人心魄的气质,她只要坐在那里,那里就是众人目光的中心,所以喝着茶的付丧神时不时也会被她吸引住目光。
只不过,压切长谷部在自己目光看过去之后,他就下意识的动作一顿,然后撇开目光,告诉自己,这种男人,不值得花费丝毫的心神在他身上。
不过是个喜新厌旧的男人罢了,今天喜爱的,明天就能随意丢弃。
但就算如此,坐得如此之近,又没有其他事物分神的现在,难免在下一刻,又再次被织田信长的话音或是笑容所吸引,再次将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然后是再一次的厌恶中重复,这种人,不值得浪费心神。现在看起来温柔,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他哪里会对什么有真心喜爱之情呢。
于是周而复始的重复以上的步骤,真是让人鞠一把同情泪。
“宗易先生,今天的茶很好。”喝过了千宗易泡的茶,织田信长自然要开口道谢,“麻烦你了。”喝过茶之后,连她都会觉得心情好了几分,当然要好好道谢了。
千宗易才开始过来的时候那点小情绪早就无影无踪,他原本就是知情识趣之人,闻言微微欠身,“多谢主公大人夸奖。”顿了顿,他微微一笑,笑容中还是有着某种坚持,作为茶道大师的坚持,“只是下次,还请主公大人亲自到茶室来喝茶。”
“哈哈哈哈,”织田信长一阵笑,点点头算了做了承诺,“我会。”
于是满意了的千宗易在和三日月宗近几人相互行礼之后,端着他的茶盘离开了。
看着千宗易的背影转过回廊的尽头,织田信长才转过头来看向三日月宗近,“如何?我的茶头。”虽然像是轻描淡写的语气,但炫耀之色溢于言表。
织田信长从来都不是一个知道低调是何物的人,她既然能炫耀她从今川义元那里缴获来的战利品宗三左文字,当然也会炫耀其他。
本来嘛,人生若不能感受其他人的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那不就像是锦衣夜行,会少很多乐趣啊。
所以织田信长炫耀得理所当然,没办法,她就是拥有这么让人羡慕的当代一流茶道大师。
三日月宗近喝过了好茶,当然也不吝夸奖,“千宗易先生的茶确实称得上是一碗难求的极品好茶。”只是喝过再满足了之后,也有些惋惜,之后,只怕再也喝不到这么好的茶了。
“其实宗易先生刚才没有说错,真正要品味他的茶,就应该去他的茶室,”织田信长抽出腰间的折扇,在手心轻轻敲着,“他的茶,品的不仅仅是茶,而是一种意境,一种融合了环境美学的意境。”
虽然她喜欢千宗易的茶,但她更喜欢千宗易营造的一种氛围,一种让人觉得美得独一无二又不会让人心浮气躁的美。
而千宗易的这种美学,在他的茶室才是真正体现得淋漓尽致。从插的一枝花,到墙上挂的一幅画,每每都是独具匠心。
“信长大人这话,若是说给千宗易先生听,他会很高兴的。”三日月宗近边说着,也边在心底微微叹气,他之前也只是听闻过织田信长的大名,但毕竟不像其他刀剑在他身边待过,所以了解大概也是比较片面。
到这两次真正和人打过交道之后,才深刻的了解到,为什么这位大人,能在这个时代引动天下英豪为之尽折腰了,若是他想,他能成为最贴心最能欣赏别人出色的人。
而恰好,他也并非为了讨好谁或者是为了什么目的,似乎就像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一般。
属于织田信长自身所有的,无人能及的魅力。
“宗易先生当然知道,我已经对他说过了,”织田信长微笑着结束了这个话题,她又不是做好事不留名之人,“好了,现在自我介绍也做过了,茶也品过了,我们似乎该来谈谈正事了。”
一句话,织田信长的话音并不重,却由不得她身前的几振刀剑不慎重以对。
“不要这么紧张,”织田信长展开扇面,随意的摇了摇,就像是闲话家常似的,“再怎么说,你们也是救过我命的人,我还不至于恩将仇报吧。”
其实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讲道理的人,真的。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一阵尬笑,“信长大人说笑了。”
“你眼光不错,”织田信长听得眼睛一亮,她指着三日月宗近笑道,“很少有人能听出我的玩笑,不错不错。”每次她想要开个玩笑什么的时候,都没人能听出来。
高处不胜寒,寂寞啊。
现在难得有人听出来,就算是织田信长也会觉得高兴的。
一期一振在心底温和的摇了摇头,插了话进去,“信长大人,我们现在已经实践了之前的承诺,来到岐阜城了。”若是任由这两位一直闲扯,还不知道把话题扯到哪里去了。
织田信长转头朝这位礼仪典范样的青年点点头,“确实,你们来到了岐阜城,还告诉了我的名字。”她扇子遮了嘴角不怀好意的微笑,“那么我是不是能合理的猜测,你们其实就是那些刀剑呢?”
用着一模一样的刀剑,又叫同样的名字,而且还如此奇装异服不似普通人,那么难道是刀子精?
这样的猜测,已经不能让织田信长惊讶的,只是让她也有些奇怪的是,这些刀子精们化形的时候难道不是直接从本体化来的,为什么还有本体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