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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山姥切国广无法反驳织田信长的话,他确实就是如此,一边是仿制品,一边是杰作,两边都是他,无法否认。
“没有人能代替别人自己的想法,”织田信长收敛了神色,“想不想得通,就看你自己了。”难道还要她事无巨细的说得明白吗?
如果这是把通透的刀,她点到这里,自然能想通,如果不是,她也懒得白费心思。
“那您呢?”山姥切国广难得的没有移开视线,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织田信长,“您怎么看待你自己?”
“所以说了,总是想太多,”织田信长懒洋洋的笑着,“我从来不去考虑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怎么看待自己这样会绕死自己的问题,想来想去有什么意义呢。顺其自然不就很好,为什么要不停的剖析自己,把自己切成一片片的?”她顿了顿,目光微微一转,在柔和的光线下,如同流水般潋滟生姿,“无论什么样,那不都是我吗?接受自己,就和接受人每天要吃饭喝水睡觉一样正常。”
所有痛苦的源泉,就在于自己无法接受自己的另一面,若是能够改变还好,若是不能改变,又心思敏感的话,大概会把自己折磨至死吧。
织田信长可从来不会自己折磨自己,她喜欢自己得很。
“接受自己……吗?”山姥切国广若有所思。
织田信长微微扬了扬嘴角,织田家的家主向来随心所欲惯了,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所以她干脆朝着山姥切国广伸出手,在对方想要下意识后退的瞬间出声命令道,“不要动。”
那一刻,连某刃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反射性的选择了听从她的命令。
织田信长笑容混杂了满意,她伸出手,拉住山姥切国广系着披风的绳结,使劲一扯。
瞬间,这把漂亮的打刀让人惊艳的俊秀容颜在天光之下展露无遗,闪闪发光的金光,波光粼粼的碧色眼眸,还有脸上震惊的表情。
织田信长随手把披风一丢,嘴角的笑容若春华一般,“看,这不是很好吗?”
美好的事物不管是刀剑,还是人,总要展露出来,才能领略起美好之处啊。
作者有话要说: ORT,最近看文回帖的小天使都少了,大概是我写得不太好看了吧,大家都在提醒我该结束了。
果然该是到了要快点把这文结束了的时候了吗?T T
第119章 119
出阵之日, 织田家的家主大人端坐在廊前,任由她的小姓侍从们给她戴好盔甲, 扣上披风。
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忙而不乱。
“主公大人。”有分外美貌的少年, 为织田信长捧上佩刀。
织田信长伸手接过, 扫一眼递刀的人,“兰丸是第一次上战场吧?”看起来和她初阵的时候差不多的年龄呢。
少年抬起头来, 露出一张明若秋华的容颜, 正是森兰丸, “是的,主公大人, 这是我的初阵。”
织田信长挥挥手, 让给她整理披风的小姓退开, “紧张吗?”记得她的初阵, 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不过为了维护住自己少主的面子, 也为了不让她手下不少同样是初阵的家臣们慌乱, 那个时候她可是顶着张镇定自若的脸呢,想想也是多年戏精的福利了, 总是会想法和表现图文无关。
森兰丸对着织田信长笑了笑,还是那样好看的笑容, 清透明澈得像是春日的阳光,话也说得很好听,“跟着主公大人,我不紧张。”
织田信长也笑了, 同样恭维的话,森兰丸就是能比其他人说得更好听些,她招手让森兰丸靠近了些,“那你就跟着我吧。”
战场之上,她身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成为了她战死,她会为了可成好好护住兰丸的。
森兰丸朝着织田信长俯下身体,“遵命。”
织田信长微微颔首,自己动手将佩刀插好,“出阵。”
身边的侍从小姓跪了一地,“嗨,嗨。”
织田信长大踏步向着屋外走去,她动作干净利落,披风在转身的瞬间扬起一道漂亮的弧线,让人目眩神迷。
行至屋外,自有人给织田信长牵过马,她翻身上马,一抖缰绳,在从人的簇拥下,直接向着城外而去。
岐阜城外,织田家的其他家臣们已经等候在那里,整装待发了。
织田家的五瓣木瓜纹的旗帜迎风飘扬着,人声马嘶之声,不绝于耳。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家臣们各色马印家纹,旌旗招展之间,等待出征的大军的气势惊人。
远远的,织田家家主大人的马印在道路的尽头闪现,一时之间,或多或少的人,织田家的众家臣们都不由自主的勒住马匹,停下说话的声音,目光向着一个方向望去。
那是他们织田家的家主大人前来的方向。
也是所有人瞩目的方向。
目之所及之处,有人身披战甲头戴战盔,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众人纵马而来。
虽然他的脸上戴着面罩,看不清真容,但那样唯吾独尊的模样,横扫千军的气势,只有一人,也唯有一人。
顷刻之间,织田家的众位家臣们屏息以待,目光灼灼的望向了那人。
马蹄之声越来越近,几乎能和人的心跳声融为一体。
织田家的家主纵马来到阵前,狠狠的一勒缰绳,战马长嘶着扬起前踢,在半空中虚踢了几下,才放下蹄子,稳稳的停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