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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飞狐一族,便是如此待客的?”说完,眸光自空荡荡的桌面扫视了一圈。
    秦姑射闻言瞥了下眼眸,随着她的视线也扫视了一圈,有些不明所以然。晏初等上一等后,瞧这天女也无甚反应,正欲再开口之际,耳畔响起容凡的声音。
    “不知飞女可有准备膳食?”
    秦姑射这才会意过来,眼下的狐疑更重,容凡身板的小官若说是部下,他的态度未免过于谦和,与昨晚判若两人。
    从不曾听闻容凡与哪一个部下如此融洽过,秦姑射点点头,但是亦不欲迎合他们,“这位小官,我们辟谷惯了,自是没有这个习惯,另外,这可是东洲之所,非我清瑶洞内。”言外之意,便说的是自己也是客,而这容凡才是主呐。
    语气甚有些不悦,许是觉得自己竟沦落到小小一个仙官来数落,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然而碍于容凡的颜面,又发作不得。
    此时,只见容凡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白瓷瓶,递于旁边落座的晏初。
    晏初看了眼小瓷瓶,脸上立即就露出了欣喜的神情来,丝毫并不掩饰。容凡也淡淡一笑,只落座与对面的秦姑射这时倒不乐意了。
    晏初知道,这里头可是好东西。这是三百年前,容凡去紫霞山收服那霹雳兽,观音赐予的杨枝甘露。能得一滴,便可修为精进百年,更何况是这一整瓷瓶?
    于是,美滋滋的收下了。
    秦姑射在看清那白瓷瓶模样之时,硬生生倒吸一口凉气。这不就是紫竹林那位的杨枝甘露么?她儿时得知自己身世之时,深恶痛绝,曾自毁修为,后长老们皆上天宫跪求天君挽救自己一命。
    她的那瓶,可谓是几乎用命换来的,而如今容凡竟因这小小仙官一句饿了,便将如此珍贵之物,权当充饥之用?
    这如何能教她不震惊且无法理解,转念一想,又徒添了不少醋意来。这容凡非但没将自己的美容放在眼中,倒是连一个小从都如此相待,越想越不是滋味,不禁出口恶言,将矛头直指晏初。
    “呵,青提君可需我送几个狐族的小丫鬟,即便最不济,亦是拿得出手的。”这话里话外,皆在暗示即便是最差的小丫鬟,也比晏初要来得要好。
    第7章 百妖宴·伍
    然而,让秦姑射始料未及的便是,这小从竟分毫没有品出她话下之意,倒头如蒜,直接便替容凡给应承了下来。
    “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亦要向天女道一声多谢。”免得玉童时常埋怨偌大的的昆仑之丘,大小之事皆压在了他身上。
    话语方毕,其余两人明显动作一僵,然而晏初并无察觉,便又四处环顾这书斋处,似是才想起那洲际府主,便问道,“不知天女可是拘禁了洲际府主,如今又在何处?”
    秦姑射收了收脸上的神情,正色道,“进来。”
    话音刚落,便见门外走进一人,定睛一瞧,可不是那日请自己前去宴席的小官么?容凡微微偏了下头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似乎并不好奇。
    秦姑射此时双眸隐隐亮出了一股桃红色泽,两人四目相对之下,那人眼球开始晃动,继而白眼一翻,脸上亦开始溃烂起来,流下了浓厚的黄水,似喷发的熔浆流了一地。
    晏初静静地瞧着,竟也不害怕,倒是悄悄缩了缩脚尖,怕自己这双靴子被玷污了。这鞋可是她当初候在云锦娘娘宫外等来的,当是金贵得紧。
    秦姑射眼眸一闭,而先前那侍官,此时却赫然已换成另一人,而此人分明就是洲际府主!
    洲际府主甩了甩头,像是仍有些昏厥感一般,人都跟着摇晃了几下,待睁眼一瞧时,愣是被他们几人吓得惊吼了一声。
    “噗通!”竟是跪下了
    “这……青提君、润、润泽神君,下官失责,让这妖女有机可乘,请两位神君尽可上报五雷院处,即便是长生大帝怪罪下来,亦无怨言!”
    原这洲际府主神魂被缚,控得言行不一,所见所言均不受自己控制。虽亲眼所见自己所做之事,却口不能多言,手不能多动。眼瞧着宴席上,容凡和晏初被百妖所围,心胆俱裂,只恐这两尊大神切莫在他这处受了些什么伤,他如何能担当得起。
    晏初见他浑身发抖,心下暗衬,为何他如此惧怕容凡?
    秦姑射倒是脸色黑沉沉的,自己一个天女被人叫成妖女,换作是他人也定是不乐意的。
    晏初瞧着洲际府主的反应不像作假,出言戏弄道,“水官大人,这地再磕下去,可得把土地公公都得震出来了。”
    而让秦姑射脸色阴沉的不止一个原因,原来眼前之人竟便是那润泽神君!难怪容凡对她如此特别,只这女子,怎生长得如此英气……
    同为女人之下,难免不禁开始对比起来。这容貌……下等,举止……男性,衣品、倒是上乘。
    晏初何曾会想到,自己的容貌在素出美人的狐族人眼里,简直就是长得失礼了些,遂秦姑射那道有些古怪的视线,也没让她往此处想去。
    她虽出言制止了水官磕头的行为,但是他却执意不肯起身,应是在等容凡发话。
    容凡这才正眼瞧那洲际府主,朝着底下之人温言道,“你何罪之有,倒是多亏了你,你若不被控,她又怎生能乔办于你,今日事情亦未必会如此太平。”
    其他人许并不明白他所言之意,然则秦姑射是十分清楚的。容凡早已知道她的身世不说,亦知她盗了紫金蚌珠的意图,然而,他却从初时起,就并未于众人面前揭露自己,当真是为了那应元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