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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几个小时,这所有的一切,就都是属于他温文轩的了。
    凯撒在见到温雁晚面容的瞬间,着实被惊艳了一把,随即注意到温文轩的表情,不禁暗暗叹气。
    即使凯撒见多了人心险恶,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家人的歹毒。要知,手术台这人可是自己的同胞兄弟。凯撒丝毫不怀疑,若是不是温文轩能力不足,他一定会亲手将温雁晚的腺体取下来。
    温文轩对于温雁晚,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不对,应该说,温文轩从一开始,就没有把温雁晚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来看待。
    想到这里,凯撒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他瞥见温文轩阴毒的眸光,又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模样俊美的青年,心里暗可惜,他对温文轩:“帮他把手术服换上吧,差不多该开始了。”
    ……
    温雁晚是悄无声息回来的,没有告诉任何人,直到这天晚上,陆潮生忽然收到一条来自温雁晚的消息
    [去达家找外公,温家地下室,半小时后来救我,爱你^3^]
    “……草!”
    陆潮生破天荒地爆了粗口,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抓起椅背上的羽绒服,就猛然冲了出去,直奔达家。
    路灯的光不断从车窗外掠过,在陆潮生黑沉的脸上打下无数光斑,又随着呼啸的寒风迅速消弭于无。
    “好样的,温雁晚,你可真是好样的……”陆潮生从喉间十分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来,牙齿都快被咬碎了。
    直到此时,陆潮生也终于明白,温雁晚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了。
    他右手紧紧攥着手机,骨节凸起,力度大得几欲折断,但细细看去,却能看见他的手,正在轻微地颤抖。
    不,应该说,此时陆潮生浑身上下都在轻轻颤抖着。
    只是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爱你,爱你麻痹。
    陆潮生紧咬牙关,赤红着眼眶在心里一字一字,极为缓慢地念出了一个名字,似是要将它嚼烂了,咽进肚里。
    温雁晚,你给我等着。
    说是半小时后去救他,但陆潮生一刻也没停地到了达家。
    陆潮生径直找到达鸿意,达鸿意与此同时也收到了来自温雁晚的消息,急匆匆地穿衣出门,正巧与陆潮生迎面碰上。
    “来得正好,潮生你……”达鸿意话音未落,忽地瞥见陆潮生的面容,经吐出的话,又缓慢地咽了回去。
    抬头,陆潮生向来清冷的双眸,此时然浸满寒意,冷戾得快要淬出冰来。
    “意老,”他开口,嗓音沙哑,“请问当初您的承诺,还作数吗?”
    ……
    当达鸿意带着人马,冲进温家地下室的时候,温雁晚经被换好了手术服,正面色苍白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浓密的眼睫紧紧闭合,一丝颤动也没有,是生是死也看不出。
    一瞬间,陆潮生差点就要夺过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手里的手术刀,径直插进他的胸口里。
    陆潮生深深呼吸,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杀人的冲动。
    抬步,陆潮生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竟是软得厉害,几步路的距离,他竟是生生走出了满头的汗。
    直到他来到温雁晚身旁,俯身,将柔软的面庞触碰温雁晚温热的胸口,感受到里面强健稳定的心跳,陆潮生才终于脱力般彻底软倒在了温雁晚身上。
    幸好,还活着。
    悬空摇摇欲坠了半小时的心,此时也终于安稳落地。
    与此同时,无穷无尽的后怕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陆潮生冷汗岑岑,冻得他全身上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但凡他来晚一步,只是一步……后面的事情,陆潮生根本完全不敢想,他只能用尽全力地抱住温雁晚的身体,感受他温暖的体温透过薄薄布料,源源不断地传递到自己的肌肤,深深呼吸他平缓气息里熟悉的信息素的味,陆潮生反复拉扯的神经才终于有片刻的舒缓。
    于是他竭力撑起身子,柔软的手掌反复摩挲温雁晚俊美的面庞,随即倾身,唇瓣紧紧贴合对方的,深深地吻了进去。
    警方在第一时间就将凯撒控制住,看见情况不妙,本欲逃跑的刘欣柔,也被警方即使拦住,拷上了镣铐。
    温文轩在手术室外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警方冲进手术室,将穿着白大褂的凯撒被警方带走。
    他不禁被刺激得目眦欲裂,疯了般想往手术室里冲去,却被警方利索地拷上了手铐,强硬地跪压在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我告诉你们,私闯民宅是犯法的!快放开我,不然我要报警了!”温文轩极力仰着头颅,神情扭曲地吼叫着,两只眼珠血丝遍布,脖颈筋脉虬结,俨然经不人不鬼。
    压制他的方队都快气笑了,没看见他们身上穿的都是什么吗?还报警?这人该不是真的疯了吧?
    不对,这人确实经疯了,连自己的骨肉同胞都下得去手,他根本就不是人,是恶魔,是畜生。
    “我们现在经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有权对你进行法律传唤,现在你涉险故意杀人罪被我们逮捕,请跟我们去警局走一趟。”
    方队公事公办地念完词,拎起温文轩的衣领,朝身后挥手示意。
    “把他带走。”
    “是。”
    朝队员们嘱咐完,方队又犹犹豫豫地看向了达鸿意:“意老,里面的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