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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的佛教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一是与武士阶层联合以适应环境的真言、天台等宗, 他们通过和当权者的融合结交,很快确立了稳定的地位;另一股力量则结合比较底层的民众,比如农民和一些下层无法成为武士的浪人,以争取有利形势,如净土真宗及日莲宗等。
    所以一向一揆就是在这样的形势下发展起来,原本一向宗不过是农民为主的普通教派,发展到这个时期,已经完全变了味道。
    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因为一向宗的组织基础是将信徒聚集在一起“讲”。最初的“讲”是为了加强宗教生活和对弥陀本愿的信仰而设立的,但因为社会矛盾剧烈,农民生活困苦,“讲”逐渐从宗教生活发展为倾述对生活的不满,渐渐的,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就不再满足于口头上的讨伐,不再寄希望于来世,而是想要获得现世的利益。
    慢慢的,这些信徒从攻占一些小地方开始,到逐渐发展为能和大名匹敌的强大力量。
    而这个时候的一向一揆也变了味道,从争取本身利益,发展到烧毁村庄,甚至是攻击其他组织的恐怖力量。
    其实这个时候的一向一揆已经完全失控,连一向宗的历代法主都无法控制,甚至开始反对这股力量。
    但一向一揆其势已成,战国时期在各地掀起了无数的风浪。
    最开始,尾张和美浓其实也是有一向一揆,织田信长的父亲织田信秀也曾打击过一向一揆,当然也包括织田信长的岳父大人斋藤道三。
    后来织田信长在两国开始自己的政治改革,不断提高农民和手工业者的地位和生活水平。
    于是几乎不用她特意去打击,一向一揆在尾张和美浓虽然仍旧存在,但却再也没办法掀起风浪来。
    能过安逸的生活谁会不想过,一定要去造反呢。虽然确实有人就是如此,但那毕竟只是极少数人的想法。
    到织田信长陆续攻占下其他国家,她作风强势,实力强大,新领地的一向一揆往往才敢于闹事,就被她命令家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灭。
    所以织田信长并没有把一向一揆看在眼中。
    现在听到德川家康这么说,她也没有继续固执,而是让德川家康详细说一说自己和一向一揆交手的经过。
    德川家康当然是无不应允,详细的说了起来。
    越听到后面,织田信长越有些心惊,因为这种宗教的煽动力实在太强了。
    而且发展到现在一向一揆的战斗已经有了自己的方式,有着强大的宗教向心力和舍命杀敌的号召力。
    “圣战?”听到这里,织田信长也是挑了挑眉,她怎么觉得这个词听起来特别熟悉。
    不就是那些以宗教为名的恐怖组织常用的称呼吗?比如说那种在中东的某某杀人绑架制造恐怖事件的什么什么组织。
    “是的,”因为三河之前是由今川家统治,德川家康也是才从今川家收回这片领土,还未开始织田家的政治改革,所以德川家康也是数次和三河境内一向一揆交手,对他们深恶痛绝,“他们认为在战斗中死亡是为圣战献身,死后能够升天,所以各个在战斗中奋不顾身,以战死为荣。”
    织田信长点头,这就是所谓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了,她见过德川家康的家臣,都是强大的武士,率领的兵士自然也不差,但遇上这种都不要命的,估计也是大为头疼。
    “无妨,既然知道了他们的做法,也不是没有应对之策。”织田信长想清楚之后挥了挥手,“说白了,一向一揆的基础不过是因为有些人活不下去罢了。毕竟所谓的来世或者死后对于普通人来说还太过于遥远了,现在能活得好,才是最重要的。”她朝德川家康点点头,“家康你应该知道,我尾张和美浓的一向一揆是最少的。”
    德川家康愣了下,随即点头,“确实如此。”他还曾和手下家臣探讨过这个问题,其他家臣都摇头表示不知道,猜测着或许是主公大人运气特别好的关系。
    这个说法一听就不靠谱,德川家康也只是随便听听,虽然偶尔也会产生他家主公大人大概真是得天道眷顾这样无根据的话,但他还是希望能知道更根本的原因。
    可惜,甚至连酒井忠次都表示并不太清楚怎么回事,毕竟他跟随现在主公大人的时间太长了,离开织田信长的时间也太久了点。
    德川家康相信酒井忠次不会骗他,之前还打算在拜见织田信长的时候问问这方面的事,但连连征战,也没时间具体探讨。
    现在既然织田信长提起,他自然是要问的,“主公大人,不知这是何原因?”
    “因为改革,”织田信长微微挑起唇角,这是她的得意之作,甚至比打赢了某场战争还要得意,“三河现在基本上也稳定下来,等这场仗打完之后,也该实行改革了。”
    还有新纳入她地盘的其他地方也是,织田信长相信,这样一来,她的实力会得到一个质的飞跃。
    那是对于生产力的极大解放和发展,这样产生的力量可称为恐怖。
    只要给她时间,哪怕是号称拥有日本最强骑兵武田信玄,也再也无法与她匹敌。
    让德川家康在军议后去丹羽长秀那里接受再教育之后,军议的话题自然而然又转向这次的战斗。
    不管要干什么,首先,就是要打赢了再说,不然一切都是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