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页
织田信长点着药研藤四郎笑了笑,“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舍不得你离开了。”难得有和她这么相合的人,再次感叹一句,果然不愧是她一直随身的爱刀吗?
“我不是一直在您身边吗?”药研藤四郎的目光,落到织田信长腰间的短刀身上,那是他的本体,他曾经一直在的地方。
织田信长顺着药研藤四郎的目光看了看,随即莞尔,“说得也是。”她的刀剑,不是一直在她身边吗?
说到这里,织田信长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来,“对了,如果连压切都不知道这件事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宗三也不知道?”虽然那是她的宗三,但她可不会对着珍藏的刀剑诉说这样的秘密啊。
想来也是,谁会有事没事跑去对刀剑们喃喃自语啊,特别是织田信长这种,更是不可能了。
药研藤四郎的话答得很简短但是很肯定,“是的,他也并不知情。”他早就发现这一点了,不过他也没打算说就是了。
而药研藤四郎相信在他的叮嘱下,不动行光也是不会说的,所以这样看来,到现在宗三都还不知道这件事的实情。
“你和不动行光就没有讨论过?”织田信长挑眉,虽然她并不知道所谓的时之政府到底唤醒了多少把她的刀剑,但至少这两把小短刀,肯定是知情的。
这种贴身小短刀,知道的事情可多可多,毕竟谁也不会防备自己用来防身的利器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没什么可以信任的了。
“当然讨论过,”药研藤四郎黑得简直已经看不出颜色了,他脸色相当沉静的继续道,“但他们既然已经固定了这样的认知,我们也不好提醒他们吧。”
说得那么冷静理智,又冠冕堂皇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真的呢。
但织田信长从来都不是不知道的人,更何况她才刚说了药研藤四郎有些像她,所以以己度人,织田信长哼笑了声,“难道不是想要看热闹吗?”比如说像压切长谷部那样呆滞得快要风化在风中的样子。
药研藤四郎可不怕织田信长,他可是连魔王都敢当面开口的刃,他知道织田信长的底线在哪里,“难道您觉得不好看吗?”他可是觉得非常、非常好看的。
“真要来说的话,”织田信长大笑出声,她笑着道,“确实还是挺好看的,可惜,我大概看不到宗三知道实情时的样子了。”
等压切回去,大概宗三就会得知真相了,她就没办法看到宗三的反应了。
哎呀哎呀,她该惋惜这次出阵的刀剑男士中,没有她的另一把爱刀吗?
第115章 115
织田信长手撑着头, 一双清透的眼睛扫来扫去, 颇觉有趣的打量在她面前端正跪坐的男子。
他原本就是面容端正中带着点凌厉的长相,现在一副冷淡严肃的表情, 更显得几乎是生人勿近了。
所以, 压切该不会是因为不知道见到她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比较好,所以才露出这样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吧?
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有意思得很了。
织田信长相当天马行空的想了想, 然后抽出腰间的折扇, 随意在手里转了转,“你擅长做些什么?”
虽然原先作为刀剑,只要锋利就好,但现在既然是人,自然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事。
在之前织田信长看到过三日月宗近有多老年痴呆后, 她就不指望每把刀都像她家药研一样聪明贴心,事事万能了。
她是让人出来工作的,而不是让人来捣乱的,当然要了解对方, 才能知人善用啊。
其实真正是如织田信长所料,下面跪坐着的压切长谷部确实是不知道该对织田信长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织田信长突然暴露在他眼中的真实, 就像是一件原本早就认定的事,不对,或者说,应该是一件天经地义得不值得有任何怀疑的事,竟然完全不是他认为的那样, 甚至和他的认知是完全想法的方向。
那种颠覆性的发现,又怎么会不冲击着压切长谷部的三观。
谁,谁会想到那个魔王,那个被他念叨了千百次不值得放在心上的男人,是个女人啊!
除了脸之外,她到底哪一点像个女人了!
那种翻脸如翻书又冷酷无情的样子,还那么霸道强横,盛气凌人。
哪里有一点点女人的样子?!
就因为如此,压切长谷部才在这次被织田信长叫来工作时,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正经到几乎是僵硬了。
原本他以为他已经逐渐接受这个事实了,真的,毕竟他觉得自己也算是很坚强的人,而且毕竟也知道这件事有段时间了,但真正看到以一种随意的姿势坐在那里的织田信长。
压切长谷部几乎是下意识的想到之前看到的织田信长的另一个形象,那种春山如笑的样子。
然后他又有些僵住了。
于是,在织田信长问出那句话之后,根本来不及多想,压切长谷部就反射性的答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台词,当然不是对织田信长,“无论是火烧寺庙,还是手刃家臣,我都能为您完成。”
话一出口,压切长谷部就立刻懊恼得想以头抢地,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织田信长闻言也是一愣,随即拿着扇子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火烧寺庙,手刃家臣?
这不都是她做过的事吗,这感觉一直在走神的家伙竟然下意识的就答出了这样的话,她怎么都不知道,原来压切这么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