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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一晚上的时间,面对江砚,李煦川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都成年了,还耍小时候都不会耍的无赖。
最后逼的江砚直接连带着他一起打包带回了府,当然,不管怎么样李煦川都不亏,他只是想呆在江砚身边,地点什么的他不在乎。
说实在的,李煦川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对江砚如此的情有独钟,明明后来对他示好的人也有很多,不乏真心实意之人,可惜李煦川只感觉到了恶心。
和面对江砚时完全不同,江砚让他莫名其妙的想要靠近,仿佛有着什么吸引力般。
回到府内,江砚第一件事情便是把繁重的朝服换下,洗去一身的汗水,换上了轻衫。
从浴房出来,就没见着李煦川,问了王叔才知道,李煦川去了卧房。
入屋,就瞧见李煦川在自己的床旁徘徊,看见江砚来后道,“我可以上床躺着吗?”
“还没到入睡的时间。”江砚道。
李煦川就当江砚是默认了,蹬了鞋子就爬了上去,趴在柔软的被子里,闷声道,“先生,你可知道,这一天我等了多久吗?”
拉着江砚衣摆把人拽过来,李煦川盘腿坐在床上,仰着脸看江砚道,
“和先生分别的这三年里,从未有一晚睡的踏实过,说来惭愧,我每日里除了想朝堂上的事情,最多琢磨的便是如何留住先生。”
“想的也都是一些笨法子,好在先生没嫌弃。”李煦川拉低江砚的身子,在他下巴处亲了一下,“我想正大光明的在先生床上打滚,被先生搂着睡觉,被先生重视。”
“所以,还请先生多爱爱我。”
李煦川的眼眶湿润了,藏在心底多年的爱意终于发芽,他表面装作淡定,内心却是忐忑不安的。
现在的样子像是一个从未得到过的孩子,在反复的确认东西是否是自己的一样,令人心疼又无奈。
“我的殿下。”江砚的声音似叹息,握住了习惯性攥他衣服的手,一点点掰扯开,握在了掌心,拇指在其手被上摩挲,给予无声的抚慰。
晚上李煦川没走,留在了江府。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李煦川思索了片刻,钻进了江砚的怀中,一双眼睛盯着江砚看,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睡不着?”江砚捏着李煦川的耳朵,向外扯了扯。
“困,但不想睡,最起码这段时间内,和先生在一起,我还没办法平复心情。”李煦川见江砚也没睡,立马来了精神,笑盈盈的看着江砚。
“那谈谈。”江砚道。
三年的时间不见,江砚虽然暗地里关注李煦川,收集了关于他的不少信息,可还是有些事情是不知道的。
比如为什么王德全会跟着李煦川,还有就是这三年李煦川是怎么在李英睿之下,达到了这般成绩。
“先生要问些什么?”李煦川眼神暗了下,随即恢复清明,又带上了笑意道,“只要是我知道的,都会告诉先生的,但先生也要回答我的问题。”
“王德全是陛下身边的人,怎么会在你这儿?”江砚干脆坐了起来,躺着好像并不适合谈论严肃的话题。
李煦川无法,只能跟着江砚起身,“先生还记得我从江府被接回宫的事情吗?”
江砚当然记得,点头示意李煦川继续说下去。
李煦川一边拽过江砚的手放在腿上,一边道,“先生那日提点王德全要多关照我,以先生的地位,他自然是会对我多想,所以从那次后,会时不时的来看我,给我带些宫殿内缺少的东西,倒也是让我日子好多了不少。”
“转折便是在赈灾回来的时候,他不愧是在殿前呆过的人,察觉到风向的不对,便借着机会向陛下请示,要来照顾我。他很聪明,在这三年内帮我解决了不少的麻烦。”
“到我了,先生。”李煦川道,“除了我之外,先生可还心仪他人?”
“没有。”江砚回答的干脆,两人像是博弈般,回答完紧接着下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躲过李英睿的?“
“他?我的草包皇兄。”李煦川面露嘲讽,“他表面看着如虎般雄壮,却是一个实打实的草包,干什么事情都自以为聪明,得意全都表现在脸上了。”
“对付李英睿放低姿态就足以迷惑,稍加吹捧就能让他迷糊的找不着北。”李煦川语气带着嘲讽,一个翻身,跨坐在了江砚的腿上,双手搭在江砚肩膀处问道,“高繁喜欢先生,先生知道吗?”
“什么?”话题转的有些快,江砚一时间没跟上,反应过来后有些不可思议,问道:“你看出来了?”
“怕只有先生看不出来。”江砚这幅迷茫的样子不像做假,李煦川松了一口气。
在这三年内,他每每从安插在江砚身边的眼线处知道高繁又什么时候去了江府,在江府待了多久等等细枝末节的事情中发现了不对劲。
高小公子这般性格的人,怎么会频繁的去一位不熟悉的官员家里,一次两次还可以解释,但这一频繁便是三年,就算李煦川是瞎子,也能感觉到高繁对江砚态度的不同。
那场冠礼,李煦川看似在与其他人应酬,实则心全都放在了江砚这边,他不止一次看见高繁望向江砚,那种眼神李煦川再熟悉不过了,所以他害怕,害怕三年内,江砚会对高繁动感情。
毕竟高繁年纪轻轻便跟着父辈上了战场,立下的功劳虽然不大,但在这个年纪,已经很出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