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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却还没等被人捧上云尖,就已经狠狠的摔落下来。
    江幻撑在车前顶的手收回,一句话在舌尖绕了一圈,忽然一笑,双眸聚了点神采:“方才我在楼上……”话至此,断了片刻才说,“……看来哥哥是真的喜欢顾总啊。”
    他这句话似疑惑又似感慨,最后也没等江云回话,他从小雨滴答的树荫下躲进了江云的长柄黑伞下。
    江幻眼神一闪,眉捎挽起来,唇边梨窝甜:“不介意吧?哥哥。”
    江云看了他一眼,他身上有一股湿透了的味道。
    江家大门是智能扫描型,在这种雨季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进了门,壁灯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室内通堂明亮,又恍眼。
    江幻就站在他眼前没回头,自顾自的又道了一句:“说起来,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
    “嗯。”江云回答的声音很冷淡。
    厅子里空得厉害,好多原本应该摆放在那的家具及物品都被兜空了,与记忆中的样子相差甚远。江云自大学念书时期便找机会搬了出去,回到本家的日子少之又少,兴许那些存在他记忆里的东西早就不存在了,他也不会知道。
    江幻随意的给两人各倒了杯热水,他身上纯白衬衣有水珠滑落在布艺沙发上,在陷下去的沙发座上晕开了一片很明显的深痕。
    江云看了他一眼。
    江幻嘴角翘起一丝古怪的弧度:“我现在已经不住这里了,爸也是。”
    这江云还真的不知道。
    不过也没有什么要知道的。
    江幻捧起热水,眼神下垂,情绪有些低迷,他的手心冰凉得厉害,唯有眼前一点温度能慰藉心灵。他如日中天的事业就这么被截胡下来,原本应下来的通告综艺也全部被取消。塑造好的新人形象也因为他涉嫌偷税漏税的父亲给毁了,他的形象一落千丈,说没有怨言那是不可能的。
    他的父亲为人虽胆小但却十分谨慎,利用个人职权背后在做的那些事,江幻自然是比他的哥哥还要知道得多。这次的事情猛然曝光出来,如若不是背后有人预谋已久,根本就不可能一下子翻了车。
    思此,江幻忽而一笑:“哥哥现在身价算是水涨船高,听说顾总还打算把原来江氏一半以上的股份全部送给哥哥……”他的话点到为止,眉眼弯成了新月。
    江云自然早已经从系统那里知道这些事情了,但他并不想和江幻就此讨论下去。
    他微一点头,不甚在意的回复“我知道了。”
    江幻又看了他两眼,因为角度的问题,江云抬眸与他对视,头顶镂空折射的水晶灯以及窗外的亮度映在他的清澈见底的眼眸之中——有那么几分星光闪烁的意境。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两个人相似的地方就只有这双眼睛了。这一刻,江幻好像从这双眼睛里又好似看到了自己。
    ——困窘又落魄无比的。
    从小到大,他对自己的这位哥哥的感情复杂无比。江父对江云怎么样,他作为一个“局里人”也清楚得很,事已至此,又能做些什么呢?
    江幻又想起了那位只见过几次面的哥夫,他哥本身就是被父亲当做筹码对待,况且像他们这样的家境,两个男人的婚姻,地位的差距,再怎么样,都会是江云吃亏的。
    这么一想,心情蓦然的沉了下去。
    江云看着他脸色由青白紫变化了一番,不动声色的在系统那里询问而得出:江幻现在的处境算是暂时被雪藏了?
    他一联想到江幻如今的落魄大部分是由自己造成的——但他本身并不会产生愧疚这种情绪,问他:“你恨我吗?”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中间仅隔了一张茶几。
    江幻慢慢的坐直身子,唇边梨窝现:“那哥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江云觉得要是自己此时回答的“是”,八成出现的又会是另一番的腥风血雨了。
    不过江幻现在面对着他这个不肯伸出援助之手兼落井下石的“哥哥”,比以往跋扈的模样要平静得多,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第28章
    江云沉默了一瞬,而后微微一笑道:“你说是就是吧。”
    不可否认,即使江幻并没有从实际行动来伤害到江云,但在某些时候,言语往往比利剑还要伤人。江涛偏心小儿子,再加上小儿子明面上对其的不待见,原主对他们的讨厌并不是道理的。
    江幻手心在膝盖上搓了搓,闻言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兴许是江云的话刺中了他心里的某根弦,嘴角浮现的笑容配着他一瞬变白的脸色显出几分的无力。
    以往那个嚣张跋扈的江家少爷好似不存在了一般,他呼吸屛了一息,低头喝了口水后:“哥哥,最近这段还是先不要与爸接触。”他知道江父不会就这么容易的放过哥哥这枚能拉他上岸的棋子的。
    他们父子两之间的关系他是看在眼里的,知道他们是怎么一步步的恶化的。
    手指不自在的在瓷白的玻璃壁上摩挲着,江幻抬头看他,犹豫着要不要把江父想出的那些下三滥的手段的告诉江云。
    江云似有所指,缓缓而道:“你不用想太多,有人会帮我解决。”他这话意指的是系统,即使系统再没什么用,起码也能保障宿主的人身安全吧?
    可偏偏江幻却是想歪了。
    他思绪恍惚,突然记起了那天在顾家看到的场景。冗长的安静后,他艰难将视线从江云裸露的手臂上挪走,他记得在江云遮掩着的手肘关节处有块疤痕,那是江父和哥哥在某次争吵着,被恶意的烟头戳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