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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却在蓦然之间回过头来,就像织田信长在遭遇刺杀时那不可思议的一回头一样,对方也有种数次从战场之上、生死边缘锻炼出的近乎直觉般的敏锐。
电光火石之间,织田信长却没有就此愣住,她嘴角一扬,就是一个笑容。
那是月色姣姣,清辉在瞬间笼罩大地,轻得像一个空灵的梦,美得想一首绝世的和歌,也冷得像那一场霜花。
于是回过头来的那人愣住了,如果还能多给他几秒钟的时间,他大概还能感叹下此情此景的不可思议。
毕竟就这么出现在他身后让他看到的,是武士、是刺客甚至是神官都不能让他惊讶,但谁能想到,他背后站着这样一个美得超乎想象的女子,展颜而笑的样子,让世间其他在她面前都失色成了陪衬。
回头的人愣住了,织田信长可不会,就在这一刻,她早就蓄势待发的手刀蓦地挥出,又快又狠的劈在对方的后颈。
对方连一声都没吭出来,眼睛一闭就往后倒去。
织田信长忙上前一步,眼疾手快的将人接住,她可不想对方往后一倒发出声响来引起门外的人注意。
将人在地板上放好之后,织田信长颇感兴趣了扫了一眼来人。
她家猴子有句话说对了,她真的对八咫镜有兴趣,以织田信长的身份来伊势神宫,那真的是随便她看。
如果她霸道一点,就算是想要抱着镜子睡,大概都没什么问题。
毕竟伊势神宫可不是比叡山延历寺。
当然,她能够得到如此待遇,不过是因为她是织田信长而已。
而这个人,明显不是此地的神官,但伊势神宫的人却把他一个人放了进来,他看起来也是极为熟稔的样子,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那么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皇室的人微服前来?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呢?
织田信长是个相当实在的人,既然好奇,她当然要查证一番,于是这家伙也没什么顾忌,蹲在别人身边就开始翻找。
当然,在查验之前,织田信长还不忘找了点东西,把对方绑了起来。绑人的东西也是就地取材,就是对方的腰带,然后又用人家的衣服把人家的嘴巴塞了起来。
哎呀呀,如果不好好的绑起来,万一搜到一半对方醒了,她不就很尴尬了?
虽然织田信长自认为搜得还挺仔细,连那人佩戴的武/士/刀都拔/出/来看了,只不过,看来对方也是相当谨慎的人,身上的衣服没有家纹,其他也没有任何可以表明身份的物件。
织田信长找了一圈,也是一无所获,最后她的目光终于落到刚才她解人家腰带时,掉在地上的折扇上。
虽然家纹偶尔也会被印在折扇上,但织田信长从开始就没在意过,毕竟这也太明显了,而对方打定主意是要隐藏身份的。
不过在没有其他收获的现在,织田信长还是捡起了扇子,打开一看,果然只是普通折扇。
“这就让人很尴尬了啊,”织田信长手里把玩着扇子,“难道要把人叫醒问?”织田家的家主向来没啥下限,“还是直接掳走再问好了,反正没什么用处的话再放了就好了。”
织田家就算是敌人在背后提起,也会尊称一声信长公的家督大人,把顺手就撸人什么的说得平常至极。
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像强盗一样的行径有什么不对。
织田信长正喃喃自语着,她手里的扇子,却在光线的变化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嗯?”织田信长将扇子就着刚才移动的方向再次转了转,然后在光线变化的时候,在扇面隐秘的地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家纹。
“哟,真是没想到啊。”织田信长合上扇子,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所以她这一趟,竟然还能有这样意外的收获吗?
同一时刻,被织田信长留在后门外的羽柴秀吉警惕的单膝跪在门外,时不时注意着左右的有没有特殊情况。
主公大人,还没看完那面镜子吗?总不会是因为觉得太喜欢了所以多看了会?
等等,等会她不会直接抱着镜子出来了吧。
如果主公大人真的要偷走这面镜子的话怎么办?
没,没办法了,如果她真的要偷,他除了帮忙拿着,还能怎么办。
就在羽柴秀吉有些忐忑的心情中,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然后露出了织田信长那张绮丽的容颜,他家主公大人嘴角挂着相当耐人询问的笑容,朝羽柴秀吉勾了勾手指。
羽柴秀吉怔了下,随即明白了织田信长的意思,站起身来跟着她走进屋内。
然后,羽柴秀吉设想过不少进到屋内看到的场景,但他大概抓破脑袋也没想到,大殿之中,竟然躺着一个衣衫半解的昏迷着的男人,还被绑着手脚,塞着嘴巴。
羽柴秀吉完全无法掩饰心底震惊的长大嘴巴,他家主公大人,对人家干,干了什么啊?
织田信长一看羽柴秀吉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的思维已经滑向深渊,织田家的家主简直快被人给气乐了,直接一脚踹过去,然后羽柴秀吉看过来的瞬间做了个口型,“带走。”
难道还要劳动她自己亲手搬吗?
羽柴秀吉倒抽一口凉气,等等,这个意思是说还要绑架对方吗?
然而不管羽柴秀吉在想什么,在织田信长微一眯眼冷冷的扫过来的情况下,他立刻一个激灵,精神抖擞的准备开始搬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