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水中的十余名勇士哗啦哗啦钻出水面，高举着战刀，个个神情振奋，像一阵风般的率先向敌营冲去。
    两军刚一照面，吃得多的罗斯人早已倒地不省人事，一些中毒较轻的罗斯军拿起武器奋起反击，清脆的刀剑撞击声不绝于耳，小飞和阿依莎冲在最前面，二人手起刀落，刷刷连砍了数名罗斯人，血腥四溅，杀气腾腾。
    尤其是阿依莎，自从爹娘兄弟被罗斯人屠杀了之后，一直没有机会如此过瘾的斩杀罗斯狗贼，今日表现得更是英勇无比，俊俏的脸上露着股股杀气，一瞬间，身上便溅满了罗斯狗贼的鲜血，一把弯刀却是舞动不停，所到之处，一个个狗头落地，身首异处，平日柔情似水的风情女子，此时像是一台杀人机器一样，切着萝卜割着韭菜。
    “杀！”
    “杀！”
    隐藏在帐外和山丘上的大越勇士同时赶到，齐声怒吼，举起刀剑往罗斯军头上割去，像是地里长熟了的韭菜一样，齐刷刷的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这营里的罗斯人本就只有三千左右，其中还有大半是吃了蒙汗药的，神智都在半睡半醒之间，战力还不如平日里的三成，如何是凶神恶煞般冲过来的大越勇士的对手。这一番冲锋，顿时将罗斯人的队形冲得七零八落，近千名罗斯人身首异处，鲜血染红了河水。
    罗斯人如此不经打，却是大越将士们从未见过的，仿佛所有的怒火都要在此刻发泄出来，几千名勇士兴奋得脸都红了，霹雳怒吼着勇往直前，刀砍枪挑，眨眼之间就靠近了罗斯人的中军帐篷。
    那领头的罗斯人站在帐篷前，叽里呱啦的暴跳如雷，手中马刀疾速舞出一片雪光，率领手下五六十名残余的罗斯骑兵拼死抵抗着。
    那带头的罗斯人也不知说了句什么，对面营中便猛地冲出一名罗斯人，身形彪悍、披头散发，狂叫着马刀挥舞，直往马圈退去，正是刚才那个从大阪城过来的传令兵，看样子是要回去报信了。
    胡青急喝一声：“他们要逃跑！弟兄们，杀啊，绝不放走一个罗斯人！”
    数百将士血性迸发，汇成一道激越的洪流，呼啦就朝残存的六十余罗斯人冲杀。胡青虎吼着，一刀劈开身边罗斯人的脑袋，甩开大步，往那马圈里的罗斯人追赶。
    退入马圈的那名罗斯人传令兵身形矫健，猛地翻身上马，一扯骏马缰绳，那骏马嘶嘶长鸣，便要跨蹄疾飞出去。
    “嗖！”
    尖啸声中，一支流矢疾速射来，快如天边坠落的流星，直直往马上罗斯人的喉咙而去。
    “啊……”长长的惨叫响起，这箭矢就像长了眼睛样，正中那名罗斯人喉结，眼睛睁得大大，无声坠落马下，脖子里竟连一丝血腥都未溢出。
    “好箭法！”荆明与梅兰风站立在山丘上，再一次将阿依莎的箭法看得一清二楚，长笑一声。
    “是啊，这野女子的箭法倒是让人望尘莫及，即便须眉男儿，也无几人能敌，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仿似是苍天赐予你的礼物，没有她，我们昨日真的会全军覆没！”梅兰风幽幽道。
    天赐的礼物？荆明淡淡一笑，心情愈发复杂起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在体内蔓延。
    “冲啊，杀光罗斯人！”
    几千将士，狼般吼叫着，像是汹涌的洪水激流涌入，将剩余的罗斯人团团围住，无数雪亮的军刀齐齐向他们身上砍去。
    罗斯人的凶悍果然名不虚传，眼见生还无望，聚集在中军帐外的五十余罗斯人突然整齐一声大吼，仿佛发情的野狼般，双眼赤红着向外冲来。
    “为了千千万万死去的西域同胞，兄弟们，杀啊……”阿依莎一声嚎叫，瞳孔放大，俊俏的脸色涨的发紫，数千名将士围住个圆形，无数的长枪带着呼呼风声刷的朝前疾刺。
    “呃——”惨叫声中，战场突然一片死寂，时光仿佛就在此刻停住了。五十余名罗斯人的身体，被数千只长枪捅穿，扎成了马蜂窝。他们挣扎着，眼睛睁大，口角鲜血汩汩，任长枪扎穿身体，拼命的向前挺进。咣当咣当声中，雪亮的战刀摇晃几下，纷纷坠落地上。
    将士们紧紧咬牙，拼命喘气，他们将所有的力气都聚集在长枪上，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无数死去的亲人、战友、兄弟的面颊在他们眼前缓缓浮现，熊熊怒火燃烧在所有人胸膛，无边的杀气直冲霄汉。
    “呸——”
    阿依莎脸上闪着凶光，狠狠吐了口血水，刷的一声迅速收回手中弯刀，一具罗斯人的尸首直直摔下，无声无息扑倒在她面前，血光四溅。
    “阿娜……阿达……阿卡……”柔情的维吾尔姑娘忽地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长嚎，手中弯刀丢落地上，缓缓跪倒在地抚面大哭：“阿依莎给你报仇了！你们看见了吗？阿依莎今日砍了一百多个罗斯狗贼的狗头，你们看见了吗？”
    她这一声啼哭，也宣示着今日战斗的结束，所有人的眼眶顿时都红了，这生生的一幕，便是无数流离失所的大越边关子民的写照。
    “森额尔，起来吧。”荆明在梅兰风的护卫下，从山丘上走了下来，叹着气扶起她道：“你的阿娜、阿达和阿卡们看到你今日如此英勇，定会含笑九泉的，你得好好活着，再多杀一些罗斯狗贼！”
    阿依莎点点头，默默抹了眼泪趴在他肩上，脸上现出一片坚毅和顽强。
    “禀告大元帅，此战共歼灭罗斯狗贼三千一百名，缴获战马九千七百六十九匹，我军无一伤亡。”胡青率众清理战场完毕，行到荆明身边高声报道。
    众将士高喊着，相互拥抱着，在罗斯人的尸体堆上狂欢跳跃。这算是一次大胜了，不仅斩杀了三千罗斯狗贼，缴获了无数的战马，更重要的是，无一伤亡，他们这一支孤军奇军有了立足的根本，更有了心里自信，前几日被罗斯人追着赶杀的阴霾一扫而空，士气得到了空前的高涨。
    此时，两名斥候急急的奔了过来，在荆明耳边嘀咕了几句，荆明顿时脸色阴沉，瞬间变色，愁眉紧锁……