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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风给他打懵了,瞪着眼睛愣了半天,才突然“哇”的一声复又嚎啕大哭起来。
“给我闭嘴!”顾风压低了声音。
屋外疤哥刚睡着,冷不丁又被吵醒,抄起手边的凳子就往门上砸,一声闷响把两个小孩儿都吓了一大跳。
“哭哭哭,你爹死了你哭灵呢????”
顾云率先反应过来,狐假虎威道:“听到没有,再哭,他就进来打你了!”
“呜……”顾风哀嚎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再也不敢发出多余声音了。
顾云这才满意,把他往角落里一丢,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休息。
他一只手握着小树枝,想要带着那份温暖入睡,做一个有那个人的好梦。
次日,晨。
顾云率先醒过来,他本来就睡了一整个白天,并不怎么困,凌晨四五点的时候就醒了。
疤哥说不定还会进来,顾云又重新拿绳子给自己绑好,不过这次打的是活结,以便于不被发现异样,找到机会后能够迅速逃跑。
他醒后没多久,外面也窸窸窣窣地有了动静。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黑狗打开门进来,看到顾云已经醒了就没理他,而是走到顾风面前,蹲下身拍打着男孩的脸:“喂,别.他.妈睡了,你是猪啊?!”
“醒醒!出来吃饭!”
“呜……”
美梦被搅,放在以前顾风肯定是会大发脾气的,怎么哄都哄不好。可今时不同往日,他明白自己落到了坏人手里,只能包着眼泪委屈巴巴的点头,连句话都不敢说,乖乖跟在黑狗身后。
门又关上了。
黑狗并没有多给顾云一个眼神。
哪怕是同为人质,得到的都是截然不同的待遇。
顾风可是疤哥的金元宝、金支票,而自己,要不是手下搞错了,连被绑架的资格都没有。
顾云自嘲般低声笑了笑,这就是他的命,和顾风的命啊。
可是,明明他们都是一样的,为什么……为什么却是这样的天差地别!
顾云捏紧了小小的拳头,黝黑瞳孔里是难以抑制的火焰。他从前对什么都无所谓,不争不抢,可最后还是什么都得不到。
但现在,他,不甘心。
这样的念头一旦种下,就如同潜伏在草原的一粒火星,稍有不慎,便可星火燎原。
“喂,快出来!”黑狗很快又回来,站在门边粗声粗气的催促顾云。
“……嗯。”
纵使心中有千般万般不甘,现在也不是能够把它们表现出来的理由。顾云沉默地站起来,跟从黑狗到了外屋。
“你,去跟小杂种挨着坐好。”疤哥一边按着手里的诺基亚,一边指挥着顾云。
“老子现在就跟顾千山那个混账打电话,你们两个小崽子,要想活命,等会儿就给老子配合点,听到没有!”
顾风被吓得连哭都不敢哭,颤巍巍的点点头,跟个小鹌鹑似的:“知、知道了。”
顾云没说话,跟着点头。
疤哥这才满意,拨通了电话,一开口就是警匪片经典台词:“喂,姓顾的,你的两个心肝小宝贝儿现在都在我手上。要是不想他们出事,就老老实实把五百万现金给老子准备好,否则,就等着收尸吧!”
听到疤哥的说辞,顾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他哪儿配做顾千山的心肝小宝贝啊,他这个父亲的心上宝就那么一个,搁他旁边坐着掉眼泪呢。
电话那头不知道顾千山说了些什么,疤哥顿时暴跳如雷,目带凶光的直奔顾风而去,轻松把他的后颈拎起来,吼道:“给老子哭!”
“呜……呜哇哇哇哇!爸爸,爸爸我是小风,我是小风啊!呜呜呜,我好害怕,你快来救我,我不想死,我好怕呜呜呜!”
顾风极其配合,说哭就哭,眼泪跟放闸泄洪似的一泻千里。
小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快把顾千山心都给听碎了,连忙对着手机话筒轻声安慰着顾风:“小风别哭,爸爸一定会救你出去的,别怕啊,不会有事的,乖。”
疤哥懒得在这里看他们上演父子情深,又揪过顾云,继续说:“这儿还有一个呢,那个小杂种五百万,这个大的两百二十万。我给你抹个零,那剩下的二十万就不要了,一共七百万整,明天早上之前,我要看到它们。”
他看起来很有经商头脑,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记住,七百万,全都要现金。少给老子耍什么花招,敢报警,别说这两个小杂种,就是你个老杂种跟你的姘头,一家四口全都等着去下面团圆吧!”
说完也不等顾千山的反应,“啪”一声挂断电话,宝贝似的擦了擦诺基亚,看着顾云顾风两兄弟的眼神就跟看两坨闪闪发光的金元宝一样。
“你们两个可是老子的摇钱树,小川川,你给老子把他俩看好了,我跟黑狗出去踩点!”
疤哥把两个小孩儿又扔进仓房里,带着黑狗出门了。
“唉——什么好事儿都轮不到我头上,只能搁这儿看小孩,我又不是托儿所。”
爆炸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透过门缝有气无力的恐吓了几句,随后便把门给锁得严严实实,一点光都透不进去。
“你们听话点,就能少吃些苦头。”
“真的吗?”顾风吸了吸鼻涕泡。
顾云懒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