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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回过神来,回味了一番,都说了些甚?思索了一番后,缓缓说来,“就给了我一些符箓,和给我说了一些面相之上的事情。”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似是,似是没了?”
“喔”
容凡应了一声后,便不大想搭理晏初,晏初回想了一番,自己亦没说错甚,又是哪里招惹到这位少爷了。晏初想起他在华一夫人面前温煦的模样,和现下对比起来,真真是判若两人。
她暗自叹了一口气,不料却听他又道,然则此下听他这般声音,却似多了些无奈,“我不在你身边之时,你多加小心些,近来冥界不大太平,娘给的符箓,你也贴身放好。”
她听话的点点头,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俩的角色是不是反了?照理不是该她去照拂容凡的么,此下容凡的语气竟是有些宠溺,而自己却不反感。
她深思到此处,便觉脸颊上又发烫起来,唇角亦不自觉露出了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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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丹山天才初亮,便传来一声声的嚎叫声,晏初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是从未经历过如此场景,遂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而觉信在一旁似是与秦姑射,又开始了新的一轮针锋相对一般,对自己这厢是完全的见死不救。青云脸色难看,眼瞧着自家师尊纯阳老祖整个人挂在晏初的大腿之上。
嚎啕大哭之时,脸上竟也是泪水直淌,涕零之际,甚有时直接携了那涕零之物,便抹在了晏初的裤腿之上。“师父,你先起来,前几日不是说了,今日便要启程去南海之地么?”
老祖哭得眼睛都肿了起来,看起来是当真伤心,说话也一抽一抽的,“我那会确实知晓,然不代表我此时便是知晓了!哎哟喂,太突然了,我好伤心,好难过,呜呜呜”
晏初面无表情的视线从老祖身上转到了青云身上,青云不曾理会老祖,却道,“师姐,不若便再留一日,你我也好可再在陀螺碗中,修炼多一时。”
晏初正想摇首,容凡此时接道,“南海之地,早已耽搁了数日,当是尽早去的好。”此话说得十分得体,让人也一时找不出何理由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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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与容凡回到之时,却见芙蕖一早便候在了碎石道上,发上露水深厚,想来必是等了许久。然而,她见到他两之时,眸光平静而幽深,似是并未看见容凡牵着晏初的手腕。
而晏初亦是为芙蕖的出现,心下一惊,方才察觉容凡步出千里之后,竟也是并未松手,很自然的便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芙蕖容貌虽不及秦姑射倾国倾城之容,然则身姿娉袅婀娜,容貌亦是出水芙蓉,天色微黄衬着她一张脸色甚是楚楚可怜。
“早”
仅仅一句简单的话语,便连去向都不曾问,她便如此轻轻地开了口,不知为何,晏初心下却觉不是滋味,她见她似仍有话语与容凡讲,便自觉的道,"我先去与姑射说一声。"
说完未等容凡回答,便径自走开了。她所过之处,便仅剩路过的轻柔的风声,以及花朵悄然绽开的模样。
而后众人收拾过后,便前往老祖处拜别,未料却像是上演了一遍,生离死别一般。前几日老祖早已知晓今日晏初的行程,然则并未表现出有何异常之处。
倒是今日临别之际,竟是哭得面红耳赤的。
只见他整个人便像一只猴子一般,挂在晏初的身上,趁大伙没注意之际,他悄然耳语道,“要常回来看看师父,师父没什么盼头,也就盼盼你们常回来看看了。”
说完之后,竟又开始了嚎啕大哭起来,便是说着说着便感动了自己一般。晏初本非如此眼浅之人,她初初以为是这老祖又拿大伙刷涮,闹着玩来着,然而一番哭闹下来之后,她亦隐约感知,怕是老祖是真的伤心了。
眼瞧着他将脸上秽物往自己衣裳上抹,亦是破天荒没有发怒。只隐隐亦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她抿了抿唇,宽慰道,“老祖,待事情完结,我便回来看你。那至阳道法的精髓,我尚且未领悟透呢,又岂是一时半会便能学会的不是?”
“话、嗝、话虽如此说,你也十分聪明,定是能触类旁通的。况且,呜呜呜,你那日与我说,你会一门叫甚“馨壹”足道的手法,仍未教我呢。”
晏初想了想,明了老祖所言为何,竟是自己随口所说,自己曾去过会所的那事,未曾想竟是入了老祖的耳,想来未曾感受过,方才惦记着。
“好,都听老祖的,回来徒儿便亲自上阵替您按摩,可好?”
“呜呜呜,真的?”
“当真”
“记得,早日回来看我,师父永远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的。”最后这句,他竟是忍了忍,收回了哭音,十分正经的说道,说完以后,自动自觉从晏初身上下了来,拜拜手,示意不送了。
一人落寞的背着他们走了开去,晏初望着他的背影,悄悄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人,见面不深,交情却已达心底。她吸了吸鼻子后,方才转过身来,“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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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云海过隙,九头麋鹿的仙辇里气氛也有些沉闷。来时,便只有晏初、容凡与觉信。那时只那三人,仙辇内便显得十分宽阔。如今去时却容纳了六人,便显得有些拥挤了。
秦姑射是第一个上去之人,而后觉信便紧随其后,容凡落座之时,旁边的位置秦姑射很自然而然的便留给了晏初,未曾想芙蕖跟上之时,竟是将容凡身旁的位置给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